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璋只盼着府里能逃过一劫,又盼着自己能安然无恙……
他很想、很想和她厮守终身!
江月从牢中出来,压下难受的心境,悄悄换回男人衣裳,这才又去查桐油的下落。
贺远腿脚伤了,动弹不得,这些自然都落在她身上。
江月今日要去稍远处的一家桐油作坊查探,岂料经过个小巷子时,就看到几个浪荡之徒围着个小姑娘,出言不逊,行事颇为放浪。她最见不得此,正要冲过去之际,忽又想到贺远受伤的那回,就是遇到一群无良鬼祟之人……
江月心念一动,该不会就是他们吧?难道,今天是冲着她来的?
她避在暗处悄悄打量,就见那几个孟浪之徒虽是在调戏,却也在暗暗回头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来,而正中间围着的女子,虽然面容惊慌失措,眉眼间却还藏着一份镇定。
江月心中有数,连忙往几条街后的临安府衙去。到衙门口,她递了腰牌,又说在哪儿看到有人调戏良家子。待一班衙役过去巡逻,江月这才绕了远路走。
难怪纪大人一直让她回京,只怕这临安城内还有“那个人”留下的眼线,行事作风狠毒,似乎就要置之于死地。
江月忧心忡忡,步子不觉快了许多。
这一日,依旧一无所获。
江月郁卒的很,她蔫头蔫脑地往驿馆去。这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因为早上遇到那事,她心里增了好几个心眼。走着走着,她忽的察觉到不对劲,不管三七二十一,江月连忙狂奔。她的拳脚功夫不行,可身形灵活,跑的本事还有。
她一跑,身后果然就有人在追她,动静还不小,估计有两三个人的样子。
眼见着要被追上了,江月操起腰间的朴刀,使劲往后面砍去,数个回合之后,被人用蛮力踢掉。男人重重的拳头砸过来,江月身子弱,根本吃不消,一下子便痛的蜷在地上。
转眼之间,她的背上又挨了几拳,还被重重踢了一脚,疼得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连贺大哥都被人打伤了,她只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
咬着牙,勉强没有晕过去,身后忽然又急匆匆来了一拨人,扭成一团。江月没心情再管其他,她扶着墙勉强站起来,只觉得浑身痛的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刚刚站稳,脚底一颤,江月连忙扶稳,旁边一人道:“江……官爷,你怎么样?”
江月半眯着眼望过去,啐了口血,“陈风?”
来人竟是纪府的管事!
陈风带着江月回到客栈,又要了间上房。守夜的店小二被江月的惨状吓了一跳,拿了陈风的银子连忙跑去请大夫。
大夫给江月的脸上上了药,又道:“让老夫瞧瞧您身上的伤口?”
江月摇头:“你将药留下,我自己擦就好。”
有丫鬟送了热水过来,又立在房里,江月只觉得尴尬,命她出去之后,这才一点点褪去衣裳。背后不知如何,反正胸前有几块特别大的乌青,一侧的胳膊因为护着脑袋,磨破了皮,另一侧胳膊被踢肿了,腰间也有淤痕。
江月狠狠抽了口气,真痛啊。不过在大理寺当差,她受伤的次数不少,风里来雨里去的,都已经习惯了。
泡在热水里,浑身酸痛越发难受,只觉得半条命都快没了,到了柔软的床上,更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涂了药,哼哼唧唧,勉强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过来,江月连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卧床躺着。
有丫鬟进来,扶着她起来,伺候她梳洗用早饭,随后陈风才进来,作了个揖,道:“江姑娘。”
江月心头一惊,戒备地看着那人。
陈风道:“姑娘,昨日我去牢狱里见过三公子。三公子实在担心你出事,将姑娘身份告诉我一人,让我安排人好好照顾姑娘,若不是昨夜及时碰见,还不知……”他说着,想到牢中三公子的模样,不禁冒出冷汗来。
江月怔住,喃喃问道:“这是纪大人安排的?”
“千真万确,我不敢骗姑娘,你若出了事,三公子定不饶我。”
闻听此言,江月心里淌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她低低道:“那你千万别告诉大人我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月月好可怜,我要给你一沓纪大人!!!
某人:上面那个谁,出来一战!
☆、审案子
一夜未归,江月担心驿馆里的人会着急,她想回去看看,可她如果这副样子回去,只怕他们会更着急……
勉强躺了一个上午,身子稍稍能动,她便想起来了,何况,纪大人的案子也耽误不得!
心里惦记这件事,江月强撑着坐起来,熟料一不小心又碰到伤口,痛的她嘶嘶直抽气,忽然,走廊里有人在小声说话,“阿桃,你有空劝劝小姐,让小姐今天别去那种地方,去了,三公子他也不多看一眼……”
江月停住动作,慢慢竖起了耳朵。
有人回道:“我也想劝,可三公子他今日……”
那位阿桃的声音实在太小,江月耳力又不行,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隐约听到纪大人他今日应该有什么事,所以那位杜小姐非去不可。
江月颦眉,纪大人他今日怎么了?
不会是要受刑吧?
江月一惊,脸上起了骇然之色,衙门里那些对付犯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鞭子,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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