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山河湖泊,是偶尔脆弱的石子,却没有想到在你心中是风。
不用你抓住风。
我为你停留在你的栖息之地。
——那一次,我说我恢复记忆,而你哭了,是在后悔和痛苦吗?
——秋也,你是个胆小鬼。
床底下。
法国工具人面无表情地藏在那里,停止呼吸,停止心跳,犹如一具尸体,等待“彩画集”的狗逼使用者把他收回去。
“过完今年,我会退出港口黑手党,日本再也没有兰堂,我将以法国阿蒂尔·兰波的身份跟你在一起。”
阿蒂尔·兰波在床上说出的话给了麻生秋也极大的满足,要不是有一丝理智拉住了他,他恨不得当场退休。麻生秋也傻笑片刻,突然纳闷地问道:“等等……兰堂,你把身份注销了,我们在西班牙的结婚证怎么办?”
“重新登记。”
“那不就是二婚了吗?!”
“呃……”
“兰堂,我不要二婚啊!我们保留那张结婚证吧!”
“我再考虑考虑……”
对于结婚证,阿蒂尔·兰波是纠结的,本心上不希望西班牙政府发现他活着的消息,这样有利于他隐藏在法国政府里划水。
麻生秋也扑倒了阿蒂尔·兰波,嬉笑地说道:“反正没有人知道你。”
阿蒂尔·兰波捏住秋也的鼻子。
“我可是把八年的时间给了你,不许辜负我的感情。”
“嗯!”
“没有下一次,秋也。”
“下一次?”
是指同意了保留两人的结婚证吗?
麻生秋也想岔了,与阿蒂尔·兰波面对面,额头互抵:“不会的。”
阿蒂尔·兰波摸到枕头边,是一本厚厚的书籍。
“秋也最近在看医学书?”
“不算是纯医学,故事性比较强,讲述了一些青霉素的诞生过程和治疗梅毒患者的奇葩记录,什么放血疗法、水蛭疗法、处子疗法、水银疗法……没有一个有用,我想欧洲上辈子拯救了世界,才会坚强地苟活了下来。”
“……”
你口中幸运的欧洲人,睡在你的床上!
阿蒂尔·兰波拧着眉毛,发出种族歧视的抗议:“不要看这种内容,有本事去看你们亚洲的黑历史!”
麻生秋也骄傲地说:“我们亚洲没有所谓的黑历史。”
他话锋一转,慢悠悠地说道。
“只有历史。”
……
《诗经》一出,谁与争锋。
《道德经》一出,贯彻道家千年的思想。
祖国上下五千年,唐诗宋词元曲明小说,累积了多少绚烂的文化底蕴。
在这个世界,生在华国的人可以骄傲地对三次元的同胞说一句。
——我们的课文都少了那么多√。
第309章 第三百零九顶重点色的帽子
十月底,原横滨租界的边界。
阿蒂尔·兰波处理掉了旧房屋的物品,仍然对居住过的地方不放心。
这是他们同居的第一处房产,每一块瓷砖都残留着他们的信息,若是有人可以读取信息就会看到阿蒂尔·兰波最初失忆时候的彷徨姿态。
麻生秋也平静地说道:“不用犹豫,烧了吧。”
阿蒂尔·兰波侧目,反问道:“我记得你是最恋旧情的吧,旧房屋本来可以卖出去挣一笔钱,你却宁愿把降价的房屋留在手里。”
麻生秋也握紧他的手,指着不远处的横滨未来港笑道:“你看,又增值了。”
阿蒂尔·兰波服气。
麻生秋也说道:“为了我们的未来,一处住所算什么。”
火焰尚未燃烧,油也没有泼进去,黑发男人的眼中已然有火光在跳跃,那般的坚定决绝,毫无被阿蒂尔·兰波认为优柔寡断的感情。
“兰堂,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句话。”
“是什么?”
“你杀人,我放火。”
麻生秋也不再是双手连投名状都没有立过的人,笑容略带阴暗与愉快。
“真高兴能与你一起作恶。”
这句话包含的含义违反了和平年代的道德观。
但是——
阿蒂尔·兰波笑出声,明白了秋也向自己证明的东西——人类向往刺激和罪恶,骨子里叛逆,哪怕那是错误的东西。金芒闪过,他脚边的地面就多出了好几个油桶,散发着浓浓的气味,麻生秋也提起了油桶,还挺沉的。
麻生秋也往里面走去。
不久后,一栋房屋燃烧,熊熊大火没有波及周边,却没有消防员前来救援,横滨市高效率的消防部门就像是没有接到市民拨打119报的火警一样。
麻生秋也与阿蒂尔·兰波站在昔日房屋的门口,见证火焰的焚烧。
忽然,麻生秋也丢开了手里的金属打火机。
他拿出了一盒甚少抽的香烟,取出了一根,随性的夹在手指间,沾着用油助燃的火焰点燃香烟。然后,他在阿蒂尔·兰波的眼皮底下破天荒的吸了一口烟,轻柔地吐出,把香烟送到了阿蒂尔·兰波的唇边,微湿的烟嘴有着情色的暧昧。
“兰堂,纪念我们初次同居的味道吧。”
阿蒂尔·兰波张开唇,含住了香烟,即使是这种动作也说不出的优雅。
一根烟,是男人的浪漫。
阿蒂尔·兰波抽完了烟后,把烟头丢进了火焰里,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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