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有兰波的狠辣,却没有兰波的决绝!”
“你为什么偏偏要学了魏尔伦的优柔寡断!”
“异能谍报员当到你这份上,你的老师都会哭!你的工具人会死不瞑目,你的同僚们会纷纷嘲笑你!”
麻生秋也突然大脑放空。
半晌。
他为自己处处拿兰波和魏尔伦进行比较的行为自嘲。
“对啊,为什么……”
他弯下腰,迟钝地去捡起掉落桌子的书籍。
“你的温柔胜过兰波,你的器量胜过魏尔伦,你不杀背叛你的人,只因当年是任务和个人的情感冲突,可大可小,你不杀欺骗你的人,只因我到底是照顾过你八年之久……”
“你是独一无二的强者,不会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兰堂。”
“我在你这张白纸上描绘的那些内容……”
“不过,是一场黄粱梦。”
麻生秋也想到这一点,屈起的膝盖站不稳,身体要栽到书桌底下,手掌及时支撑住自己,压着一本翻阅过多次出版样书。
——《圣安东的诱惑》。
这本书在掌心下竟然发起了微亮的光芒。
“这是?”
麻生秋也抛开了在文野世界的小心谨慎,嘲笑一声,“我还能怕什么?你能让我再死一回吗?”
“如果可以做到,那我还要感谢你了。”
“希望你比【书】靠谱一点。”
说完,麻生秋也翻开了这本小说,纸张不是很好,印刷味散不掉,比不上后世改良过的印刷效果。
可是这一刻,小说内容不再重要,纸张竟然呈现出了半透明的状态,倒映出了另一个世界!!!
麻生秋也认了出来:“文野世界里的巴黎歌剧院?”
他触碰纸张的手无法穿过小说。
但是。
《圣安东的诱惑》从一本文字小说变成了视频模式,呈现出来的画面视角,赫然是以某个人的视线为主。
【“居伊,你跟魅影怎么样了?”】
【在巴黎歌剧院,『视线的主人』在对一名粉发青年说话,那个人头发半干,肩头搭着毛巾,慵懒如豹猫地缩在座位上,不像是来看歌剧的人,反而像是把歌剧院包厢当休息室的人。】
【居伊·德·莫泊桑想了一会儿,说道:“魅影跟我有聊天话题,暂时不腻,可以相处几年吧。”】
【『视线的主人』:“你想过分手的后果吗?”】
【居伊·德·莫泊桑翻白眼:“那是以后的事。”】
【『视线的主人』:“同性生活本来就比较难,超越者和普通人在一起的矛盾就更大了,年轻人,你别太自信,现在是和平年代还好,如果是战争年代,你们直接就会聚少离多,天天与死亡打交道,什么爱情都会被消磨干净。”】
【居伊·德·莫泊桑听不了啰嗦,喊道:“看歌剧!”】
【『视线的主人』扫过他,去面向歌剧舞台,那边上演的是魅影为法国改编的歌剧《法国文豪成长记》。】
【乡下来的法国少年,与异国他乡的东方女性相遇,缔造一段以“才华”为主旋律的爱情故事。】
【『视线的主人』:“一点也不像是阿蒂尔的少年时期。”】
【旁边,居伊·德·莫泊桑偷笑:“这就是现实与想象的差别了,而且阿蒂尔有写诗歌,不算偏离得太离谱,我倒是对敢去改编雨果前辈的作品的莎士比亚先生那边感兴趣。”】
【『视线的主人』:“不用太好奇,《巴黎圣母院》的歌剧注定了会更离谱。”】
【居伊·德·莫泊桑:“为什么?”】
【『视线的主人』:“……如果你亲耳听见过两个人争论的过程,你就会明白了,千万别代入实际情况。”】
【『视线的主人』:“爱斯梅拉达可以是麻生秋也人格的隐射,但是麻生秋也绝非爱斯梅拉达,就像是那幅画,活着的人已经死去,阿蒂尔只是在挽留着那人生前的少许痕迹……”】
再后面。
两个人的交谈内容就围绕歌剧、音乐、舞台上的演员表演能力,不再去聊麻生秋也想知道的阿蒂尔·兰波。
麻生秋也完完全全呆滞了。
手轻轻收回,书籍就变回了原样,文字浮现,是《圣安东的诱惑》上面看过无数次的内容,主角被魔鬼引诱,战胜困难,从宛如地狱的黑暗人间走向光明,获得新生。
“我……能看到另一个世界?”
“居斯塔夫·福楼拜,法国超越者,莫泊桑的老师,乃是与波德莱尔同一辈分的老前辈,这个人的异能力名字,莫非不是《包法利夫人》,而是《圣安东的诱惑》?!”
文豪的代表作会变成异能力,在小说名字不合适的情况下,异能力者们也不会脑洞大开地去胡编乱造。
最佳证明,福泽谕吉的异能力名——“人上人不造”,而不是直接张冠李戴,标上来源于荀子的《劝学篇》。再比如,三次元的威廉·莎士比亚有很多代表作,《仲夏夜之梦》比不上《哈姆雷特》的名声,但是这个名字更适合当异能力!
只有适合异能力世界的代表作,才是符合要求的。
“福楼拜先生居住在法国,见到其他人的机会少,如果找一个熟人的视角,是不是能看到……那些人?”
麻生秋也反复尝试,观看另一个世界,得出结论:“我要收集更多的小说,更多文豪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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