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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低下头,长发披散着滑落,阴郁的目光也随之压迫地笼罩下来。
    “不是赏月的月。”浓浓的阴影中,少年盯着她,堪称咬牙切齿地强调,“后面两个字不一样。”
    九郡主大着胆子仰头说:“我当然知道后面两个字不一样,可是读起来都一样嘛,对不对宋樾月?”
    “你这次说的是哪个月。”
    “宋樾月的月。”
    “哪个月的月?”
    “哎呀这个不重要啦。”她捧着他的脸,吧唧亲在他嘴角,讨好似的蹭蹭他脸颊,“不要生气嘛,反正不论哪个月,都是楚今酒最喜欢的宋月月。”
    “……”
    第56章 她下意识闭上眼。
    少年有时候很想把他爹从阎王殿拉回来, 问问他当初为什么要给他起这么个名字,可他爹早死了,他娘回到苗疆后便将姓氏改成她的。
    随谁姓倒也无所谓, 只是少年纳闷的是, 为什么不顺便把他名字也给改了。
    于是他决定自己给自己起个名字, 他曾半夜拖着周不醒帮自己想名字, 周不醒哈欠连天地给他想了无数个酷帅狂霸拽的名字, 全被否定了。
    最后也不知道谁先传出来的“苗疆月主”称号,少年随心所欲目中无人的作风引起西域人民的不满与畏惧,慢慢的这个称号可止小儿夜啼, 再没人敢叫他的本名。
    如果就这么百无聊赖地过下去,少年很快就会忘掉自己的名字, 偏偏他遇见了九郡主,她是唯一一个当着他的面放肆地叫他“宋月月”却没有死的人。
    他舍不得。
    尤其是当她细细地亲吻着他的嘴角,如西域波斯猫那般轻蹭他脸颊,纵使天大的闷火也会被浇熄。
    他理所当然地失眠了,侧脸和嘴角全是阿九身上熟悉的香味,好似她就挨在他枕边, 呼吸间全是她的味道。
    想触碰她, 想呼吸她身上的香味,想把她拽进怀里听她撒娇似的一声声喊着“宋月月”。
    倒也不是很讨厌她这么叫他,准确来说,有点口是心非的喜欢。
    少年还是睡不着,一闭上眼全是阿九的模样,体内的蛊虫早被封印,本不该再有那种不受控制的灼烧感,可只要脑中浮现阿九的脸, 他就难以压抑地多想。
    他冷着脸掀开被子,站在窗边吹了很久的冷风,随后转身去隔壁敲响周不醒的门。
    周不醒睡眼惺忪:“阿月,你大半夜不睡觉又想干什么?先说好我不帮你杀人啊,那是额外的价钱。”
    少年冷眼看他,嗓音低缓道:“周不醒,你骗了阿九多少钱。”
    周不醒打了一半的哈欠霎时僵住,干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
    少年淡淡戳穿道:“我只是眼睛闭上了,意识还醒着。”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宋长空和周不醒说的话他全听见了,包括九郡主对他说的那句“明天见”。
    周不醒瞬间改口:“哎呀那怎么能是骗呢?都是你情我愿的交易……”
    少年徐徐撩了下眼皮。
    周不醒一磕巴:“我跟、跟你讲你别想从我这把钱拿走,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我也是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
    话未说完,他就被少年冷笑着单手揪住衣领拖进了门。
    隔天一早,九郡主收拾好东西准备回船上,发现周不醒不见了有点奇怪:“周七两呢?不会是又去骗人赚钱了吧?”
    宋长空淡定道:“胳膊又脱臼了,去接骨了。”
    九郡主:“?”又脱臼了?
    宋长空偷偷瞄了眼若无其事的少年,安慰九郡主道:“不用担心,反正他以前也经常被揍,估计这会正假装可怜搁路上骗小姑娘呢。”
    反正他以前就惯会用这种法子骗族里小姑娘们的同情,族里年纪大点儿的姑娘全被他骗过。
    九郡主也没在意,只是跟人说了声去找周不醒提醒他等下船就要走了,不要错过上船的时间。
    这句话刚说完,那边就有人来传话说他们的船昨夜被人撞了,船身漏了个大洞,修补至少也要一日的时间。
    九郡主心说这就是祸不单行吗?扭头便去看看究竟怎么个情况。
    到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镇子上一家商户认为她们占了他们的船道,又见他们的船眼生且普通,便故意撞了上去以此给外来人一个下马威。
    船上的船工正同商户的船争吵,下面的船工晓得这是昨日那红衣姑娘的船,便帮着说了几句,商户凶神恶相警告船工:“可别忘了你们都在谁的手底下做事!”
    无忧镇商户不少,有死对头,也有合作伙伴,码头这块儿的负责人前两个月恰好同这位商户达成合作。
    船工们愤愤不平,却也只得讪讪闭上嘴。
    商户便愈发气焰嚣张:“这块地儿我说了算,你们挡了我下货的道,耽误了我做生意的时间,若你们非要在此停船,自当赔偿我双倍的损失。”
    船工觉得这人是个傻逼,跟他说不通,索性当做没听见,着人去找九郡主。
    九郡主到的时候恰好听见商户胡搅蛮缠的要求,便问旁边的人那条船道是否当真挡着他的路。
    “那哪能呢?码头的船只都有固定的停放地点,你们停的地方本就是给外来船只泊船的,你们也付了泊船的银子,停在那里理所当然。”
    “哎呀,那个人就是镇子里欺软怕硬的霸王,仗着家里有几个小钱,在官府里又认识几个人,做起事来便蛮不讲理我行我素,就这样骗了不少外来人。这次怕是也打着这个算盘,看你们船上的人衣着打扮亮丽,当家做主的又是个姑娘家便觉着你们好欺负,这才搞出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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