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巨大的水晶灯下,不知怎么的,她连脚步也不敢放重了。刚要上楼梯,上方忽而传来陈非池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宋岩抬头一看,陈非池穿身黑色的真丝睡袍,扶着二楼栏杆,正低头瞧她,居高临下。
他站的很直,手扶栏杆扶的很顺,脸色并没有太难看,精神似乎也还好。因为他还有力气嘲讽她:“怎么走进来跟做贼似的?”
宋岩抿了下唇,解释道:“你妈说你伤的有点儿重,但把自己关在房内不让人查看伤势。打你电话打不通,所以来看看。现在看着你挺好的,那我回去了。”
她转过身,抬腿下楼。
“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急促地下楼声。宋岩不理会,加快脚步。
刚走到客厅的沙发旁,手腕就被抓住,一阵天旋地转,宋岩被陈非池摁倒在沙发上。他将她的手摁在头侧,眼神晦暗不明。
莫名想起了前日酒店里发生的那些事,宋岩满面通红:“现在可是在你家,你不能……唔……”
她的唇被他狠狠吻住。
两人身后某个客房的门开了,家里的男主人气势汹汹地走出来,抡起袖子,试图把又去拱别人家白菜的猪拉回猪圈,却被女主人捂住嘴,推进房内。
第25章 日日念你(10)
陈非池这吻来的气势汹汹,但也很短暂,舌尖还未挑开她的唇,就戛然而止。受惯了他绵长凶悍地吻,现下这般结束,宋岩有些愣怔。她睁开眼,用那双已含了秋波地眼睛望着陈非池,双唇微张,胸口微微起伏着,一副予取予舍地模样。
这幅样子对陈非池而言,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很快地,宋岩就感觉到了压在她身上的陈非池某处的躁动。被吓了一跳,她哆嗦着挣扎,刚想出口让他放开她,却听得他如受伤的奶狗般微弱地哼了声,毛绒绒地脑袋砸在了她的颈窝,手也放开她的手腕,双臂坍在她腰侧。
宋岩果然安静下来。
陈非池眼底狡黠,干脆将手抄到宋岩腰后,箍住她,哼哼唧唧:“好疼……”
宋岩驳斥:“你别装了……”
话是这样说的,却在感觉到陈非池慢慢平复后,微微低头,试图瞧他的右肩。他的右肩被睡袍包裹着,于是她将睡袍领口褪至他肩头,低头查看。
没有淤青,看起来安然无恙……
为什么他皮肤比她还光滑细腻紧致?宋岩有点儿眼热。
但听说受伤初期的时候,很可能伤不在外面,而是在内里。
这样想着,宋岩将手覆上陈非池的右肩,轻轻地触碰,试图感受是否皮下有淤肿……
TMD被她一碰就……
陈非池深感自己高中时面对她就一直十分坚强的意志力受到了折辱,要是又一次不争气,宋岩没准就把他当成个成天只想这样那样的禽兽。他立马从她身上弹开,弓腰掩饰,指着她,强烈谴责:“对我又是脱又是摸,趁我病了侵/犯我!”
宋岩面红耳赤,从沙发上坐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哪有!就是看你伤哪儿了!”
她站起来,两手在空中做抚摸状,十分严肃认真:“我家旺旺和别的狗打架受伤的时候,我也这样摸它查看情况。”
陈非池生气了:“我怎么能和那只狗比?”
宋岩:“哈?”
察觉自己说错话了,陈非池更正:“那只狗怎么能和我比?”
还是感觉不对,陈非池气冲冲道,“总之,你别拿我和那只蠢狗比,也别拿我和任何人比,老子独一无二。”
他转身背对她,双手抱胸,留给她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她什么时候拿他和谁比了……
宋岩:“看你挺灵活的,那我走了。”
陈非池立刻转身,一把握住她的肩,“既然来了就不准走,你要是走了。我就告诉我爸妈你趁我受伤,对我欲行不轨。客厅里可是有监控在,可以作证。“
宋岩突然有点儿崩溃,低头忍着泪说:“陈非池,你放了我吧……”
见宋岩这样,陈非池心里很慌。他想,她大概是真的不想和他在一块儿,只是因为心软,才顺着他照顾他而已。虽这样想,嘴上却不肯服输:“你不是照我妈的嘱托来照顾我的吗,都没有照顾就走了,你要怎么和她交代?哼,一边要我放过你,一边又自己凑到我跟前,跟我这儿玩儿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宋岩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她低下头,大口喘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非池见宋岩哭,心里更慌更乱了。他咬咬牙,用力帮她差了把眼泪,拉着她往楼上走:“哭什么哭,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岩闻言将头垂的更低,由着陈非池拉着她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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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楼上门被关上的声音,陈父忍不住又一次撸起袖子,踏出门外:“混账东西,看老子不……”
陈母再一次拉住陈父:“哎哎哎,你干嘛呀!不说了吗,咱们静观其变。”
陈父气的脸都红了:“还观察什么啊?这小子又要对岩岩动手动脚了。”
陈母忙为儿子辩解:“哎呀,什么动手动脚,我看岩岩没那么抵触非池。”
“那是她顾着我们的颜面,才没有反抗他,他竟然还有脸拿我们来逼迫岩岩就范!”越说越气,陈父又起身,拉开门。
门外,陈非池重新下到一楼,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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