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瑶已经抓着床单爬上了床,正走到枕头边,就听到房门那边重重地响了一下,又有人闯了进来。
直播间的观众们的心也跟着重重地一揪,为他们的嘉宝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就见许嘉瑶像一只小老鼠似的,飞快地往枕头底下一钻,就看不见人影了。
就……好像有点儿好笑。
急吼吼地冲进来的是陆淮暄,小东西有时候谨慎得很,有时候又傻乎乎的,他生怕自己稍微慢了一步,她就会喝下杯子里的水。
因此也顾不得会不会吓到她了,一回到家就直接冲了进来。
直到看到水杯原封不动,这才安心,只要她没事,其他的就不用着急了,陆淮暄镇定下来,放缓了脚步,慢慢地端起茶杯,脚步沉稳地走了出去。
他往外走的时候,正面是对着直播手机的摄像头的,于是,直播间里的女观众们在那一刻都不约而同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太帅了,这是什么神仙男主,为了这张脸,我愿意倾其所有,在所不惜。”
直播间里禁言是不禁打赏的,一瞬间屏幕上烟花灿烂,全都是激动的女粉丝们的打赏。
过了好一会儿,许嘉瑶才探头探脑地从枕头下面钻出来,并不知道陆淮暄已经在直播间里帮她挣了好大一笔钱。
她惊奇地看着空荡荡的床头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茶杯,茶杯居然没了?
自从她来到这个房间,那茶杯就一直存在,就像是永久性地长在了床头柜上似的,以至于她都忘记了,那只不过是一个茶杯而已,随时都会被人拿走的。
如今真被人拿走了,于她而言,就好像是一成不变的生活习惯被人打破了一个缺口,心里空落落的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固定水源没了,以后该怎么办?
许嘉瑶站在床头柜上茫然无措的样子,让直播间的观众们觉得好笑又心疼,好想告诉她,茶杯是这个屋子巨帅无比的男主人拿走的,而那人,将是她命中注定的男主角。
都怪那天杀的管理员,禁言以后就跑路了,这耽误了多少事儿啊!
回头得叫嘉宝把他给撤了。
许嘉瑶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到手机旁,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受到两次大惊吓,她是怎么也没有继续再直播下去的心思了,匆匆跟观众们交待了一声,就退出了直播间。
然后扛着手机回了她衣帽间的大本营,那娃娃屋看着是不错,也挺适合她如今的身形,不过要说安全舒适,还是比不上她现在住着的鞋盒。
橙色小药片和那杯茶的检测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橙色小药片中含有伤害人体脑部神经的毒素,而那杯茶中,则是某种药效极其猛烈的催情素,早已被列入严厉禁止打击的禁药范围,可是却能在某些非法经营不当行业的地下酒吧中能买得到。
陆淮暄把检测报告,以及所有的监控证据都扔在谢语诗的面前:“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语诗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想去抱陆淮暄的大腿,被他旁边的保镖一脚踹开。
“三少,我真的是被逼的啊,是他们逼我这样干的,他们让我把晓澈的药换掉,他们想要把晓澈害成精神病,失去继承陆家家产的资格,我也是没有办法。”
陆淮暄盯着她的眼睛,冷然闻到:“他们是谁?”
“是田淑敏和她儿子!”
“证据呢?”
“她的司机廖志元,那些药,都是廖志元给我的,是他让我换了晓澈的药的。”
“那今天你下到我杯子里的药呢?又是为了什么?”陆淮暄冷冷地逼视着她。
谢语诗眼珠急转:“也是他们,他们想让你身败名裂。”
“放屁!”廖志元拍桌子站起来,“下什么chun药,老子才不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给我坐下!给孩子下药又是什么很有面子的事吗?”
“换小姐的药这事我认,但三少的事,不是我干的,打死我也不会认的,那姓谢的死婆娘,自己心思不正想要勾引三少,还想推到我头上,她想得美,要死就一起死。”
廖志元把谋害陆晓澈的所有罪名都揽到自己的头上了,按照他的说法,是因为多年前他做了错事被陆晓澈的母亲宋雨薇辱骂,这么多年来一直怀恨在心。
所以报复到她的孩子陆晓澈的身上。
找人拉谢语诗下水,拍下她的luo照用来威胁她,还设计陷害她欠下大量的网贷,用事成之后给她一大笔钱还债的承诺威逼利诱让谢语诗实施换药。
全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主意,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但谢语诗给陆淮暄下药这一条,他却死活都不肯承认。
“三少,已经查过了,那些药片确实是廖志元私自联系外面的假药制作工坊定制的,一年多以前,以帮助谢语诗投资理财为名设计陷害她欠下网贷的那名女子,是廖志元的远房表妹,不过半年前出了车祸,已经死了。目前所有的线索,最终的指向都是廖志元。”
陆淮暄其实在今天让王管家抓住从他房间出来的谢语诗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确实是他太心急了,没有等到大鱼真正落网,如今对方有了防备,将来要抓住对方的马脚就更难了。
但他并不后悔这样做,因为谢语诗的行为威胁到了他的软肋,小东西那么脆弱,一旦发生点什么,那后果绝对是他无法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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