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的狠人面前,他这种杀人犯就只是个弟弟。
他瑟瑟发抖着被那神秘男人劫持上了一辆轿车,又被对方用枪顶着负责开车,跟上了正好也驾车离开海水浴场的林新一。
最终一路驶到了这家度假酒店,停在了这地下停车场。
在被劫持到这里之后,荒卷义市终于按捺不住地,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你、你到底是谁?”
后座上的男人仍旧沉默。
空气安静得只能听到荒卷义市那紧张不安的心跳声。
而就在荒卷义市自己把自己吓得冷汗直冒,身形微微颤抖的时候,那男人终于说话了:
“你……真想知道我的名字么?”
“……”荒卷义市脸色一白:
对啊,闲着没事问人家绑匪名字干什么?
既看到了脸,又知道了名字,这样可是会被坏人撕票的!
“那我就告诉你吧。”
“别别别……”
“我叫,爱尔兰。”
荒卷义市呼吸一滞,吓得差点当场心肌梗塞。
但他没想到,这个自称“爱尔兰”的神秘男人,态度却悄然变得温和:
“不用紧张,荒卷先生。”
“我可不是冲你来的。”
“我这次的猎物……是林新一。”
“林、林新一?”荒卷义市微微一愣。
他不由涌出一阵劫后余生的大喜:
“你、你和那个林新一有仇?”
“嗯。”爱尔兰的声音又悄然变得冷冽:“有仇。”
“我的老师……不,我的‘父亲’,就是因为被他逮捕才会死的。”
“这、这太好了!”
“嗯?”有杀气。
“咳咳……”荒卷义市吓得脸上一下子没有血色。
他欲哭无泪地慌忙解释道:
“我、我不是说你父亲……”
“我意思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既然我们都跟那小子有仇,那……”
那你把我绑过来,应该不是为了弄死我吧?
荒卷义市心里这么想着,便瑟瑟发抖地对爱尔兰说道:
“大、大哥……”
今年51岁的他,很自觉地下调了辈分:
“我可以帮你!”
“你特意把我弄到这里,也、也应该是为了,让我帮你一起对付林新一吧?”
“这个么……”爱尔兰藏在阴影里的嘴角,悄然勾勒出一抹微笑。
“没错。”
“我的确是需要你的帮忙。”
爱尔兰语气很是微妙,但荒卷义市却什么都没听出来,只是觉得自己小命有了保障。
“大哥您有什么事就请吩咐!”
“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把那小子干掉。”
“那这就太好了。”爱尔兰笑得愈发玩味:
“荒卷先生,其实我在海边见到你和那林新一争吵的时候,心中便有了一个计划:”
“既然我父亲,是因为被林新一逮捕而死的。”
“那我就跟他玩一个游戏——”
“让他像抓我父亲时一样专心查案,然后在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
“砰,变成碎片。”
“荒卷先生……”他声音悄然冷了几度:“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呢?”
“大哥高见!”
虽然荒卷义市觉得这位大哥的复仇计划完全是脱裤子放屁。
有枪有身手,直接拿出对付他的本事,开无双把那小白脸弄死不就行了?
何必玩什么杀人游戏呢?
但大哥毕竟是大哥。
爱尔兰手里有枪,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我们现在就行动吧!”
荒卷义市老实得像是一条被收服的忠犬:
“大哥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脑子也不算笨。
笨的话也就不会突破柯学规律,想到那简单好用的海上完美杀人手法了。
所以荒卷义市很快便讨好地替眼前这大恶人出谋划策起来:
“既然大哥你想让那小白脸死在调查案件的过程中。”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想办法,制造一个案子出来?”
“你很聪明。”爱尔兰冷笑不已:“我现在正打算制造一场杀人案。”
“而你正好可以帮上一个大忙。”
“没、没问题!”
“杀人也好,还是其他事情也罢,我都可以做。”
只要能安全地活过今天,荒卷义市宁愿成为帮凶。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但荒卷义市没想到的是:
“不不不……”
“你不需要做什么。”
爱尔兰缓缓伸出大手,从身后越过荒卷义市的肩膀,反锁住了他的咽喉:
“你只需要……”
“躺着就好了。”
“?!!”荒卷义市的眼睛顿时瞪得浑圆。
他拼了命地想要反抗,但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那只牢牢钳住自己脖子的大手。
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视野也悄然变得昏暗,挣扎也终于无力起来。
荒卷义市终于拼尽全力,从窒息的喉咙里憋出几个字来:
“为、为什么?!”
他失去血色的脸上满是不甘:
为什么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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