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几位朋友一起的。”秦惊羽看着他微沉的脸色,又补充道,“都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绝对可以放心。”
雷牧歌看她一眼,忽然问道:“燕儿也在岛上?!”
“没有。”秦惊羽答得飞快,“我准了他的假,让他回岭南老家去了。”
雷牧歌将香蕉挂好,飞身上马,轻哼道:“你对他倒是挺好,宫里寻常太监哪有这个福利!”
“燕儿他不是……”秦惊羽笑了笑,“我对属下一向是很好的。”
雷牧歌低声嘀咕:“就只是对我不好。”
声音虽小,秦惊羽却听得清清楚楚,侧头轻笑道:“我几时对你不好了?那晚赛马我可是想尽办法前往报讯,要不然你定会输得很惨。”
雷牧歌闻言一叹:“可惜今日还是输了。那柄古剑着实古怪,就算中间已经生锈,也断无拔之不出的道理……”
秦惊羽知道他天生神力,这大夏第一勇士的称号乃是名副其实,于是安慰道:“也没什么,还有时间的,我们再想办法便是。”没听到他的回应,想了想,偏头过去,又椰擒一笑,“其实玛莲达也不错,好歹是一岛之主,你若是答应她,整座岛都是你的,这买卖不算亏本。”
雷牧歌手指在她鼻子上一勾”哼道:“你就是这样对我好的?成天算计着把我推给别人!”
秦惊羽耸了耸肩,无辜道:“我只是开玩笑啊,你可是我父皇母后钦点的驸马人选,我要是把你推给别人,大皇姐还不拿刀砍了我?!”
雷牧歌面沉如水,冷声道:“我早说过,我从来就没答应陛下的赐婚,你不必拿长公主来说事。
当下专心驾驭,不再说话。
秦惊羽干笑两声,手肘撞了下他,软声道:“这样就生气啦?”
雷牧歌没有理她,一时气氛沉闷,静寂无言,只余耳边呼呼风声。
越往南走,海风越大,吹得树枝草叶哗啦作响。
这个小气鬼!
秦惊羽碰了钉子,也闷着不说话,注意看两旁飞掠而过的景色。
雷牧歌双腿一夹,马蹄如飞,风驰电掣穿过密密树林,道路逐渐宽敞,也更加平整,一面靠着山崖,另一面却是起伏不断的海水。
秦惊羽身子歪斜,不由低叫:“太快了,慢点……”
雷牧歌恍若未闻,继续策马奔驰。
忽然一阵强风刮来,浪潮卷起,秦惊羽低叫一声,直觉伸手,却是晚了一步,头上的毡帽被风高高吹起,在空中打了个转,转眼落在海面上,一个浪头打来,渐渐飘远。
没了毡帽,束好的发髻被吹得凌乱不堪,秦惊羽人在马上,一手拾着食盒,一手要抓住马鞍维持平衡,再没第三只手去按住飞舞的发丝,只得叫道:“喂,停下来,帮我去捡帽子!”
雷牧歌朝海面一望,摇了摇头,总算开口道:“已经湿透了,捡上来也没用,戴着会头痛的。”
“你!”秦惊羽气得一拍马鞍,“你是故意的!”
“海风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雷牧歌哈哈大笑,又奔出一段路,猛然一拉缰绳,将马儿停了下来,自己先飞身而下,随后将她小心抱下来。
秦惊羽一旦落地站定,即是检查手中的食盒与马上的香蕉,见得大致无恙,这才扯起唇角,朝周围张望:“这是哪里?离岛主庭院还有多远?”
雷牧歌答道:“过了这片山地,再穿过一片树林,便是岛主庭院。”边说边是以指作梳,帮她把散乱的长发挽起,重新束上,弄好之后又从怀中掏出一物,轻轻往她发髻上插,俊脸上满是灿烂的笑意。
“你给我戴什么?”
秦惊羽眼角余光掠过,一把夺过来,定睛一看,却是一根碧绿中泛着银白的发钗,样式十分简单,椭圆状的花纹在阳光下甚是耀目:“这是什么?”
“前几日在集市上买的,据说是鲍鱼贝的壳磨制而成。”雷牧歌从她手里取过去,帮她在发髻上固定好,轻笑道,“我当时就觉得你戴着会好看,果然是不错。”
秦惊羽扁了扁嘴,他一个大男人还想到去买这些饰物,实在有些怪怪的。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你又没这岛上的银钱,拿什么买的?”
雷牧歌笑答:“我用随身匕首换的。”
匕首?
出自大夏将军府的匕首,就换这么个小小的发钗?
秦惊羽忍不住撇嘴,叹道:“你会不会做生意,真是败家……”
雷牧歌低头仔细端详一阵,笑道:“我觉得挺划算的。”顿了下,又道,“我让你丢了毡帽,赔你根发钗,你就别生气了吧?”
秦惊羽转过身去,不想理他,只听得背后脚步声声,他似是奔出几步,复又回返,随着一声低笑,大手掌心摊开,凑到眼前:“再加上这个,一起算作赔礼!”
“这又是什么?”
“仙人掌的果子,很多岛民都吃这个,我也吃过几个,不会出问题的。”雷牧歌笑着将手中粉绿椭圆的果实列开表皮,露出艳红的果肉,喂到她嘴边,“尝尝味道如何?”
秦惊羽下意识张嘴,咬了一口,有些酸甜,极有水分。
雷牧歌笑着看她,低头下来,眼神愈发专注:“怎样?”
“还行。”秦惊羽吐掉果籽,又咬一口,不经意瞥见他古怪的眼神,蹙眉道,“你盯着我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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