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王尔德坚定地说道:“没有!我当了一回好人!”
真正的好人,勇于在雪地里拯救濒死之人!
嗯。
哪怕对方没穿衣服。
回想到初见的画面,奥斯卡·王尔德脸色微红,拉开话题,对母亲问道:“我对外国人的了解不多,妈妈,你知道保罗·魏尔伦和阿蒂尔·兰波吗?国外有其他叫雨果、莎士比亚的名人吗?”
简·王尔德夫人当过记者、诗人、文学评论家、翻译家,奥斯卡·王尔德就是在母亲的培养下有了极佳的文学素养。
简·王尔德夫人回忆道:“我没有听说过阿蒂尔·兰波,倒是知道法国诗坛里有一位已婚的诗人叫保罗·魏尔伦,你说的姓雨果、莎士比亚的名人,我没有听明白,那两位先生皆有孩子,维克多·雨果先生有两个女儿,长女早年溺水身亡,次女阿黛尔一直未回法国,而莎士比亚先生已故两百年,他的一个女儿和两个双胞胎儿子没有留下多大的名声。”
奥斯卡·王尔德一喜,果然有叫作保罗·魏尔伦的诗人!
“妈妈,你有那位诗人的诗歌集吗?”
“没有。”
“为什么?”
“他受波德莱尔的影响太深,出版的两本诗歌集都有帕纳斯派诗歌的风格,去年出版的第三本诗歌集舍弃了模仿波德莱尔,少了那些大胆的尝试之后,整本诗歌集变得寡淡无味,文字规矩了许多。”
简·王尔德夫人简洁地评价了魏尔伦的诗歌集后,对那位还处于摸索阶段的诗人算是看好了,否则不会知道这么多内容。
“在爱尔兰的书店可能买不到他的作品,你要是想要阅读,我可以托朋友从法国带过来,近期也不知道法国安不安全。”
“妈妈,帮我借一本诗歌集吧,我等不了那么久。”
“好,我去问一问邻居。”
宠爱小儿子的简·王尔德夫人答应下来。
梅林广场位于都柏林市中心,靠近爱尔兰政府大楼,周边的住户非富即贵,能住在爱尔兰权利核心区域的邻居自然没有一个是普通的。
奥斯卡·王尔德如同抓到了关键,气势昂昂地在第二天回公寓。
一进门,他理了理衬衣,愉快地去找麻生秋也。
“嘿,先生,我给你带了一本书。”
“……”
“保证有惊喜!”
“……?”
麻生秋也被奥斯卡·王尔德强行扶起来,脸色有了一点阴沉。
他决定不能让王尔德再蹬鼻子上脸了。
而后,他的目光被奥斯卡·王尔德笑着献宝上来的书籍吸引走了。
——《忧郁诗篇》。
它的创作者,赫然是保罗·魏尔伦!
麻生秋也深吸一口气:“王尔德。”你想死就直说。
奥斯卡·王尔德不畏惧他的脸色,勇敢地说道:“这是保罗·魏尔伦在一八六六年出版的第一本诗歌集,我可以陪你一起边看边聊,他写的不好的地方,我们可以一起说出来。”
麻生秋也为他给出的理由惊呆了。
这个意思是……他们一起看着诗歌集喷诗人?
奥斯卡·王尔德翻开诗歌集,里面全是法文原版,没有英语翻译,奥斯卡·王尔德用自己优美的声线动情地为美人朗读。
“幼年的时候,我梦想着巨大的钻石。”
“波斯的奢侈,教皇的豪华……”
麻生秋也为奥斯卡·王尔德尚不完美的法语读音心头涩然。
“而我憎恶漂亮的女人,永远地!憎恶半谐音的韵脚和世故的朋友。”念完了第一首诗歌,奥斯卡·王尔德矫揉造作地惊呼:“天啊,他讨厌漂亮的女人?那他肯定是喜欢漂亮的男人!”
麻生秋也嘴角微抽。
虽然过于武断,但是好像挺正确的。
奥斯卡·王尔德要念下一首诗歌《绝不再》的时候,却听见了优雅低柔的法语说道:“记忆啊记忆,你想要我怎么样呢?”
奥斯卡·王尔德对上那双受过情伤的黯淡黑眸,情不自禁说道。
“你看过这本诗歌集?”
所以,他没有找错人?
“是的,我看过。”
麻生秋也在死后懒得维护面子的承认道。
作为资深的文学迷,他喜欢阿蒂尔·兰波充满灵性、天马行空的诗歌,自然会去阅读另一个与之相关的人的作品。他讨厌保罗·魏尔伦害阿蒂尔·兰波封笔,与他看完保罗·魏尔伦的诗歌集并不冲突。
毕竟,专业的黑粉是要把对家的作品全部看完才能进行评价。
“我讨厌他,别在我面前提到他了。”
“他是你的爱人?”
“不是!”
麻生秋也想到三次元秃头的保罗·魏尔伦,瞬间受到巨大的刺激,愤怒地反驳:“我爱的兰堂有浓密乌黑的长卷发,眸子好似金绿宝石,他才不是头发掉成了地中海发型的保罗·魏尔伦!”
奥斯卡·王尔德没见过魏尔伦,被形容词给震慑住了。
地中海?
他脑海里跳出了画面。
奥斯卡·王尔德今天学会了一个骂人不带脏字的新词汇。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麻生秋也把诗歌集丢回王尔德怀里,“他今后会不会掉头发,我不知道,法国人的发际线大概都不靠谱吧。”
奥斯卡·王尔德好奇:“你不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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