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碧仪:不用思考,上去分开他们!你会有福报的!
滑应殊:没错,福报就是,每逢阴天下雨的时候,你的金钟罩都会变得很导电。
“……”
对着这些人不怀好意的回复,江自流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
…………
半夜三更,不止在外守夜的江自流,帐篷中的明秋惊和凌一弦也同时翻身坐起。
帐篷内外,三人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声:“谁在笑?”
钻出帐篷,看着彼此紧闭的双唇,再听听远处传来缥缈幽寂的笑声,凌一弦三人面面相觑。
凌一弦:“这是搞什么……”
长风一刻不停地将笑声吹拂到他们耳边。
凌一弦从未听过如此古怪的笑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笑得比哭还要更诡异些。
再配上无星无月的深深夜色,风一刮起,不止是远方传来的神秘笑声,就连树藤、枝叶、未眠的虫鸣,也齐齐伴奏出尖利的声响。
像是凌一弦和明秋惊这种不怕鬼的还好。
反观江自流,在意识到笑声来源于未必存在的第四人后,鸡皮疙瘩瞬间涌起,眨眼之间就爬满了他的脖子,视觉效果蔚为壮观。
凌一弦安慰地拍了拍江自流的肩膀。
她的手还没等落上去,神经紧张的江自流就差点把天魔解体大法给逼出来。
凌一弦:“……自流,你不至于吧。”
江自流牙关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声:咯哒咯哒咯哒咯哒……
明秋惊也劝他:“你是佛门弟子,一身金光正气,哪怕真有什么不唯物的存在出现,第一个目标也肯定不是你啊。”
江自流:咯哒咯哒咯哒咯哒……
凌一弦嘴角抽动两下,提议道:“不然,自流你念两本辟邪的经文试试?”
江自流六神无主,随波逐流:“咯哒咯哒阿难,咯哒咯哒若诸国土,咯哒咯哒州县……”
好好一本《楞严经》,硬是被他念得七零八落,碎得和鸡肉馅似的。
仿佛是察觉到了来者的惧怕,顺风传来的笑声更加凄异诡怪。
笑到最尖锐处,几乎像是有人摁着你的十根手指,用最大力道在黑板上来回抓挠一样,难受感一路从后背逆窜进天灵盖。
作为暗器流武者,明秋惊听音辨位的功夫几乎练到最顶级。
正因此,沐浴在堪称声波武器的笑声里,他也是最敏感的一个。
明秋惊面露隐忍之色,轻轻地揉了揉耳根。
凌一弦当场暴跳而起,断然道:“它这就是在挑衅我!今晚要是不能把它摁住锤一顿,我还不睡了呢!”
明秋惊一边按着耳根一边表态:“一弦,我跟你一起。”顿了顿,他犹疑地看向江自流,“自流,你留在营地守夜……还是说?”
江自流在咯哒咯哒的百忙之中,抽出一点余暇回答两人的问题。
他联想了一下这俩人双宿双飞,疾行如风,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的画面,就觉得不可,很不可。
“你们看过恐怖片吗咯哒咯哒,最先死的炮灰,都是固执得觉得鬼不存在,所以留在案发地点的人咯哒咯哒啊!”
“……”
明秋惊和凌一弦对视一眼:“不然的话,我留下看守营地,你跟一弦去追?”
江自流摇头如风。
“你们没看过灵异片吗咯哒咯哒,最先变成r18场面的炮灰,都是那种莽莽撞撞,说‘我去前面探路’的人啊咯哒咯哒。”
“你别咯哒了,听着有点瘆得慌。”凌一弦扁扁嘴,“不然营地就放这,我们三个一起去追好吧。”
江自流颤抖着举起一根手指。
“恐怖片里,群体活动中最先被祭旗的,就是尖叫着说有鬼有鬼,然后把人头贡献出来成为一杀的炮灰了咯哒咯哒咯哒……”
“不是吧!”凌一弦和明秋惊齐声说道,“自流,你究竟看过多少鬼片啊!”
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是越怕越看,越看越怕。
好家伙,你搁这研究反向成瘾的机制呢?
…………
经过了一番波折,三人最终决定,还是一起顺着声音的方向一探究竟。
于是,凌一弦在左,架起江自流一条胳膊;明秋惊在右,架起江自流另一条胳膊。
他们两个轻功卓绝的队友一左一右,像是飞机的两翼一样,带动着江自流进行航行。
其中,凌一弦偶尔负责捂嘴,掩住江自流的声音,方便明秋惊循声定位得更精准些。
那笑声虽然听起来缥缈,却并未如同想象中那般四下里移动,反而十分稳定地钉在原处。
定位了目标以后,剩下的一段山路固然曲折崎岖,却也算不得什么困难。
要说其中最特别的一段路,大概就是一条曲径通幽、初极狭,才通人的滴水山洞了。
夜色之中,凛冽风声从洞口吹过,天然自带着阴森恐怖的气氛。
笑声源源不断地从山洞中传出,经过石壁层层叠叠的反射,听起来虚无缥缈,不可名状。
三人改成纵队,由凌一弦打头,手持狼眼手电,缩起肩膀挤进了洞口。
第一脚踩下去,潮湿的水声从脚底泛起,烂泥般软塌塌的脚感,啪叽一下被踩出一滩水花。
又往里走了三四步,只见岩壁下倒挂着无数双散发着夜光的猩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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