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出来,他将红糖水递给她,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喝点这个,听说补血。”
宋岩脸颊微热,她、她那又不是来例假了。
她接过杯子,走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然后在沙发椅上坐下。
陈非池在她身旁入坐,随意地将手搭在她背后的靠背上。
察觉到身旁陈非池打量她的视线,宋岩低头喝红糖水。
陈非池靠过来一会揪一下她身上那件印着蜡笔小新的白色卫衣,一会拨弄她的头发,一会又拿手指在她腿上打节拍。
宋岩移到哪儿,他就追到哪儿,手愣是没闲着,还不停地发出各种感慨:
“岩岩,你多大了?还穿蜡笔小新?”
“岩岩,你这身衣服穿了多少年?我好像以前就见过。”
“岩岩,你头发怎么又剪得这么短,留长一点。”
“……”
最后她终于被逼到沙发角落,陈非池脸贴上她的脸,指了指窗户里的两人,故作惊愕,“岩岩,你的脸怎么看起来比我的还大?”
宋岩放下水杯,侧过脸,薄唇绷成一条线。
陈非池圈住宋岩的上臂,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憋着笑问,“想换个姿势显脸小吗?”
宋岩闭了闭眼,平静道,“陈非池,你真幼稚。”
陈非池默了会,忽地用力掰过宋岩的肩,迫她的脸对上他的,鼻尖相触,呼吸相交。
宋岩指尖掐入手心,睫毛扑棱像飞舞的蝶,“你……你干嘛?”
陈非池手指摩挲宋岩绯红地脸颊,“证明我很成熟。”
说完他的唇便贴上来。
宋岩扭头躲避,却被他掐住后颈,无法动弹,于是只好紧闭双唇。
陈非池只好放弃接吻,重新搂住宋岩,与她耳鬓厮磨,低声唤:“宋岩岩,宋岩岩,宋岩岩……”
宋岩捂住陈非池的嘴,脸烧的火热,“别喊了……”
她堵住了他的嘴,却挡不住他瞧着她那热烈依旧的眼神。
四目相对,脑袋里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在渐渐消失,她放开手,给予回应。
他却徘徊在她唇齿,模糊低语,“你这是在偷.情。”
她有些迷糊,“什么偷.情?”
他低笑,“不是有男朋友吗?”
宋岩骤然清醒。
陈非池笑,“难道你是那种三心二意的女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宋岩沉默中拽紧双拳。
陈非池起身,绕到她身后,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的沙发靠背上,一字一句道,“甩了他,我可以既往不咎,和你重新开始。”
宋岩突然笑道,“好马不吃回头草。”
陈非池阴着脸看了她一会,忽而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宋岩,你不要太过分!”
宋岩直直地看进陈非池微红的眼,“如果我不甩呢,你会心甘情愿做小三,和我偷情?”
陈非池松开她,走到窗前,笑一声,“你想得美。”
宋岩同样笑出声,“如果我说我早就分手了呢?”
她转头看他,“你打算怎么办?”
陈非池抿了下唇,正要说什么。
就被她抢先一步道,“如果我说,我分手了都不想和你在一起呢?”
陈非池驳斥,“宋岩,你撒谎,你明明就……”
宋岩倏地起身,大声打断陈非池,“陈非池,我就是生来放/荡!所以即便来了例假,只要你稍稍对我示好,就能轻而易举的勾起我的性/趣!”
陈非池铁青着脸,走向她。
宋岩后退两步,得意地笑道:“反正送上门的男人,不要白不……啊!”
宋岩痛呼着推开陈非池,捂着脖子,怒道:“陈非池,你是狗吗!怎么总是一生气就咬人!”
陈非池抹了把嘴,以手指门,冷下脸,“你给我滚。”
宋岩怔了下,跳脚:“滚的人是你,这是我开的房!”
陈非池哼一声,“房费算在老子账上,也就是老子开的房。而且酒店是老子的,老子不欢迎你这种客人。”
说完脖子一扭,叹息道,“至于上床,老子、老子就当牺牲色相,委屈自己了。”
宋岩更加跳脚,“技术这么烂,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陈非池立时又怒了,“你说谁烂?”
她被他弄得疼死了,不是烂是什么……
宋岩叉腰,嘲讽道:“才十来分钟就完事,不是烂是什么?”
陈非池连脖子都红了,大声嚷:“明明是二十分钟!”
宋岩故作轻蔑地瞟一眼陈非池腰下,撇嘴道,“嗯,加上脱衣服的时间,二十分钟。”
话刚落音,她就被拉入他怀里,唇又一次被堵住。
……
清晨,宋岩家小区外。
陈非池停下车,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朝宋岩倾身过来,宋岩警觉地双手抱胸,僵硬道:“又要干嘛?”
陈非池为她解开安全带,“把外套脱了。”
宋岩蹭地脸就热了,紧张道:“不要。”
她是真的不能要了。
昨晚她真真切切地为自己对他的嘲讽买了单。
陈非池手指掠过宋岩微湿的刘海,缓声问,“你脸上都是汗,不热吗?”
陈非池寻常的音调偏高,语速有些少年似的快腔快调,此刻声音低而缓,宋岩一听便莫名想起两人的翻云|覆雨,她脸上灼烫,伸手便去拍他的手,却被他顺势拽住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