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白麓之前,我的身体已经十分糟糕。
常年不按时吃饭,饥一顿饱一顿的,让我的胃非常脆弱。
而且当时是我失眠最严重的时候,之前失眠的时候我就会起来看报表,看BP,看行业分析,可是现在,每次失眠都是头疼欲裂,安眠药已经对我没什么作用。
白麓是一个小项目的创始人,她的团队来找我们进行天使轮融资,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小的项目,当时只是想融一百万。
那个项目路演我只是听了几句就很不客气地告诉他们,这个项目不行,没什么技术,模式也不新颖,根本走不远,别说他们来做,换了比尔盖茨来做也成不了。
我当时的话确实挺伤人的,白麓他们团队有五六个人,其中很激进的是两叁个刚毕业的学生,他们当场就有些接受不了,我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他们不忿的想法。
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多了。
没等他们做完路演我就起身走出了会议室,不知道为什么,白麓跟了上来。dǎnмéī.òné(danmei.one)
我后来才知道,她其实是团队里年纪比较大的,二十有七,是辞了一个比较稳定的工作来创业。她之所以做那个项目,是因为她的弟弟也在团队里。
“陆总,您真得不能再给我们一点机会吗?”白麓跟在我身后。
我的胃在路演开始前就很不舒服,路演的时候越来越厉害,从会议室离开时已经特别疼了。
我实在不想和她说话。
“陆总……”
因为我疼得厉害,白麓走了几步就撵上了我,而我一回头差点和她撞个满怀,这让我一下就闻到了她的信息素的味道。
我猛地抖了下肩,因为那个味道和裴音的味道太像了。
“对、对不起。”她抬头看我,她是个omega,比我矮一些。
“陆总,您没事吧?”她看到了我拧成疙瘩的眉心和捂着胸口的手。
我仍然不想说话,但是太难受了,这之前我有两个晚上没有合眼,加上胃部的疼痛,我好想得到安慰。
这种虚弱让我神情恍惚,我居然拉住了白麓的肩把她抱在怀里,我的头放在她的肩上,能闻到她信息素的香味,这种味道就像裴音每次揉着我的头,捏着我的耳朵对我笑,就像那次她突然吻了我的唇,就像裴音还在我身边。
我太想裴音了。
或许是被我这一下子搞懵了,白麓并没有动,只是就这样被我抱着。
过了好久,她才小声问:“陆总,您好点了吗?我扶您去休息?”
我顿时睁开眼,离开她的身边。
“对、对不起……我太失礼了。”
我捋了一下掉在额前的碎发,忍着胃疼挺直身子,保持着一个高级投资人的端庄。
“陆总,您是胃疼吗?我包里有胃药,我拿给您先吃点吧。”白麓说。
我点了点头,这时候硬逞强是没用的。
我坐在旁边一个空闲的会议室休息了一会,白麓就拿来了药,还倒了一杯温水。
我接过来吃下。
药自然不是立刻见效,但喝了点温水我还是舒服了一些。
“对不起,请原谅刚才我的失礼,你的信息素味道……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我说。
“她是樱花香味?”白麓问。
我愣愣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只有樱花香味和桃花香味非常相似。”
我低下眼,原来她是桃花香。
“你们那个项目真的不行,你们换个思路吧,别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白麓看着我。
“我不投的,其他人更不会投,100万,这么点钱我不是舍不得拿,是根本就是打水漂的事,而且也浪费你们的青春,换个别的做吧。”
我靠在座椅上,抬头看她,我看到了她眼里流露出一点失落。
——
再次见到白麓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的一个金融论坛上,她当时的身份是稳鼎资本的一个工作人员。
如果不是见到她,我实在已经忘了这个信息素是桃花香,和裴音味道很像的女生。
而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再是创业者的模样,已经是个成熟的职场女性。
见到她跟着稳鼎的马总一起参会,我有些惊讶。
她朝我打招呼,而我看了看她,突然微微一笑说:“怎么,创业不成就加入资本?得不到的就加入?”
我这个不是玩笑的玩笑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
稳鼎的马思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后来才知道,在投资圈,所有人都认为我陆一是个从来不会开玩笑的人,甚至从来不会笑。
不过这一下,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认识白麓。
论坛的圆桌会结束后,我打发了身边的助理,因为她的男朋友在本地,两人异地本来见面机会就少,这次出来开会,我就尽量让她借公事机会搞搞私情。
从会议中心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等在门边的白麓。
“怎么,马总是要请我吃饭吗?”我以为是马思思派她来的。
“不、不是……是我想请陆总您吃饭。”白麓带点紧张的看着我。
她的这个眼神反而让我很不安,因为我突然想到了她和裴音相似的味道。
但或许是想到了她和裴音的相似,我居然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后来莫名其妙坐在餐桌旁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脑袋有点问题。
我让白麓讲了讲这两年她都做了什么,她一直在对面说着,其实我并没有听,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的嘴在动。
白麓这个人和我和裴音都不同,我是冷的,裴音是热的,而白麓则是温的,犹如她当初递给我吃药的那杯水一样。
虽然我和她从层级来说差距很大,但和她接触下来很舒服,她并不紧张,我也不像抗拒所有人一样会拒绝她于千里。
反正我的小助理不在,我就直接跟马思思借了白麓,让白麓在整个论坛期间负责一下我这边的事。
马思思是个人精,她在投资圈混的时间也不短,年纪比我大一岁比裴音小一岁,我和裴音刚入行的时候她也在另一个小基金做基层,我们很熟。所以当初裴音突然消失,而我沉沦了那么久,马思思立刻就察觉到了我和裴音的关系。
而这次我要了白麓过来帮我,马思思不禁开始有了别的心思。
“她的信息素味道和裴音很像,你知道吧?”马思思问我。
“恩。”我寡言。
“所以,陆一,你是……有想法吗?”
我狠狠瞪了马思思一眼:“你想什么呢?”
“我只是想你都叁十好几的人了,也从不见哪个女人入你法眼,看你平时冷冰冰的,如果有相处还算舒服的,试试也无妨,就算不正经搞,你开开荤是不是也行啊,你一个alpha,能忍住无欲无求?我怎么那么不信。”
好吧,马思思也是个alpha。
无论什么圈子多高的层次,混熟了的人凑在一起偶尔也会讲讲本能上的事。
我也做不到无欲无求,可是我这根阴茎除了让我自慰舒服点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我从没插入过任何omega的身体,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过。
我想,还是因为她。
我甚至也只是想她的时候才会自慰,不然我真的不想要有关性的想法和实践。
我可真的是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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