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转头望了窗外暗下的天,拿起手机瞧了眼时间,这才知道自己竟试衣服试了两个多小时。她忙对陈非池说抱歉。
陈非池抱着宋岩晃悠,“动不动就抱歉,你累不累啊”
陈非池这番举止太过腻歪,宋岩赶紧回头瞪了眼陈非池:“快放开我,我还要把衣服换回来呢。”
陈非池小孩子似的不乐意地哼哼两声,放了宋岩去更衣。
宋岩换完衣服回来,陈非池就牵了她离开。
工作人员A望着两人远走的背影,如释重负。但一颗心还没放进肚子里多久,陡然就被突然闯入门内,差点儿撞上她的男人吓了一跳。
门口的安保人员马上跟上去,拦住了男人。
工作人员A定睛一看,这男人竟还带着一个医药箱,她正欲问话,身后响起邱安可的声音:“这是我哥的私人医护,快让开,我哥还在里面等着呢。”
工作人员A一看是邱安可,忙示意安保人员放行。邱安可随着男人往里跑,显然是情况十分危急。
工作人员A听同事说,邱安许是一个人坐轮椅过来的,没有带旁人,她便以为他身体尚好,没曾想会出这样大的问题。她连忙跟过去,同时让同事通知老板。
安可走进礼服馆储藏间,只见邱安许推着轮椅,正要出来。
他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在水里过一般,沾着湿意,显然是因为生理上的痛而冷汗阵阵,而面上却很平静,甚至于有种气定神闲,仿佛这具正在痛苦的身体不是他的一样。
见安可过来,他先是愣了下,声音很稳:“可可你怎么来了?”
邱安可不理会他,直接将邱安许推进储藏间:“关门,除了医护谁也别跟上来。”
私人医护关上门,将一众工作人员隔在门外,立时打开医药箱,熟练翻出仪器,为邱安许检查心跳,眉头倏地紧皱。
安可焦急道:“怎么样?”
邱安许不说话,左手卷起袖子,露出一截苍白纤细的胳臂。
私人医护用医用橡胶绳在邱安许手腕上打了个结,推药进针,为邱安许注射药。
针扎进邱安许身体的那一刻,安可呼吸一滞,原本搁在邱安许肩上做安抚状的手收紧成拳。她别过脸,死死咬住下唇。
邱安许打完针,反手拍了下邱安可搁在她肩上的手,调笑道:“我没被针扎死,倒快要被你捏死了。”
邱安可慌忙放手,轻轻揉了揉邱安许的肩头,大声嚷嚷:“呸呸呸,不许说死!”
察觉自己反应过激,忙又补充一句,“不许说这个字,多么不吉利。”
邱安许声音透着无奈,“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说就是了。我们回去吧。”
邱安可应好,推着邱安许转了个方向,往外走去。储藏间外工作室的总经理已等候着,见到邱安许和邱安可出来,连连道歉,说照顾不周,如果有他们可以做的,一定尽力提供帮助。
邱家的司机还在过来的路上,而邱安可接到邱安许的私人医护的求助讯息时赶来的急,座驾是自己的跑车,也不好安置邱安许,且也想邱安许歇息片刻,便要求工作室给他们提供一个休息室。
总经理连忙应承,甚至将二楼大BOSS的私人休息室都让了出来。
邱安许推脱:“宁叔爱整洁,用他的休息室不太好吧,给我换间普通的就行。”
邱安许嘴中的宁叔便是这个工作室的幕后大老板——与邱氏集团曾难分上下的宁氏集团董事长宁钰,也是邱安衍的舅舅。
总经理笑道:“二爷您客气了,这是宁董事长特意吩咐的,他说您既是邱总的堂弟,他也算您半个舅舅,都是亲戚,不必拘礼。”
邱安可利落地替邱安许回答道:“那就谢谢了。”
待邱安许安顿好,邱安可便称去给邱安许拿点吃食,要出门。
邱安许叫住邱安可,“可可……”
邱安许才起了个头,邱安可便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家里闲得慌,很想出来走走,就过来这里督一下工,看看我们的礼服安排好了没有。我不会和妈说的,她忙着安排结婚纪念晚宴呢,告诉她不是给她添乱吗?”
邱安许不着痕迹地瞧了眼私人医护,私人医护朝邱安许点了点头。
邱安可又接着道:“你这事儿不能被邱安衍给知道,我去找那总经理要宁叔的电话,借着道谢和宁叔联系一下,还望他不要乱说。”
邱安许道:“宁叔向来不爱掺和我们邱家的事儿,他不会说的。”
邱安可不赞同:“可邱安衍毕竟是他亲侄子,哪儿能说得准宁叔会不会泄密,宁叔要是泄密了,邱安衍肯定会把你的情况和邱家那些老古董们说。我们家这一支本来就人丁单薄,老古董们一直偏向邱安衍。要是那些个老古董们知道你现在……”
瞧见邱安许别过的脸,邱安可轻轻地吸了口气,表情有些难堪:“哥,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常常听妈……”
听邱母怎么,邱安可没说下去,低了头,双手握紧,鲜有的局促:“对不起。”
邱安许叹了口气:“你去吧。”
邱安可如释重负,拉门离开。
邱安可前脚刚走,邱安许就拿起手机,给工作室的总经理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边刚接通,邱安许便道:“我不管您打算让您的员工怎么和我妹妹解释,请不要把和宋岩有关的一切交代出来。我现在的事儿,不是你们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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