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心西格玛的跟踪能力,有操控人形异能力在暗地里保护西格玛,所以能第一时间赶来车站。
阿蒂尔·兰波的手搭在西格玛的肩膀上,五指张开,金色的方块状立方体出现,“彩画集”瞬间笼罩住他们周围的空间,两人隐藏入亚空间世界。
“走吧。”
巴士车上,将计就计的金发兰波对着手机尾部的麦克风位置,吊儿郎当地说道:“爸爸,等下我给你寄一个同城快递,你记得接收电热水壶,我临时跟老朋友在外面约饭,晚上再回去看你。”
撒谎对于金发兰波来说和喝水一样简单。
在整容医院的麻生秋也当作没听出借口,说道:“不用寄快递,同城快递太贵了,你到晚上再带给我,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在外面喝醉了。”
金发兰波在这个世界是极其孤独的人,父母死于战争时期,没有给他留下兄弟姐妹。他从小流浪,养成了独立的性格,自己都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脚步变得无法停留,永远漂泊在不同的地方。
他试过强行停留在某一个地方,只为了跟约好的朋友去喝酒,代价是他的力量被削弱下来,力量降低到极限后,他的身体疾速虚弱下来。
为了活下来,金发兰波在脱力状态下咬牙爬出了城市边界,为自己争取来下一次喝酒的机会。
他必须移动。
他必须抛弃所有阻碍他自己离开的事物。
每个朋友,只能成为旅途中临时的交际,无法成为彼此不可或缺的挚友,因为那些人会认识更多的人,淡忘记忆里有这么一缕追逐自由的风。
坐在大巴车上,处于移动状态,金发兰波的异能力得到增益,而他身体的静止,违反了异能力的要求,使得异能力的增益和减益同步出现。
“特异点”迸发!
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的“特异点”,放在“自相矛盾型”异能力者的身上随时能出现。
这份危险的力量在他的呼吸之间累积下来。
他将“特异点”藏在肺部,而不是心脏,他的呼吸是灾难,他的身体是容纳天灾的器皿,若是有人仔细去看他的呼吸,就会看到空间微微扭曲。
他不会用“特异点”做超出界限的事情,有另一个世界的记忆的他保留了敬畏的观念,他坚信着卡BUG这种事情偶尔做一次可以,经常这么做,没准就会被世界当作有害病毒给清理掉。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不错。”
金发兰波结束通话后,支着脸颊,去看窗外的景色,有的时候看久了,这世上不同国家、不同城市的风景并没有区别,尤其是郊区,相似度就更大了。
是什么让旅行变成一件快乐的事情?
那就是学会找乐子!
金发兰波抵达下一个城市,已然是一个多小时后,他孤身走出汽车站,果不其然的被拦下来了。
耳边的声音陡然就消失了。
金发兰波笑着看向四周,十米范围成为了标准的金色立方体,隔绝了外界的车水马龙。
亚空间内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冷冰冰一片。
一如阿蒂尔·兰波的内心。
金发兰波用手去触碰“光屏”,犹如透亮的钢化玻璃,可是隔着的不是玻璃,而是两个世界的距离,他不由感慨一下空间系异能力者的霸道之处。
“喂,你的异能力是叫‘彩画集’吗?”
两道身影走来。
为首的便是黑色长卷发的法国人,眉目忧郁,垂下的嘴角仿佛都在诉说着化不开的心结。
西格玛紧跟在兰堂先生的身后,十分紧张。
正面应敌。
对方是一个超越者级别的强者。
西格玛没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遭遇过许多顿社会毒打,他比许多人更明白现实,担心自己拖后腿,成为兰堂先生的累赘。
“兰堂先生,让我出去吧。”
“不用。”
阿蒂尔·兰波的目光停留在金发兰波的脸上片刻,四海为家的漂泊是痕迹如此明显,除此之外,他找不出金发兰波跟保罗·魏尔伦之间的区别,两人果真是克隆人和主体。他强行移开了视线,说道:“我对你没有敌意,你不必防备我。”
“我不想见到你。”金发兰波闭上眼,一副眼睛会瞎掉的搞怪表情,“看见你就很头疼。”
阿蒂尔·兰波复杂地说道:“我也是。”
贯穿了他、保罗、秋也三个人的人生的重要人物,在这么多年后终于见到了。
阿蒂尔·兰波沉住气:“保罗·魏尔伦在哪里?”
金发兰波说道:“你找他做什么?”
金发兰波想到性格纯粹又糟糕的弟弟,难以言喻道:“我知道他欠你一句对不起,不过你就别指望了,他现在还没有弄懂你是一心一意骗他,还是三心两意爱他,亦或者爱着却还是骗着他。”
他一口气说出绕口令般的话,听得西格玛的大脑卡壳,成年人的社会不是小孩子能懂的。
金发兰波客观说道:“在我看来,你们的恩怨在同归于尽的时候就一笔勾销了,我弟弟真正对不起的人是麻生秋也,而不是你,因为麻生秋也抚养了中原中也,把中原中也教导得很好。”
记起见过的橘发青年,金发兰波笑了笑。
“好孩子,那是个好孩子——”
与三观健全的中原中也相反,保罗·魏尔伦是学会杀戮、没有学会保护的笨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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