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秋也对自己说:我只是关心巴黎公社的牺牲者和雨果先生的小儿子的安全,那个叫“兰波”的不在我的关心范围里!
麻生秋也做好心理建设后,用后世的眼神去看记录的内容,为自己临时想到坂口安吾的方法感到一丝庆幸。
他的随口一提,让历史能多出这份对牺牲者的记载。
奥斯卡·王尔德的尽心尽力也是令他惊讶的,印象中的王尔德不与底层接壤,最落魄无助的时候也胜过晚年的保罗·魏尔伦。
【奥斯卡·王尔德不是我幻想出来的人。】
【我活在历史之中。】
【这里有王尔德,有萧伯纳,有许多注定了青史留名的人物。】
【我……何德何能再活一世,遇到他们给我打招呼。】
原本轻薄如一缕亡魂的黑发男人,脸上有了虚幻的气色,似乎踏在地上的双脚有了点分量,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暮色。
“王尔德,我替后世的人感谢你。”
“噢,这倒不用。”
奥斯卡·王尔德臭屁地拨弄自己的卷发,鞋尖翘起。
“你让巴黎公社的成员被记录下来一部分。”麻生秋也依稀记得自己复习历史资料的时候,巴黎公社成员的信息最为欠缺,“也感谢你让学生的历史课本加厚一层,课外辅导书多出一本。”
“……???”
奥斯卡·王尔德露出了后世经典的黑人问号。
这和书籍有什么关系?
麻生秋也不爱跟人解释,转移到奥斯卡·王尔德感兴趣的话题上。
“等巴黎公社的事情落下帷幕。”
“我们——”
“换个公寓吧。”
随后,麻生秋也就把自己看中的租房信息摆在他面前。
“需要你有空去现场看一眼。”
麻生秋也脸色漠然,宛如在说一件老生常谈的事情:“你在长身体,不能睡小床,那样对你的脊柱和身高发育不好。”
奥斯卡·王尔德为他的关心而感动。
麻生秋也:“嗯?”
奥斯卡·王尔德热泪盈眶,活像是进入了歌剧模式,就差用咏唱调来高呼一声:“秋,没想到我们的关系这么亲近了!在我们爱尔兰人……不、是欧洲人的生活里,这一般是亲生母亲才会说出来的话!”
又当爹又当妈习惯了的麻生秋也:“……”
奥斯卡·王尔德擦了擦眼角,走出了死亡名单的阴影。
“秋是一个相当温柔的人啊。”
一针见血。
“那么,再对我温柔一点吧,毕竟为了你,我已经无法再去欣赏其他美丽的小姐了,她们保养的很一般,十六岁都不如你的皮肤好,我竟然发现一些学姐额头和眼角已经有皱纹了……”
爱尔兰有钱人家的王尔德少爷进入忘我的碎碎念模式。
麻生秋也眼底的嫌弃一点点冒出来。
外表算什么。
只要有美好的心灵,就算是卡西莫多也可……不,我不可以!
忍不住,麻生秋也反思自己是不是和王尔德大哥笑二哥,他喜欢文学,欣赏艺术家和文豪,所以他的要求底线大概是——魅影?
“今晚给你念一个真人改编的故事。”
“故事名叫做——《一个能为爱不炸了巴黎的歌剧家》。”
《歌剧魅影》的故事不能说。
但是,文野魅影的故事改一改,换个主角的名字还是可以说出来的。
都柏林的另一边,后世广为人知的萧伯纳回到了教会学校,开始发奋学习,捡回自己欠缺的功课。在课余的时候,萧伯纳主动去找自己的音乐老师,表示有好心人愿意资助自己学习音乐的费用。
音乐老师大吃一惊,劝道:“你家境不好,可能支撑不住学音乐的费用,这个职业虽然没有画家烧钱,但是后续……”
萧伯纳坚定道:“老师,我会一边打工一边完成学业的!”
音乐老师欲言又止。
萧伯纳把自己的学费付好,签下学费单的名字,“我的梦想就是一位音乐家!将来不会让资助我的人失望!”
音乐老师一听,得了,又是一个有音乐家理想的小孩子。
等毕业之后……就知道打击了。
在麻生秋也无形的帮助下,萧伯纳不再缺现阶段的学费,痴迷音乐,无心传统文学,立志于成为一名爱尔兰杰出的音乐家!
历史又拐了个弯。
真正闪断腰的蝴蝶效应是在六月份,巴黎公社战败后,弗朗索瓦·维克多遭到审判。
跟在身份重要的弗朗索瓦·维克多身边,阿蒂尔·兰波成功一起蹲监狱了。对于这两个“难兄难弟”,维克多·雨果在信中无不感慨,你儿子和我儿子互帮互助,结下了一份友谊啊。
两人的蹲监狱时间……
为期六个月以上。
阿蒂尔·兰波可以从十六岁蹲到十七岁,为自己年少时候的离家出走付出代价。
收到消息的麻生秋也第一次舒展眉眼,似笑非笑,可惜奥斯卡·王尔德不在公寓里,错过了这次难得又可怕的笑容,“这就是改变历史的后遗症,原本你不会进监狱,成为了逃脱清算的一员,但是他救了你,你就不得不进去了。”
“愿上帝保佑你。”
“我也许可以往法国监狱里送一点纸和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