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兰波坐在两人脱下的衣服堆里,长发经不起乱蹭,发丝缠在一起,卷翘得能开出一枝花。
他抱着麻生秋也的衬衣坐起身,遮挡住酸软的大腿,脸上有餍足的绯色,身体往后挪了挪。
“秋也……你是不是吃了药?”
刚说完,阿蒂尔·兰波稍稍后悔了,不该拆穿对方,眼前重逢缠绵的爱人瞬间脸色拉了下来。
麻生秋也抱头痛哭道:“兰堂,我究竟留给你什么奇怪的印象?”
阿蒂尔·兰波的视线游离,偷偷去看棺椁,以前的爱人躺在那里,被东拼西凑出完整的尸体。
好心虚。
好内疚。
刚才的秋也完全不符合过去的水平。
具体一点,就像是华国人心中莆田系的球鞋和正版球鞋之间的差别,质量太好,过于耐穿,反而可能是假的,因为正版是非常脆弱的东西!
阿蒂尔·兰波的表情沉痛,有一丝惊弓之鸟的后遗症,幽幽地说道:“你像个假的……”
法国人低沉有力的嗓音,配上事后怀疑的语气,简直完美符合一个渣男拔X无情的特征。
要不是麻生秋也见识过爱人刚才激动的泪水和主动献身的速度,他真会以为是自己没能满足对方,以至于两人床上恩爱,床下翻脸不认人。
麻生秋也把一脸怀疑记忆的阿蒂尔·兰波按下去,让禁欲六年(?)的阿蒂尔·兰波心跳乱了节奏。
“谁都可以说我是假的,唯独你不可以。”
“兰堂——!”
“我是被谁害得过去身体亏空?你不要仿佛失忆了一样,我为你变得更厉害,抛弃了日本人的身份,间接保证了我们后半生的幸福啊!”
麻生秋也脸不红气不喘,把进化的功劳归功在自己头上,心底暗暗夸赞金发兰波的孝顺。
知父莫若子!
他没有在十九世纪末白疼这个野儿子!
单凭这份功劳,让他可以压得住阿蒂尔·兰波,他就不后悔承诺送一个黄金岛,实践出真理,这具新的身体让他明白了强者世界的快乐之处啊!
阿蒂尔·兰波被麻生秋也颠覆了一把过去的印象,拉着又来了一次久别重逢的“叙旧”。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麻生秋也用切身经历体会到了认错名字,爱对人的好处,他不用再去多疑,害怕不羁之风会飞向远方,也不用再松开束缚住对方的手——
兰堂要的就是他紧紧抱住的怀抱,炙热的温度。
“彩画集”里一片旖旎之色。
相同的黑发,不同的国籍,两个人的心再次贴近,亚洲男人用温柔的低语,驱散了那些多疑的不安。
“我回来了,这不是一场梦。”
“杀死我的不是魏尔伦,不是你,是我的自卑,是我们从未坦白内心的谎言和爱情。”
“往后余生。”
“请重新开始认识我吧。”
“我叫王秋,在很早以前……对你一见钟情。”
是谁曾经说过?
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阿蒂尔·兰波想要笑,为失忆那刻的青春年华缅怀,最后他抱着男人的肩膀,掩盖了不稳的呼吸声。
他说出摒弃前嫌的话:“我叫阿蒂尔·兰波,这是我选择的名字,并非父母给予的名字,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过去的岁月里,我有过许多谍报人员的代号,但是在你的身边……我是兰堂,我愿意叫兰堂。”
“亲爱的,我要你的心中只有一个兰波。”
“——那就是我。”
……
外面的世界可以抛之脑后了。
那些事情重要吗?
不重要。
让快乐占据大脑,让烦恼统统离开,阿蒂尔·兰波被麻生秋也带坏了,感染了一种叫爱情的病毒。
这个精彩的世界,没有你,苍白无色。
……
西格玛被唯一能救他的兰堂先生遗忘了,碰到了三个劫匪,抓回了麻生家富丽堂皇的别墅。
等待家长的三个人摩拳擦掌地审讯对方。
太宰治说道:“这家伙有异能力。”
江户川乱步跟他比拼脑力:“乱步大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弱得要命,兰堂先生会看上他,因为他的异能力方便获取情报,发动方式是——”
太宰治观察到西格玛惊恐的表情,对方跟自己接触后就在瑟缩,“需要接触身体。”
中原中也想到港口黑手党教导的审讯方式,以前没有实验的机会,红叶大姐担心会把他染黑,可惜尾崎红叶低估了麻生家全员恶人的潜力。
中原中也“单纯”地问道:“假如要拷问,不用把人吊起来吗?”
江户川乱步犹豫一下:“那就成坏人了。”
太宰治嘲笑:“你在武装侦探社就学到这点规则?警察局也有很严格的审讯方案。”
福泽社长的教育工作没到位,江户川乱步放弃得无比快,“我们家有中也,需要什么工具啊,中也!用重力把人拉起来,压迫他的身体,我教你身体哪些部位比较脆弱,难以承受重力的滋味。”
太宰治跟江户川乱步联手,实行心灵拷问,中原中也从旁协助,撬开西格玛的嘴巴。
西格玛扛不住,溃败了。
他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就一个念头。
【兰堂先生家的孩子……好可怕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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