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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正宏去了未来。
他去了很多未来,去了未来的未来。他不死心,如果就是让司马秋云和邱晓云单纯地换回来,他的孙女邱晓云还是会因脑癌而死去。他见到装着秋云的邱晓云身体后,发现有秋云寄宿的邱晓云身体比以前健康许多,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重新点燃了他寻找治病之路的希望。如果她们互换回来,他的孙女体质不再那么孱弱,是不是就还有希望?
这里面有太多的玄机和奥妙,他一定会找到打开这把锁的钥匙。
于是他不停地穿梭、穿梭。
他终于摸索出一条这个平行空间的游戏规则,可他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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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金秋十月来临之际,司马秋云终于在四合院等来了邱正宏,而这时的邱正宏,让她惊讶地足以吞下一个水煮蛋。
原先英俊年轻的脸庞爬满了皱纹,原先英挺矫健的身姿向前佝偻,原先神采奕奕的眼睛变得浑浊,秋云几乎认不出他。
“你……你这是怎么了?”她顿在原地,不敢向前。
邱正宏叹气朝她摆摆手,示意说来话长,让她先坐下。
邱正宏告诉司马秋云,这几个月他都在来回地穿梭于各个平行空间,试图让她和邱晓云换回来后,让邱晓云再次置换——这次是身心一体的置换——去未来医好疾病。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秋云迫不及待地打断。
“我有两件事要郑重地告诉你,”秋云神情庄重地看着他,“一,我去做过检查,这个脑子里没有脑瘤。二,我不想回去了。”
室内变得很安静。
半晌,邱正宏忽然拍桌大笑,笑着笑着,又痛哭起来。
过了很久,邱正宏擦干净脸上的鼻涕眼泪,问道:“我也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你说你,不想回去了?”
“是的。”
“可你已经喝下了井水。”
“是的。可是那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来去了很多次了?”
“没错,你回去了,是可以再回来。先不说这其中的代价如何,如果你要留在这里,你打算让我孙女一直困在医院?你那头的家人、你的父亲怎么办?”
这一句话戳中了秋云的软肋,她低声说道,“我……已经决定好了。”
“此事再议。那你又说,小云脑子里的脑瘤没有了?”
“我想这应该是误诊。”
“不是。”邱正宏摇头,“小云她之前头痛难忍才去做的检查,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不是误诊。”
“那是怎么回事?”秋云见他不似撒谎。
“现在便是我要问你的第二个问题,下面要告诉你的事情,你想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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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觉得邱晓云有些古怪。宿舍明明住得好好的,忽然要回家住变成走读。理由是她爷爷回来了,她要回去照顾。王晨问,你那年轻强壮的师兄呢?秋云说,爷爷回来了,师兄就去云游了。王晨“哦”了声,未做多想,担心说道你家离学校每天单程都1个多小时,会不会太累,要不要和梁老师说一声。听到这话,秋云像被踩到尾巴般反身跳起来,说,不要告诉他,哦,我会自己告诉他。王晨还想说点啥,可秋云已经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完东西,卷起一个大包就走了。
一连几天,邱晓云都请了病假,没来上课。
等到王晨再见到邱晓云的时候,她浑身上下裹得像一个粽子似的,明明刚刚过完十一,不怕冷的同学还穿着凉鞋,但邱晓云都穿上了上袖长裤,头上还戴一个帽檐极低的深色帽子,更夸张的是,她脸上还戴着一张硕大的口罩,除了眼睛,整张脸都被捂得严严实实。她声称自己患了很严重的荨麻疹+水痘,和她讲话必须保持至少五米的距离。
王晨想关心一下她,可她说了句“我很好”就逃也似地走了。
王晨拄着拐杖赶不上,只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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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禾在校门口截下了秋云。
邱晓云患水痘请假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水痘有十分强烈的传染性,饶是这样,他还是去了凤凰街89号看她。但是接待他的是邱晓云的爷爷邱正宏。邱正宏说邱晓云在自己闺房里,不太方便。梁禾心不在焉地坐了一会儿,几次想去看看秋云本人都被邱正宏用这样那样地理由搪塞,让他怀疑秋云是不是被软禁起来。他说那好吧,希望邱晓云快些好起来,我先告辞了。邱正宏送他到院子门口,他忽然转身冲到秋云的厢房,猛力敲打房门,大声问,小云你在里面吗,你还好吗?
房间里的窗帘拉开了,邱晓云出现在窗前,也许是因为脸上长了不少痘,她带着一个巨大的口罩。
梁禾的心稍微踏实了一些,他问,小云,你怎么样,好点了没?
秋云点点头,说我好了很多,不用担心。你离我远一点,我怕会传染给你。
她戴着口罩,声音不大,还嗡嗡的。
梁禾说我身体好,不会传染,何况还隔着窗户。你把门打开,我进来看看你。
可秋云非但没开门,还转身走到房间那一头,远远隔着玻璃,写了几个字给梁禾看:我没事的,你走吧。
梁禾又拍窗户,说,我小时候患过水痘,不会被传染。
秋云没理他。她坐得远远的,写巨大的字给他看:你去欧洲进修的事情落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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