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器,代表未知的药物。
长长的针头,代表会要戳进皮肤里,会疼。
几个记忆片段浮现在加布的脑海里,那是“七个背叛者”在抓捕、诱拐各国领导者时的画面,其中就有给人注射药物的环节。
“不要!我不要打针!”
医院的注射室内传出剧烈的尖叫声。
路过的病人和家属被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哦,儿科注射室。凡是儿科的地方,此起彼伏的哭泣声和尖叫就没有断绝过。
加布跳下椅子,跟儿科医生玩起了躲猫猫,而后他被“爸爸”大仲马给逮住,按回了座位。十四岁的黑发少年活像是七八岁大的儿童,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在大仲马怀里不断挣扎,死活不肯把手臂露出来,“我怕疼——我不要打针——!”
大仲马教育道:“这是为了你的健康,给你打疫苗。”
加布充耳不闻,惊恐万分,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受过半点伤。
疼痛的滋味,他半点都不想懂!
“哇啊啊啊啊——”加布直接产生了针头恐惧症,双眼翻白,被想象出来的巨大疼痛感给支配了。
注射室的地砖全部被撬动,飞了起来,要挡住医生,被大仲马用手给拍开,省得误伤到了医生。
大仲马及时捂住加布的双眼,学着正常家长的反应哄道。
“不疼,不疼,忍一下就过去了。”
“肯定好痛好痛的,我不相信——”加布怕死又怕痛,“爸爸,我的身体很健康,我不用打针啊啊啊!”
大仲马的额头流下冷汗。
再这么下去,加布的异能力容易暴动。
一件小事,愣是让大仲马不知道该不该进行下去,哄了又哄,就是没有办法关键时候很精明的加布骗过去。实在没有办法,大仲马被加布哭得头疼,忽然想起一个能起作用的人——莫泊桑!
“居伊,你来我这里一趟,我在巴黎市中心的医院。”
“啊?好的。”
居伊·德·莫泊桑就这么被骗了过去。
等到了医院,一路来到儿童注射室,莫泊桑都弄不明白对方找自己什么事,见到加布为了打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用随身的手机拍照留念,上下咔嚓几下,这可是超越者的黑历史,“这孩子怎么了?不就是正常的打针吗?”
医生把注射器藏到身后,无奈地说道:“他太怕了。”
医生对大仲马先生说道:“要不然你抓住他的手臂,撕开袖子,我用最快速度完成注射疫苗的任务?”
大仲马摇头:“我担心他用异能力反抗。”
大仲马不敢松开手,膝盖上趴着的孩子马上就会跑掉。
莫泊桑出主意:“这个姿势最适合打屁股针了。”
加布惊叫一声,身体如同毛毛虫般扭动,想要把屁股一起藏起来。大仲马和莫泊桑齐齐笑出声,没有办法,这个举动发生在十四岁的少年身上太可爱了,也太怂巴巴了。
“打针很重要,而且他不止需要一针。”大仲马跟莫泊桑摆出了长辈的和蔼姿态,“但是他怕疼,我只能找你了。”
莫泊桑愣是没能第一时间弄懂原因:“找我有什么用?”
他没养过孩子啊!
大仲马死死地抓紧加布,“帮个忙,发动你的异能力,分摊加布的疼痛感,我已经被他哭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莫泊桑:“……”
他的异能力不是这么用的啊,大仲马先生!
“加布,这回相信爸爸吧。”大仲马无意识地用上了父亲的身份,实在是对方像个孩子令人操心,“居伊会让你感觉不到疼痛,乖,伸出手臂,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难受的感觉。”
加布噙着泪水,停止了尖叫,弱弱地问:“真的吗?”
经过医生和大仲马的各种解释,他弄懂了疫苗是什么,那是可以增强身体抵抗力的东西,有助于他变得健康强壮。
问题是他真的不想受伤。
如果有人代替他承受疼痛,那简直是完美啊!
一分钟后,莫泊桑表情纠结地走出注射室,去看自己的右手胳膊,刚才产生了“叮”得一下的疼痛感。
就这?
那个小屁孩是有多怕疼!
【和平年代下,我已经沦落到给孩子分摊打针疼痛的地步吗?】
此刻,站在医院外的法国超越者一阵萧瑟。
居伊·德·莫泊桑果断地找福楼拜先生告状:“福楼拜先生,大仲马先生不能再这么宠溺加布了,他会把孩子养废的!”
居斯塔夫·福楼拜纳闷了:“可是我管不到他的事情啊。”
居伊·德·莫泊桑悲伤道:“那你告诉我,他有多少预防针要打?”
居斯塔夫·福楼拜回答:“十来针吧。”
居伊·德·莫泊桑眼前一黑,倍感耻辱,不,我拒绝替人打针。
“我去找小仲马!”说完,莫泊桑就气呼呼的跑了,也没说出今天来的缘由,弄得福楼拜一头雾水。
亚历山大·小仲马从朋友口中知道加布的待遇后,震惊了。
“我父亲为了哄加布,让你去打针?”
亲儿子都没有这种待遇!
“不行。”小仲马急红了眼,“他这么可以如此任性,该死的加布,一点疼痛都承受不了还当什么超越者!”
莫泊桑放下心,瘫倒在沙发上,笑嘻嘻地看小仲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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