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苗苗对待黎棠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不再处处黏着黎棠,正相反的,他开始对黎棠避之不及。
明明就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他们之间的交流却少的可怜,每一次黎棠想要来抱他的时候,他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躲过去。
他们不再有任何的肌肤之亲。
一层无形的隔阂出现在他们之间,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般将他们分离。
苗苗不愿意亲近,黎棠也不想强迫他。只是每每晚上入睡时都会张开手臂等待着苗苗,可每一次,苗苗都会好似没有看见一般独自躺到床的另一边。
他并不同黎棠对视,好像只要这样做,他就能够自欺欺人地让自己相信,那双执着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里没有那么多的难过和失望。
之前天天黏着黎棠的时候,苗苗一直都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多月好像眨眼就过去了。可是现在,苗苗却感觉时间是那样漫长,明明才过去了两天,却好似已经过去了两个世纪。
苗苗坐在窗前,抬头仰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发呆。
成人礼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他本应该尽快和黎棠说明一切然后带黎棠回猫族一起参加成人礼,可是……
可是黎棠是犬族。
苗苗无声地攥紧了拳头。
“哟,瞧我发现了什么?一只小奶猫!”
“哈哈哈哈,这小东西才被我拍了两巴掌就爬不起来了,果然猫族都是脆弱的玩意。”
“骨折的感觉怎么样啊?让你再挥你那破爪子,啧,还挺疼。”
“哎,别咬太狠了,留着口气,慢慢玩。”
“黑色和红色果然很搭,毛上沾满了血更漂亮了,你该谢谢我啊小黑猫!”
“啧,真不中用,这才玩了几下就昏过去了。”
……
昔日里被犬族兽人折磨的场景历历在目,苗苗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左手的腕骨,彼时那尖锐的疼痛时至今日好似都还是那般的清晰。
那样的疼痛提醒着他,犬族是多么的暴虐和不可信任。
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日和黎棠做爱时,黎棠尖锐的牙齿就停留在他的脖颈之间,若是黎棠忽然兽化然后一口咬下去……
苗苗打了个寒颤,决定不再去想那么可怕的事情。
晚上睡觉的时候,苗苗照旧无视了黎棠的怀抱,自己躺到床上,蜷缩起了身子准备入睡。
身后好似传来一道无声的叹息,苗苗闭上了眼睛,强行命令自己忽略身后黎棠的存在。
好不容易睡着了,苗苗却睡得非常不踏实。
实际上,这几天苗苗睡得都不怎么好,时常半梦半醒,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复杂的梦境。有时是幼年被犬族折磨的场景重演,有时是黎棠冲他温和微笑,有时却又成了黎棠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下、鲜血溅满了黎棠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而今天,他的梦境便是最后一种。
他挣扎着从梦境之中醒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身下的床单被冷汗打的透湿。
他脑海之中还定格在梦境之中最后的那个画面上,满脸鲜血的黎棠在他面前兽化,咆哮一声后最终咬断了他的脖子。
他惊恐地看着天花板,好半天都没能从那恐怖的梦境之中恢复过来。
不,不会的,黎棠绝对不会对他做出这样的事!
苗苗连忙扭头看向身边的黎棠,此刻的黎棠还正处于睡梦之中,只是却和苗苗记忆中那优雅高贵的睡态不同,此刻的黎棠眉毛微蹙,也不知是否梦到了什么。
但饶是如此,看着这样的黎棠,苗苗还是感觉自己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黎棠……应该和那种犬族不一样的吧?苗苗禁不住这样想。
他想要抬手摸一摸黎棠的脸,可稍一动作时,苗苗马上便发现了不对。
明明心情已经从那种恐惧之中摆脱了出来,可他的呼吸却没有半分变得平坦的意思,依旧是那样急促。身体上热度也在节节攀升,汗涔涔地粘在已经被打湿的被单上。
好像某种渴望正在涌动,下半身根本完全未曾碰到的性器却有了抬头的趋势,后穴之中更是传来了清晰的痒意。
苗苗这才意识到,他这是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发
身体的欲望让苗苗禁不住发出一声呜咽,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朝着自己的后穴探了过去。
他差点便呼喊出这个名字,可却又在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变得陡然清醒。
苗苗愣了愣,而后忽然便大力地推向了黎棠的胸膛。
“不关我的事?”黎棠眯了眯眼睛,强迫苗苗抬起头来和他对视,“我是你的伴侣,你现在正被发情热所困扰,可你却说这不关我的事?”
明明后穴已经被填满,可那种巨大的渴望却根本就得不到丝毫的缓解,好似已经要把他吞噬了。
也许是苗苗的动作太大而唤醒了沉睡中的黎棠,“啪”的一声开关被打开,暖黄色的灯光顿时便充斥了床上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苗苗看着黎棠的眼睛,看着那其中的神色一点点变化,从最初的
“我自己也可以!”苗苗不甘心地回道。
不行,不能叫黎棠。
通常而言,猫族兽人的每一次发情期会持续一周左右,而刚刚身体发育成熟所迎来的第一次发情期却能够持续足足一个月。在发情期之中,他们的身体随时随地会陷入发情状态,并且没有药物可供缓解,唯一的办法就是交合,或者以其他的方式疏解欲望,让身体得到满足。
“呜……”
好像在沙漠之中干渴了数日的旅人终于寻到了那一汪清泉,又好似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那最后一块浮木。在这场情欲的折磨之中,黎棠无疑才是苗苗唯一的良药。
话音落下,整个卧室中一片死寂。
黎棠的声音里满含关切。
「想要,黎棠……」
他更加用力地抽插自己的尾巴,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尽快抵达高潮。
入眼只是便是苗苗在用尾巴肏干后穴的场景,黎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便双臂一展把苗苗抱进了怀中。
这是黎棠第一次以这样强势的姿态同苗苗说话。
“好些了吗?”
