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坐直身体,说道:“假设读取的信息是真的,通过‘爸爸’的称谓,只能判断出几种可能性,一,玩笑型;二,故意误导型;三,临时关系型;四,长久关系型;五,别有所谋型;六,意有所指型。”
中原中也傻了眼,听他用称呼就分析出六种可能性。
太宰治说道:“中也,我和乱步没写过诗歌,了解的诗歌创作理念不多,只知道诗歌比小说更容易承载诗人的感情,想要弄清楚来者的意图,自然要看懂诗歌集里表达的感情。”
太宰治这么说的时候,江户川乱步也把发散的注意力转了过来。
一双鸢色的眸子与翠绿的眸子齐齐看着中也。
“中也,你认为他是以什么感情写下了《地狱一季》?”
“……”
中原中也仿佛得到了鼓舞,终于有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一个小时后,中原中也无死角地阅读完了诗歌集。
太宰治不抱希望地询问:“怎么样?”
中原中也盘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揪断了几根橘发,太宰治非常希望他秃掉,然而中原中也说出了最接近事实的判断。
“分手……”
太宰治愣住,江户川乱步痛苦地闭上眼。
“这是……分手后写的诗歌集,与亲情没有什么关系。”
中原中也干巴巴地说完。
麻生家的别墅上方,仿佛有一道闪电劈下,让三个人外焦里嫩。
太宰治用眼神与江户川乱步交流。
【所以……这个称谓是床上临时型的“爸爸”?】
【……】
江户川乱步用抱枕丢了过去,砸中太宰治思维肮脏的脑袋。
“闭嘴!不许玷污我们家的家风!”
一月十五日,法国政府知道了这件事,三日后,一月十八日,阿蒂尔·兰波秘密回到了横滨市,风一样地冲了过来,夺走中原中也保管的《地狱一季》,双眼死死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写的诗歌……”
他的手在颤抖。
中原中也退避三尺,贴着墙,求救地看向郁闷的乱步。
此时此刻,太宰已经聪明地跑路了。
当仿品遇到了正版,尴尬的向来是模仿者,但是阿蒂尔·兰波问心无愧,确定自己没有抄袭别人的诗歌,最多是补全了秋也给的残诗。
阿蒂尔·兰波当初失忆啊!
秋也说什么,他信什么,最后闹出了这场乌龙!
有卡特琳的异能力证明,他不再怀疑秋也的爱,他恨的是这个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出来扰乱人心。
法国人内心的杀意节节升高,针对着诗歌集的主人:“乱步,能找到他吗?”江户川乱步的脚尖磨着地板,说道:“他当天就跑了,应该是知道我们这边能查到他,而且他跟隔壁的异能大国有关系。”
阿蒂尔·兰波咬紧牙关,华国?这个人是常年躲在了亚洲地区?
不过,阿蒂尔·兰波无法立刻追杀人后,关心起一个问题:“日本政府告诉我,与保罗长相相似的那个人唤了秋也‘爸爸’?”
江户川乱步点头。
在日本待了八年的阿蒂尔·兰波悲从中来,自己和秋也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儿子?年龄还那么大!
“你们信吗?”
中原中也坚定立场:“不信。”
江户川乱步欲言又止,捂住了脸颊的腮帮子,当作牙疼。
阿蒂尔·兰波喃道:“秋也在二十岁前跟他认识?不可能啊,雨果前辈向我透露过……”秋也是观测到平行时空,而非经历平行时空。
日本境内的谍报员太容易窃取信息,他没有把话说完,让乱步听懂就行,而后他把让自己心神大乱的《地狱一季》捏紧,塞入了风衣口袋,“这本书归我了——”他冷冷地叮嘱道,“谁都不许泄露里面的内容!也不许对外说秋也有这个儿子!”
中原中也担忧:“太宰跑了,我怕他会抖出来。”
阿蒂尔·兰波绝望道:“如果他明白后果……应该不会……”
一旦抖出来,毁掉的不止是阿蒂尔·兰波的颜面。
日本的养父子关系内有乾坤。
中原中也困惑:“什么后果?”不就是被兰堂先生打一顿吗?他觉得太宰完全不怕挨揍,老爸死后,对方就不卖兰堂先生面子了。
阿蒂尔·兰波闭上嘴,着急似火地去寻找金发兰波的下落。
很多秘密的突破口就在金发兰波身上!
江户川乱步走到中原中也旁边,窃窃私语:“你笨啊,秋也和那个人的年龄相差不大,形成不了正常的父子关系,你能想象保罗·魏尔伦当秋也的儿子吗?在床上叫爸爸也是爸爸啊!”
中原中也满脸通红,拔高声音:“老爸不是这样的人!”
江户川乱步不以为然。
真不是吗?
这一点,兰堂先生最有发言权,当儿子的他们只负责维护父亲的名声,相信太宰那个家伙也是这么想的……
法国政府那边,私生活随心所欲的法国人也第一次没有怀疑麻生秋也的节操,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直截了当道:“敌人的迷惑性发言罢了,他和已故的反政府组织首领‘牧神’肯定有瓜葛,找到机会就把他抓回来,身为超越者,在祖国需要他的时候就该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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