台灯就放在木梯下的桌子上,离沙发这边有一米多远,本就不是太亮的光透过灯罩照到这边,显得影影绰绰的。
窗户那边,一片皎洁的月光悄悄溜了进来,似乎在偷听两个憧憬着未来的年轻人的对话。
“明天你单位要能走开了,不行咱们去看看家具?趁孩子们在幼儿园也不用操心。”林思杨翻了个身,单肘托腮,面向袁媛侧躺着道。
“行。我不行跟别的同事换一下课,把课调到下午。一上午应该差不多了吧?”袁媛看着林思杨道。
因为怕吵醒孩子们,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听着就显得有些低沉而略带魅惑。
林思杨看着她,愣了片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道:“这床你准备怎么处理呢?”
“楼上有三个房间,到时候咱们住一间,两个孩子住一间,另外一间不行就当作书房。这张床到时候就放书房吧,临时有客人来也能住一下。你说呢?”
“听你的。我怎么都行。那咱们就是买两张单人床,一张双人床,另外一个卧室再配一个两门衣柜。另外,咱们卧室里再给你买个梳妆台。”
“这些东西也得花不少钱,要不就先不用买梳妆台了。”
袁媛粗略算了一下,一张单人床大概两百块左右,两张就是四百块钱。
一个双门衣柜便宜也得五六百,两个就是一千二。一个双人床大概得四百块左右,加在一起,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又不摆酒席,连张梳妆台都不买,也太委屈你了。是担心钱不够吗?没事,我有钱。”
“知道你有钱,可是你忘了?你有钱,我有貌啊?就咱这天生丽质,不描眉画眼也照样美美的。”袁媛语气很轻松。
林思杨被她给逗笑了。因为怕吵醒俩孩子而强压着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听着格外的性感。
袁媛忍不住伸手在他脑袋上飞快地摸了一把。正要收手,林思杨忽然伸出原本搭在腿上的那只手,一把就勾住她脖子,将她拉到身前。
接着,从沙发上抬起上半个身子,对着她柔软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袁媛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了一般任他亲吻着。
林思杨觉得下身似乎有些胀了起来,有些忍不住,按着她脖子的手便一路向下游移,抚上了她光滑的背。
袁媛忽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不行!”
林思杨的手从她睡衣里伸出来时,忍不住又摸了一下。重新单肘托腮侧躺回沙发上,看着她低声问:“怎么了?”
“废话!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袁媛被他这句怎么了问得忽然就有些恼了。
他这句话的潜台词不就是根本没把这事当作一件严肃的事情来看待吗?又或许,是没把她当一个正经女人来看待?
越想越恼,沉着脸低声道:“林思杨!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林思杨连忙道歉:“对不起!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没有要不尊重你的意思。就是,唉……”
尴尬地笑了一声,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总之,有些事情不用试了。我可以保证,我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说完,似乎觉得很好笑,竟然一连笑了好几声。
虽然前世跟男友也同居过,但既然重生在了三十年前,那就得按三十年前的道德标准来规范自己这方面的行为。
不过,就算是有原则有底线,袁媛到底也不是封建主义思想的卫道士。听了林思杨的话,她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不过,不介意的话问你个事。纯属好奇,千万别多想。你们结婚也好几年了,就没有存下点钱?钢厂工资可不低呀,年底好像还有奖金呢。”冷静下来,林思杨问。
“好不容易攒的钱去年买冰箱都花了,又总贴补他们家,我几乎等于净身出户的。对,我离婚就要了一个洗衣机,一辆自行车。你不会嫌我穷吧?”袁媛看着林思杨。
“不嫌。我又不是奔着你嫁妆去的。不过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意思的,明明他是过错方,怎么没跟他争财产?我那儿可还有各种证据呢。”说完,又笑。
袁媛看出他是真的不介意,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看着他心烦,一天都不想跟他呆在一起了。当时又想着在你这儿也是暂时借住,要那么多东西将来又得来回搬腾,也怪麻烦的。反正我又不是没工作,将来挣了钱还能买新的。”
“果然大气。”林思杨想起了吴晓丹,她当时倒是没要一分钱的财产。
当然,也根本就没想争取雅琪的抚养权。真正做到了净身出户、拎包走人。
街坊邻居在背后估计也少说闲话。否则,三岁的雅琪又是从哪里听了她妈妈不要他们的话呢?
又想起他妈妈的建议。回家住,家具电器都是他结婚时买的,前后用了才不到五年,完全没有必要再添置新的。
浪费,也没那个必要。都是二婚了。当然,后面这几句话,是林思杨从他妈妈的态度里猜出来的。作为一个有涵养的人,她自然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
对于袁媛的感受,他其实特别能理解。跟过去告别得干干净净,不带走一丝一毫。
“你不要想那么多,冰箱彩电那些电器等以后攒了钱咱们再买。放心吧,用不了多久的。
我们卫生院虽然不如市里的大医院奖金多,其实也还可以。附近的村民进城看病不方便,都是就近看。”林思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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