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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清楚,其实每个人的个性就是不一样的,她注定没法向姐姐一样长袖善舞,只能尽量体面。
    心里反复琢磨着出门前家里人的每一句交代,觉得自己做得应该也不错,起码快速得到张成彦的好感。
    这样一想,也不是毫无进步。
    她为表示自己的亲近,说:“哦,傻子啊。”
    听着像是在附和,又像是在骂人。
    张成彦不自在挠着头,说:“嗯,姐,我觉得你肯定不会说脏话。”
    苗苗理所当然摇头说:“不会。”
    她连骂人的词汇都很匮乏,顶多在心里诅咒一番。
    张成彦心想也是,她这一看就是好学生,上课积极举手发言的那种,尤其是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要是说脏话多不合适啊。
    他把碗一放说:”我带你去体校转转吧。“
    苗苗尤为乐意。
    她以为这个点应该没什么人,毕竟天气实在热,然而超乎想像的,训练的人还是很多,看得出来都是给自己加的,没有教练或者老师在一旁催促。
    她好像能从汗水里感受到坚持。
    就像她风雨无阻背着画板去上课的时候一样。
    张成彦觉得她好像在沉思,忍不住说:“今年国家队有个选拔,师兄师姐们都想进。”
    练体育就是这样的,拿不到有分量的金牌,几乎都没什么好出路,所以第一目标就是到首都去。
    苗苗不大懂选人的规矩,不过说:“我能在这画幅画吗?”
    张成彦看着操场和太阳,劝说:“你会中暑的。”
    苗苗不怕这些,她的灵感难得,说:“我想画,需要跟谁请示吗?”
    倒不至于到请示这么严重,张成彦在这儿训练也有好些年,说:“你画吧,我帮你去说。”
    苗苗其实很少画人物,尤其是现代人物,格外不适合在国画里头。
    但她今天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找好角度就坐下来。
    操场上的观众席,别说还挺烫屁股,她把书包拿到当坐垫,摊开画纸掏出笔,头几条线一气呵成,不懂的人压根看不出画的是个啥。
    倒像是涂鸦之作。
    张成彦已经跟可能入画的人说好,过来抱臂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索性给她放瓶冰汽水,自己也训练去。
    大太阳底下,有个人在操场画画自然引人注目,时不时的就有人来看一眼。
    也有人跟她搭话,不过看她专心致志的样子,也没敢多打扰。
    就是好奇的人一直没断过,到日落时分,才终于有人从基本完成的线条里看出端倪,说:“画的是训练啊。”
    什么项目都有,只要是在操场上的人都有份。
    苗苗一下午沉浸,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臂都是热的,说:“嗯,等上色以后会更显眼。”
    她向来画人都警惕,因为不是人人都愿意入画,看向周围说:“如果有谁介意的话,我可以不画的。”
    其实她每个项目都有画运动员,但是画纸太小,不凑近压根看不到脸,更何况这事也新鲜,张成彦又早就说好,当然没问题。
    众人纷纷点头,毕竟这样的女生眼里的希冀,你是很难不答应的。
    苗苗抿着嘴乐,为自己在广州的第一天就有作品而高兴。
    张成彦结束训练已经在旁边等一会,他也是少年心性,大大咧咧说:“姐,你这么会画画,怎么还能考高分啊?”
    他一件事都快做不过来了。
    苗苗实诚道:“我高三的时候,每天都是十二点睡,四五点起。”
    哪有人这样子读书的。
    张成彦觉得自己做不到,不过说:“回头我就告诉于阿姨你的高分秘诀。”
    两个人往外走着。
    苗苗深刻感觉到于阿姨这个人对他的影响,郑重道:“你会做李妙如做不到的事。”
    即使是父母,张成彦也知道,他们还是更希望自己好好学习的。
    但他更知道,自己的每个决定都会被尊重,他喜欢在水里的感觉,只是难免受到环境的影响,毕竟世界是大众的,多数人几乎都是按照一个方向在前进。
    他全然忘记自己跟青苗姐见面没多久,说:“人家李妙如考好成绩,将来有出路,我这还一定能拿奖牌呢。”
    体育竞技,其实竞争比读书更大,认可度却没有那么高。
    苗苗看着他介于童年和成人之间的脸上,好像被迷茫笼罩着,不由得想起自己画画的时候,说:“那你就要奔着拿奖牌去。”
    大多数人,都说“只要努力就好,拿第几名没关系”。
    这是张成彦第一次听到人家说“你一定要拿奖”,怔忪之余,好像有努力的方向,说:“我一定会的。”
    苗苗并不是很会开导人的个性,只是莫名有些触动,说:“不要管别人做什么,做你自己想做的。”
    她一度很想按照姐姐的人生去过,也会因为做不到而失落,就像来广州玩,内心也是觉得姐姐一定可以做到的。
    但实际上她也不是很喜欢,她还是更期待有个人能帮她挡掉不想做的事。
    她不知道是对谁说的,道:“自己就是最好的。”
    张成彦觉得这是对自己的鼓励,郑重道:“姐,以后我就是你哥了。”
    苗苗一言难尽道:“你还想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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