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傅叡炀是不同意的。端华宫里就设有佛堂,他不明白周娴为何要舍近求远,还选了如此一个破旧的地方。
可周娴口口声声一个礼佛要得就是诚心,若是在端华宫内享受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和宫人的伺候,佛祖会怪罪的。
礼佛本就过得清苦,她又身子刚好,傅叡炀实在不忍心她受这般的苦。
被拒绝得多了,周娴也带了几分气,直言是不想看到傅叡炀同旁人恩爱的模样,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许是被戳中了心里的愧疚,傅叡炀这次倒是没有再坚决反对了,只是让人将佛堂里里外外仔细打扫了几遍,备上了好几份吃穿用度所需。
他本还想派上重兵把守,想到周娴的性子,又摇头作罢,让她求个清净潇洒也好。
只是没想到他的这个念头,却让周娴受了苦。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实在有事停更了一天对不起我仅有的几个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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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立个誓 如果LPL夺冠了我这个月就开另一个脑洞的文 虽然并没有人看顺便祝大家11月快乐 争取在这个月月底之前完结
第69章
七月十五这日是中元节,照惯例帝王会赐朝臣们用鸭子烹饪的美食,“鸭”音同“压”,取“镇压邪灵”之意。
照着前段时日里夜夜笙歌的模样,这日傅叡炀不出意外地在宫中办了宫宴,打算好好热闹一番。
陆严举着酒杯用余光打量起随驾的嫡女,脸上的笑意是遮也遮不住。
不少官员近日来都和陆严打得火热。
在大都任职虽然在旁人眼中会惹来艳羡,但最近众人看到陆严的做派还是忍不住私下感叹礼州果然是富庶之地。
更何况陆严的嫡女还是后宫仅有的三个主子之一,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能调任回大都就职了。
同行的目光让陆严有些飘飘然,而那恭维的言语就好似在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里添上了新柴,火势更喜人了。
“听闻如今皇后娘娘长居佛堂祈福,那圣上身边可就只有淑嫔娘娘照料着了吧?”一不知名的小官挤着眉眼凑到了陆严身侧,“也不知娘娘可会劳累。”
就差没直接把自家女儿可以替娘娘分忧这话说出口了,全然忘记宫里还有个良媛,怎么着也轮不到他的。
而他身侧,恰好站着一个之前因后宫之事直言不妥而被斥责过两句的谏官,见他这副谄媚模样,气得将手中的酒杯重重一掷,轻哼出了声。
“皇后娘娘那是为了大盛的百姓和将士才甘居佛堂,实乃我大盛之福,岂容尔等小人私下置喙?”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将陆严身后那些妄图攀附的小人们说得哑口无言,而陆严一言不发,只眯着眼打量着这谏官,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此时的周娴还不知自己已然成为众人口中谈论的话题。
将手中的笔放置笔搁之上,她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直勾勾地盯着宣纸上未干的墨渍。
也不知道为何,自祖父和大哥哥走后,她总是莫名觉得心慌,只能靠着抄些佛经来换取片刻的安宁。
起身想要活动活动筋骨,却听见了内室窗户响动的声音。
这佛堂里里外外只周娴和桑竹二人,而桑竹此刻应当是在小厨房里守着替她熬药。
那是落水之后也不知太医是如何诊断的,近日来周娴是每日一碗汤药将养着。饶是她觉得自己早已大安,傅叡炀不知怎的还是每日都派人来佛堂这边守着她喝药。
许是未能严惩陆明珠,而对她抱有歉意吧。
既然不是桑竹,那究竟是何人,胆敢闯入皇后居所?
后宫戒备森严,男子是决计不能入内的,周娴打量着莫不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宫娥迷了路?
可以敛了脚步声,周娴走到房门前。背靠着门柩,确保自己的身子完全隐藏在了门房外,才伸手用力一推。
等了好半晌,房内却再无动静传来,周娴才提着裙摆入了门。
右脚还未来得及收回,周娴只觉房门背后传来一阵响动,天旋地转之间便被人擒住了双臂。眼见亮光一闪而过,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垂眸就看见脖子处抵着一把刻着繁复花样的锋利匕首。
“闭嘴别动,”身后之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听起来有些古怪,“不然杀了你。”
像是为了让她更惧怕,那人拿着匕首的手向周娴更贴近了几分,让周娴不得不屏住呼吸,就怕喉头一个滚动就会受伤。
不等来人说出他的意图,周娴觉得自己好似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可是同桑竹一块儿长大,才会对这脚步声如此敏感,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身后之人好像也有所察觉。
“让来人走,不然我将你们一块杀了。”
不行,不能让桑竹遇险!
电光火石之间,周娴拿定了主意,朝着门口大喊:“桑竹,你去让外头的那些侍卫都离远些,别吵到我抄经书。”
整个佛堂只有两个人,何来吵闹一说?周娴不过是故意说得莫名其妙,好让桑竹觉察出不对劲,去外头找人来。
而自己,只要负责拖延时间便好了。
“这位、这位侠士……”艰难地斟酌着用词,周娴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他惹怒,“你若是需要什么,不妨放下匕首同我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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