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每次何英都会在院子里等她们回来,所以秋云照例跟她道了晚安,便就进屋了。何英看见她关了门,一脸分钟后便传来女生嬉戏的打闹声,她叹了一口气,顾自进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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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洗了头,正在擦头发:“晚上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呀。”秋云找衣服,“村里走走。”
“一个人?”王晨笑得贼兮兮的。
“……”秋云没理她。
“哈哈,为啥不理我?”王晨像一只偷腥的猫,“轻罗小扇扑流萤,牛郎织女相会时……”
“……你都什么跟什么。”秋云数落她,“大晨你变了,我还记得我们当初认识的时候,还保留着彼此最真实的天真……”
“哈哈……”王晨大笑,起身凑过来,“你洗了个头,换了件白色连衣裙,大晚上的难道是去拜佛?快快快,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秋云不买账:“什么谁?……你走开走开,瞧你这头发掉的,掉我一身……”
“是啊……”王晨也埋怨道,“今年夏天不知道为啥,头发掉的特别厉害,我以往秋冬都不怎么掉头发的……哎呀,你别岔开话题,”王晨继续往她身上靠,“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入了我们优秀的小云的魔掌……哦不,是慧眼……哈哈……”
秋云把她肩膀掰过去,“转身,我要换衣服了。”
“真的是梁老师吗?”
秋云只管自己穿睡衣。
得不到答案,王晨又问:“不是?……难道是……啊!高志飞?”
秋云直接把换下来的裙子扔给她。
“哈哈,我知道了!就是梁老师!”王晨差点跳起来。
秋云:……
“我累了……先睡了。”说罢,秋云就倒在坑上了。
“喂喂喂,你别睡……”王晨兴奋地过来摇她。秋云被她晃得不行,其实她刚刚回来,人也还在兴奋状态,根本睡不着,王晨这么一闹,她只好睁开眼。
“你看着我……”王晨凝视她的眼睛,半晌,一本正经地说道,“有的东西,嘴巴可以说谎,但是眼睛却不能……”
“噗……”秋云一下破功,躬身笑起来。
“小云,真的是梁老师吗?”王晨又一次确认。
秋云只是笑,笑了足有一分钟,好像觉得到这一步了,也瞒不住了,才勉强点点头:“你可别跟别人说……”
“哇……”王晨一下也倒在床上。
“小点声……你哇什么……”秋云推她一下。
“原来何英说的是真的……”
“何英?她说什么了?”秋云坐起来。
“哈哈……瞧你那么紧张……”王晨笑嘻嘻地问她,“你自己说,在洞里你和梁老师都干嘛了?”
秋云的脸一下红了,但是她比较肯定何英来的时候,她已经和梁禾分开了,并不会被看到。所以她还算镇定:“我们什么都没有,清白地很。”
“瞧你那样,”王晨拍拍她,“何英就说你和梁老师关系比较好,也没说别的。”
秋云:“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嘛?她也随意说的。”
秋云这才安下心,躺下来。
“梁老师……他真的很好啊……”王晨叹道,“不知道多少芳心要碎了……”
“这么说……那我会不会成为人民公敌,死得很惨……”
“哈哈哈……完全有可能啊……”
“所以啊,”秋云又侧身向着王晨,很认真地说,“你得替我保密,谁也不能告诉。”
“刘玉锦和常欢也不行吗?”
“她俩……暂时也别说。”
“为啥?”王晨觉得秋云的神色有点太严肃了。
秋云错开王晨的眼睛:“……这件事,还是低调一点好。”
“也对……”王晨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免得高志飞知道了伤心,影响师生团结。”
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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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闹到很晚才睡。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了,王晨睡了,秋云还是睡不着。
她爬起来,借着月光,趴在窗台上写日记:
1988年7月29日。大雨转阴。
最美的下雨天。
后面画了一个很少女的爱心。
写完,她把日记本放好,再次倒在炕上,才慢慢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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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云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穿一身纯白的婚纱,手捧鲜花,走在洒满红玫瑰的红地毯上。教堂的大门缓缓为她打开,一道光透出来,她被晃得睁不开眼。一只手从光中紧紧地握住她。
她抬眼看去,梁禾一身青黑色的西装,长身玉立,星眉剑目,神情温柔 ,定定看着她。
无数电影中出现的台词,终于在她的人生中出现。
有人问:“梁禾先生,你愿意娶司马秋云为妻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梁禾凝视着她,慎重又深情:“我愿意。”
那人又问:“司马秋云女士,你愿意嫁给梁禾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秋云眼眶有点发红,正要说“我愿意”,眼前的梁禾忽然变成了邱正宏。他回到了七八十岁的样子,满脸可怕的褶皱,瞪着浑浊的眼睛,怒斥秋云:“你在干什么?你马上就要回去你的时代了,怎么可以和他结婚!你知不知道这样是要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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