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走越近,她越来越紧张。
最终,他走到她面前停下。也不知这样默默无语僵持了多久,他终于伸手,解她的睡衣扣子。
条件反射地,她抬手阻止,却被他趁势捏住手腕,将她摁在床上,欺身而上。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她总带着庆幸,认为邱安许是个君子。但她忘了,邱安许再君子,他也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更何况,他们也在一起这么久了……
她告诫自己该来的总是要来,不要抗拒,身体却不听使唤。他似乎摸透了她这副身体是怎么想的,精准地钳制着她每一次拒绝,温和劝说:“乖一点啊,岩宝。不乖一点的话,你会疼的,我不想让你疼。”
他说这话时,依旧挂着一副笑脸,平日里这笑容会让她卸下几分防备,今日却莫名令她胆寒,混乱中她想,他总是对她笑,是不是在伪装。这笑容背后,是怎样的一副面皮。
就在这时,他停了手。
然后翻身背对她,声音里满是沮丧和伤心:“就不能往前走一走吗?宋岩,你说你都原地踏步多久了?岩宝,你行行好,放过自己吧,你想想你自己都多大了。”
她没回答,心里对自己说。
宋岩,你二十八啦,不是十八。他等了你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啦。
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他这样呢?你难道想孤独终老?
她咬了咬牙,起身关灯。
黑暗中,她主动抱他,主动吻他。
他没回应。
她心一横,伸手解他的衣服,无声地哭。
……
耳畔传来陈非池的声音:“岩岩……”
是非池?非池怎么会突然过来?
他、他回来了?
糟糕,他不会冲过来和邱安许打架,被警察带走吧?
邱安许他可开罪不起。
她张皇不安,想说话。
费了半天力气,始终无法开口,急得满头大汗。
——“岩岩?”
——“岩岩,别哭啊,这是做什么噩梦了……”
——“老婆……别怕,我在呢……”
意识回笼,宋岩倏地睁开眼。映入她眼帘的陈非池熟悉的怀抱。宋岩抬起下巴,便瞧见陈非池瞧着她,眉头紧锁,眸子里隐隐有忧色。
宋岩伸手,触碰陈非池的脸。眼前的这个男人眉宇间已脱了稚气,有着更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下巴隐现的胡茬有些刺手。
她埋首,贴近他胸膛。
这个胸膛,更温暖,也更坚实。
他身上不再是清新的皂角味道,而是柑橘沐浴露香味。
是已然长大的陈非池。
陈非池摩挲她后背,声音极轻,也极温柔:“做什么噩梦了?嗯?”
宋岩不答,唤他:“小池?”
陈非池不满,不轻不重地捏宋岩的痒痒肉,“宋岩岩,我是你老公,大名陈——非——池。快,喊老公。”
“老公……”怀里的那个人难得这么快就妥协。
陈非池得意的挑了下眉,正欲收手,手腕被摁住。
宋岩骑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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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太阳当空。
宋岩和陈非池所居的公寓顶楼内,西厨料理台。
许星河停下酱料拌肉的活计,放下筷子,走到倚在料理台边的陈非池面前,一把捞过他怀里喵呜喵呜求救的猫,放了它下地。
陈非池回神,谴责道:“连猫都不让抱,小气。”
许星河凉凉道:“lucky都要被你撸/秃了。”
陈非池走到许星河方才的位置停下,嘴硬道:“我看它可享受的很。”
说着话,便要拿许星河方才拿过的筷子,许星河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洗了手再做事。”
陈非池转身,打开水龙头洗手,“我刚才在想,我要不要抽空回美国一趟,看看公司的情况。”
许星河漫不经心:“表情这么荡漾,可不像是在操心公司的事儿。”
大学时,陈非池便和许星河一起做天使投资,四年前他们投资的几个社交软件市值猛涨,回馈丰厚,许星河接受了当地财经记者采访,还上了财经新闻一个小小的版面,由此吸引到了房产大鳄Harson的注意。Harson有意纳他们入他的智库,许诺以高报酬,他们拒绝了。
凭着手里的积蓄,他们合伙成立了一个天使投资公司。许星河任CEO,陈非池任副CEO,请了校友yang任会计,Peter任秘书。被他们拒绝后,Harson倒也没生气,还成了第一位将资金放在他们那儿的客户,当然他们也没让他失望,给了他让他满意的回报。
到两人回国前,公司客户资金池已累积十余亿美元,团队已数十人,上市在望。
被许星河瞧出端倪,陈非池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擦干手,正色道:“我有快三个月没回了,你也不在,yang怀孕在住院,就留Peter在那儿盯着。Peter耳根子软,我能不操心吗?”
许星河递给陈非池一个围裙:“昨晚你可是视频会议都说没空参加,忙着你侬我侬,哪儿还指望你有空回去。”
“我可没有,昨晚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真的是有要紧事。”陈非池接过围裙,边穿边道:“我去见我妈常用的那个私家侦探了。”昨晚他和母亲的私家侦探会面时,许星河给他来了电话,事情有二,一则他没有参加原定的视频会议,二则提及自己太太顺利从大学毕业,又搬了新居,故而邀请陈非池和宋岩来到家里吃饭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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