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瞪着麻生秋也:是谁保护谁?
而后,阿蒂尔·兰波微笑了起来,与过去别无两样。
这是他恢复记忆以来,他难得真心的笑容,好似洗去了保养涂层的油画,不再清清淡淡,色调骤然浓郁了起来。
他摘去了手套,触碰爱丽丝的脸颊,指尖冷得爱丽丝想躲闪。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感知没有错。
——是一个非人类的异能生命体。
他过去应该更信任自己的感知一些,而不是凭借肉眼去判断一个人的真假。爱丽丝初步表现出人格,性格活泼,背后的主人应该是森鸥外,森鸥外派爱丽丝跟麻生秋也回家的意图便不言而喻。
保护,监视。
阿蒂尔·兰波疑惑的是麻生秋也知不知道。
麻生秋也表现得毫不知情,对待爱丽丝视作孩童,“快进来吧。”
他开了门,招待这位小客人。
别墅里有准备好的客房,想要让儿童住得舒服,要么腾出其他孩子的房子,要么就是添加布置。麻生秋也尊重家里三个孩子的隐私和地盘意识,不会往他们的老窝里放其他人,那样他们会一个个炸毛。
别问,问就是骗不过去,猫猫排斥其他猫猫的味道!
“兰堂,拿粉色的床单。”
麻生秋也抓了个壮丁,把今天休息了一天的兰堂喊来帮忙。
阿蒂尔·兰波默默地铺床单,心头竟然忽略了常用的工具人,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完成了清理房间的工作。
阿蒂尔·兰波:“……”
眼前的房间变成了甜美风格的公主房。
麻生秋也拍了拍手,说道:“幸好有爱丽丝做客,没有让我放在储藏间的东西浪费了,那些小家伙都不喜欢粉色。”
麻生秋也扭头对兰堂灿烂一笑,“别墅这么大,仅有我们太孤独了,算上谕吉、龙彦、爱丽丝,我们终于用掉了七个卧室的房间了。”
二人是最大最好的主卧,江户川乱步、中原中也、太宰治是位置较好的次卧,福泽谕吉和涩泽龙彦居住过的是客卧,比起正常的次卧缺的不过是生活气息和小物件,麻生秋也有好好地招待这些人。
阿蒂尔·兰波被他的笑容晃了晃神,“你就是太喜欢热闹了。”
麻生秋也说道:“你不觉得没有听见他们打打闹闹的声音,忍不住会有一点想念吗?”他把打扫工具提起,抓住了阿蒂尔·兰波也弄脏了的手,最不像黑手党的两个人多出了鲜活的人气。
“走吧,我们去洗手,家里有香根鸢尾味道的洗手液,我专门让科研部的人研究了一下怎么弄得好闻一些。”
香根鸢尾是制作精油香水的原材料之一,还是法国的国花。
麻生秋也用自己的方法缓解爱人的思乡之情。
阿蒂尔·兰波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近似宴会上经常闻到的女士香水,洗手液被麻生秋也挤到手心里,再握住了他的双手,轻轻揉搓,细碎的泡沫在两双手之间产生,两人的婚戒被放在了洗手台的水晶托盘上。
欧式风格的豪华别墅,法国订做的婚戒,西班牙的结婚证,日本教堂里的一场婚礼,麻生秋也给予了所爱之人一个安居之所。
阿蒂尔·兰波无法形容直视“家”的感受。
他应该去亲对方。
他应该说自己戴了手套,手指没有弄脏,不用洗的太仔细。
绝不是就这样,站立不动地看着麻生秋也为他擦干净水,戴好婚戒,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双方的手心完美的贴合。
阿蒂尔·兰波是一个不婚主义者,崇尚的是心灵和肉体的碰撞,及时行乐,不会去考虑两个人在一起就要结婚的未来。他有危险的职业,有极高的社会地位,有被国家重视或戒备的力量,唯独……他没有被人当作爱护的对象细致的对待,把他宠到了入骨的程度。
爱,源自于什么?
阿蒂尔·兰波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爱上麻生秋也了。
好像、好像就这么无法离开对方。
想要跟对方过一辈子。
麻生秋也心满意足地问道:“明天还想休息吗?我可以给你请假。”
阿蒂尔·兰波被他取下了耳罩,耳尖颤了颤。
“不用了。”
顺从日常的甜蜜,阿蒂尔·兰波给了麻生秋也一个吻脸礼,唇和皮肤的触碰,打破了心中的隔阂,暂时融入了兰堂的身份里。
“让你一个人上下班,我不放心,下次不要带爱丽丝回来了。”
“兰堂不喜欢她?”
“我不是森鸥外那种萝莉控。”
“噗——我也不是,你放心吧,我们就招待她一个晚上。”
麻生秋也连忙否决了萝莉控的嫌疑。
他在兰堂的面前不吝啬地展现真实的自己,不是什么分析师,不是什么被妖魔化的港口黑手党首领,他的聪明和笨拙,清晰地落在阿蒂尔·兰波的眼前。这个本该一眼看穿自己的人,丝毫不去怀疑他是否恢复了记忆,纵容着他做出类似于罢工的偷懒行为。
法国政府有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阿蒂尔·兰波把烦心事抛开,学着直白地说道:“我饿了。”
麻生秋也试探道:“哪方面饿了?”
阿蒂尔·兰波被这个问题骚到,瞬间接收秋也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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