差一点,只差一点,可这一点他自己却根本就无法做到。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和我做爱就这么让你无法接受,哪怕只是为了欲望?”
正处于发情热的身体后穴早已经濡湿,他用手指狠狠地捅了几下,可毫无技巧的动作却让他根本无法获得什么快感。
尾巴插入后穴,和手指比起来的确是好用了一些,可随着抽插肏干的动作,苗苗却觉得那种空虚感却根本不消反增。
“苗苗?”
他躺在床上难耐地扭了扭身子,又一把抓起了自己的尾巴,试图像上一次发情热来临时那样用尾巴自慰,以纾解这难熬的欲望。
积蓄的快感在这一刻彻底崩塌,苗苗渴盼了那么久却始终无法到达的高潮在此刻抵达,轰轰烈烈将他淹没于其中。
“放开我!”苗苗大声叫着。
情热。
“自己也可以?那你刚刚难受成那个样子是因为什么?”黎棠难得的步步紧逼,他向来不喜欢逼迫苗苗什么,但此刻苗苗对他的拒绝根本就是在瞎胡闹,他实在不能看苗苗再这样任性下去。
然而现实是,不管他怎么抽插肏干,快感也的确在不停累积,却是始终无法抵达那真正的高潮。
一时间,挣扎于欲望之中的苗苗只感觉自己躺进了一个他无比熟悉的怀抱,黎棠的气息将他环绕包裹,那种独有的气息好似渗入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之中。
“你的发情热还没有结束,我要怎么放开你?”然而这一次的黎棠却并没有再纵容苗苗的任性,环绕苗苗的双臂没有丝毫放开点意思。
他因为高潮而失神,回神之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黎棠的怀中,而黎棠的手指则代替了他的尾巴正埋在他的后穴里。
这样的态度让苗苗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昂头紧盯着黎棠的眼睛,好似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大吼了一声。
隐忍了这些时日,要说黎棠当真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此刻的话题终于摆在了台面上,黎棠出口声声都好似质问。
“这不关你的事!”苗苗还在兀自坚持。
这样的话语让苗苗一时无法辩驳。
“和狗做爱这辈子都不可能!”
苗苗咬紧了自己的牙关,以防止那些险些出口的呼唤。
错愕到最终归于一片平静。
实际上,说完这句话的苗苗马上就后悔了,他并没有错过黎棠眼睛里那一闪而过来不及掩饰的受伤神色,那让苗苗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好似也被狠狠地闷声敲击了一下,一阵钝痛。
他想要解释,可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能解释什么呢?是他一次次把黎棠推开的,是他一次次拒绝黎棠那分明是为他考虑的好意。黎棠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但他却因为黎棠的种族而恶语相向。
果然是很过分啊,这样的自己。
“原来你都知道了。”
漫长的沉默过后,黎棠忽然开口,平静的语调里听不出情绪。
“本来还以为只要你不知道的话,我们……”
黎棠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脸上浮现出几分自嘲般的笑意。
“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那就没办法了。就让我用行动来告诉你,我是你的伴侣。”
好似平日里那些温文尔雅全都不见了踪影,此刻的黎棠忽然就和苗苗梦境中的样子重合,那样步步紧逼的样子样子让苗苗禁不住重新感觉到了恐惧。
“你想要做什么?”苗苗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伤害你。”
黎棠又轻笑起来,那温和的笑容看上去好似和之前一般无二,可此刻落入苗苗眼中时却让他害怕到全身哆嗦。
“果然,苗苗对我根本没有丝毫信任可言啊……”
黎棠的声音好似一声叹息。
他的手沿着苗苗的脊骨一路下滑,落到臀缝之间时手指一戳便朝里没入了两根手指。
“唔嗯……”
发情热还没有结束,黎棠的动作让苗苗禁不住闷哼出声,体内的欲火再一次熊熊燃起。
“但苗苗的身体还喜欢我,真好。”
黎棠如是感慨着,手指在苗苗体内不停地抽插搅动,快感让苗苗很快便承受不住打起了哆嗦,只恨不得撅起屁股让黎棠狠狠肏干一顿。
可他没有那么做,仍旧咬紧了牙关不发一言。
“想要吗?”黎棠的声音尽是蛊惑的意味。
苗苗绷紧了身子摇了摇头,于是下一秒,黎棠的手指便残忍地撤离了他的身体。
巨大的空虚感顿时侵袭了他,他的身体情不自禁地蜷缩起来,穴口开开合合,层层媚肉拥挤着,叫嚣着那深刻地渴望。
黎棠就坐在苗苗身旁,冷眼看着苗苗在这情欲之中苦苦挣扎,却始终不得解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苗苗整个人都好似在水里浸过了一般,可他却仍旧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
黎棠叹了一口气。
他始终还是无法做到那么心狠,生生看着苗苗那样难过。
这对苗苗而言是一场莫大的折磨,可对他而言也莫不如此。
也许只要他坚持下去,再等一等,被欲望彻底吞噬的苗苗最终就会开口请求他的肏干。
但他等不了了。
折磨苗苗从来都不是他的目的,同样的,让苗苗最终屈服于欲望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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