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玛蒂尔达松口气,差点以为对方家里是请音乐家来唱儿歌的程度,恐怕只有大贵族家庭能负担的起。
“先生,我能请教您的名字吗?”玛蒂尔达与陌生人交流的时间不长,然而对方极大地开解了她消极的心情,每一句话礼貌又亲切如远道而来的朋友。她拿对方与最近讨厌的兰波对比,发现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泥巴地里,真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要与那种人来往,兰波粗鲁得就是一个乡巴佬。
“夫人可以唤我的姓氏,王。”麻生秋也为自己补全了过去的背景之后,潜移默化地接受了新的名字,“等我们成为邻居,我再上门拜访夫人,为我们的下一次见面预留惊喜。”
玛蒂尔达掩唇笑道:“好的,您可以唤我魏尔伦夫人。”
她多少同情地看着男士脸颊边缘的灼伤痕迹。
一位多灾多难的外国人。
想到毁容都气质极佳、镇定自若的男士,玛蒂尔达觉得婚姻上的小麻烦都不算严重了,若是自己毁容,那估计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如何能像对方这样保持一颗善良温和的心。
两人道别,麻生秋也如实地去附近实地考察房屋,根据玛蒂尔达的推荐,他找到了三家待出售、或者主人搬离的房屋,距离莫泰家很近,方便他找借口与玛蒂尔达进行接触。
他走后不久,玛蒂尔达就回家跟母亲说了这件事,莫泰夫人的警惕性比女儿高许多,向邻居们打听一下,发现下午真的有人打听房屋出售的情况,而且对方儒雅多金,除了脸上受了伤,其他方面给邻居们很大的好感——有巴黎本地人的口音!
莫泰夫人教导女儿:“下次可别跟来路不明的先生对话,有女仆在也不行,你要为自己已婚的身份着想。”
玛蒂尔达对莫泰夫人撒娇,娇弱美丽的脸上出现一丝郁郁寡欢。
莫泰夫人知道女儿的烦心事,无可奈何。
保罗·魏尔伦以前是一个好女婿,最近越来越不爱回家了。
男人在外面八成有情人。
玛蒂尔达突兀地说道:“妈妈,我怀疑保罗跟兰波的关系……”
莫泰夫人被吓了一跳,阻止她说下去:“别想太多!”
“我想学儿歌。”玛蒂尔达换了个话题,抛开了丈夫那边的烂摊子,专心教导孩子,“乔治需要我,我得好好教导他。”
这点小要求,莫泰夫人全部满足了她,找来了会儿歌的音乐女老师,一对一地教导玛蒂尔达唱儿歌。她的儿子乔治通常会开心地听着母亲唱歌,还学会了翻坐和短时间的扶墙站立。
麻生秋也回到了雅克大街的租房处。
后世的雅克大街,在这里正规的称呼是圣雅克街,他坐在书桌前写信给奥斯卡·王尔德,履行自己的承诺。
【尊敬的王尔德先生,您的朋友王秋已经在巴黎有了落脚处,由于我不会常住一个地方,便不提供居住信息了,我将会在下个月回都柏林看你,愿你的体重没有增加,左思右想,我决定给您一张合理的健身计划表,您可以参考一下。】
信件附带一张能让奥斯卡·王尔德面如死灰的健身计划。
麻生秋也完美地堵住了对方的烦恼。
“这样就没问题了。”
他为信封封口,走出门去寄信,路过圣雅克街176号的时候,他听到了咖啡馆里谈话声,咖啡香传递到鼻翼下,让他记起了自己在港口黑手党里工作的熬夜必备品。
寄完信,麻生秋也去了这家客人很多的咖啡馆,推门一看,目光停滞,里面的客人以喝酒占据多数。
好吧。
一群酒鬼的聚集地。
麻生秋也不喜欢高浓度的酒精,默默地收回手。
几天后,麻生秋也说动了维克多·雨果当投资人,挑选了一位法籍的意大利人进行合作,推广披萨店。披萨的配方极其简单,美味与否的难度再于食材和烤制的技巧,麻生秋也把后世的经典披萨的食材组合写在纸上,交出去,之后厨房就不归他管了。
他负责营销、策划、搞定食材渠道,以及试吃披萨。
维克多·雨果负责给钱和搞定商铺门面。
对此,维克多·雨果有一点点心惊胆战,有太多投资失败的朋友,即便他对意大利披萨的印象很好,也不敢乱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听麻生秋也说话前坚定不投资,听完了就晕乎乎地同意了,只能说这个人的话术太迷惑人心了啊!
维克多·雨果扛不住,果断在账本上记录道:【这次投资是尝试,失败就放弃,绝对不要再听那个人的话了!】
【想一想巴尔扎克!想一想波德莱尔!!!】
【我宁愿靠利息生活!】
这个念头,在维克多·雨果吃下第一块成品披萨后放弃了。
意式经典披萨……真好吃!
后世欧洲街头三大“毒瘤”:炸鸡,披萨,土耳其烤肉。这些东西里的后两者,将会在麻生秋也的手里慢慢地被推广出去。
……
来到巴黎之后,麻生秋也有一个卖披萨的小愿望。
让阿蒂尔·兰波继承莱昂纳多的胃口,迷恋上披萨或者是高热量食品,缺乏身体管理和体力锻炼的少年肯定会快速增肥,提前走向莱昂纳多的不归路。
最后,再冷酷地送对方一把小水枪。
他相信——再深厚的爱情都可以直接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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