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复议,一旁也有打抱不平的,你们这些人,平日自诩公子宛知音,如今稍微变了些风格,你们就在背后诋毁臆想,人家公子宛出来承认自己是女子了吗?
赞同的便大有人在,就是!公子宛师承纪子,纪子一门画风俱佳,偶尔切磋,换换画风也是好事,凭何就见不得婉约风。男子能画婉约风才更为难得!你行你上,唧唧歪歪的!
更有洒脱者直言不讳,女子又何妨,如此才气,当教你我这群自诩的文人雅士羞愧。
当年的齐丹书画双绝,却不为世人所容,令人扼腕叹息。公子宛是男子也好,是女子也罢,光凭这幅“好年华”就卖上十万两,拿实力说话才是真本事!
是男是女话题,从来文人雅士圈争论不休,几百年前就是如此,再在公子宛身上争,也争不出个结论,该固执己见的继续固执己见。
反正见过公子宛的人少之又少,纪子又守口如瓶。公子宛若不想露面,就说她有三头六臂也没有任何意义。
遂而话锋一转,议题换到了别的维度。
除了画风,这画里明显饱含浓情蜜意,与过往风蓝图,济郡图之类不同。公子宛,该不会是新婚燕尔吧!!
此话一经提出,立即备受认可。
反正也在男女上争不出个结果,不想这新婚燕尔一事,就受到广泛认同。
怪不得早前销声匿迹,定是成亲去了!
说得就是啊,娇妻在怀,哪有心思舞文弄墨!
公子宛,不愧是我南顺的风流才子啊!
幸好当日没被昭远侯的魔抓夭折了!
昭远侯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四围纷纷赞同,邵文槿便险些笑抽过去。
煜王瞥目看他,端起茶盏啐了一口,遂而淡然言道,“这些文人雅士调侃公子宛,你参和在中间笑什么?”顿了顿,又冷眸一敛,“还是你真同阮少卿交好了?大凡同他扯上一星半点关系,便有兴趣的很。”
邵文槿不知如何同他解释,只得笑而不语。
在煜王看来,就是他心情大好,便好奇打趣,“你年前说出去散心一趟,回京就是这幅模样,可是有何好事?”
邵文槿还是笑。
煜王就也轻笑出声,“说吧,是哪家的千金,我去帮你说亲。”他是煜王,他的颜面旁人还是要卖的。除非,是露水姻缘,更或者青楼名妓,邵文槿家风甚严,又不能随意讨来作妾,那他也有法子,“再不成,放到我王府做婢女也可。”
煜王自幼同他要好,设想便周全得很。
但想起那人是阮婉,邵文槿就笑不可抑,“殿下若是知晓哪家女子,定是不愿意的。”
煜王讨厌昭远侯,不是瞎子都能看出。
煜王也笑,“哦?那得是阮少卿有姊妹,否则旁的我都去。”当他说笑打趣,煜王也未放在心上,只是提起阮少卿,就想起眼下将要六月,阮少卿同扶摇的婚期在九月,便叹道,“阮少卿都要成亲了,你何时成亲?”
“唔,等他大婚完,我就成亲。”
“噗。”煜王险些被茶水呛到。
……
入了六月,便又是一轮夏日炎炎,阮少卿在殿中热得抓心挠肝。
他旧疾将好,酷暑难熬时最易犯病,零星子从前就叮嘱过。偏偏今年年生尤其热,宁正不敢大意,就让他告病在家养着。
昭远侯时常告病,京中已然不是新鲜事。前两月折个腿,后两月被撞飞,再后两月染风寒,阮婉一早就铺好了路,阮少卿想要告假真心不难。
自六月下旬起,朝堂之上,昭远侯的席位就留空。
邵文槿想起阮婉从前所说,她同阮少卿是龙凤胎,她在娘亲肚子里要盛些,阮少卿便先天不足。自幼时起,阮少卿就体弱多病,爹爹才让他强身健体,后来养了好些年,爹爹本来想先带他回南顺,结果南顺湿热,夏日里他时常喘不过气来,只能让他在长风再养些时候。后来爹爹病故,要有人送终,她便代替阮少卿回京继承衣钵,做起了半吊子的昭远侯。
阮婉平日里嚣张跋扈,一面是怕旁人同她亲近识穿她是女子,一面便是担心少卿日后被那些个奇葩欺负。他们兄妹二人斗嘴时斗得天翻地覆,其实感情好得无话不说。
思绪之时,忽有奏报传到敬帝手中。敬帝阅过,勃然而怒,径直从龙椅上站起,手中奏报狠摔至殿中,“巴尔十万铁骑南下,欲进犯我南顺都城!辱我国中无将也!我南顺军中,可有人愿意应战?!”
话音刚落,皆知敬帝盛怒!
纷纷侧目,便见三人执手出列,“末将愿往!”
☆、第一百零二章 战事起(中)
第一百零二章战事起(中)
巴尔既然号称十万大军南下,绝非以往边境摩擦,小打小闹。
论带兵经验也好,论军中威望也罢,都该是邵将军出战。这一点,朝堂之上人尽皆知。
邵将军征战沙场数十年,立下功勋赫赫,敬帝此举用意,是要看诸多年轻后辈之中,谁堪当此重任。
选拔将才,也要放到军中亲身实战,才非纸上谈兵,敬帝是未雨绸缪。
年轻一辈之中,无论谁随邵将军前往都城,都是做邵将军的副手,是绝好的机会。食君之禄,自当为国尽忠,尽显男儿本色。
敬帝言罢,邵文槿、高入平、赵秉通三人便拱手出列,异口同声道,“末将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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