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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是想着过来一趟把谢礼给了,便客气离开,这会儿倒是不好走了,只得在正厅中坐下。
    正厅中陈设一看便是新的,与上次她和芦苗琢磨着来买宅子的时候看到的都不一样,大约是容昭过来之后让人把里里外外都收拾过了。
    她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字画等物,都是花鸟仕女之类,倒是显得活泼。
    .
    百无聊赖地等了许久,终于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抬眼看去,却见是经常跟着容昭的那个严芎过来了。
    严芎上前来行了礼,客客气气笑道:“刚才那小子不懂事,怠慢您了。”顿了顿,他又道,“大人现在在书房,属下现在带着您过去吧!”
    这样的客气倒是让秦月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她看了一眼严芎,然后站了起来,道:“那便有劳了。”
    严芎于是请秦月走在了前面,然后跟随在她身侧,引着她往书房走去。
    整个宅邸中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了他们的脚步声。
    进到了书房的院子里面,秦月敏锐地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她脚步略微顿了顿,迟疑地看向了严芎:“将军病了吗?”
    严芎温和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只道:“大人在等着您。”
    秦月眉头微微皱了皱,只看严芎神色便知道他不会说更多,便也不好多问,只跟着他顺着回廊走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的门是打开的,严芎在门口站定了,然后看向了秦月,道:“夫人请进吧!”
    .
    秦月点了点头,进到了书房里面,看到容昭正坐在书桌后头。
    容昭看到她进来却也没有起身,只是笑了一笑,道:“方才正在午睡,是没想到你过来。”
    秦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满屋子的药味不是假的,容昭精神看起来也不错,看起来并不像病了的样子。
    “遇到什么难处了?”容昭见她没有说话,便又笑着问道,“若有什么事情,吩咐一下严芎就行,他替你去办。”
    秦月又着意看了容昭两眼,这回倒是看出了些不同——因刚才离得远,倒是看不太出来他脸色惨白,这会走近了倒是能看得出来面容憔悴。她慢慢走近到了书桌面前,便又看到了搭在他腿上的毯子,再想想这满屋子的药味,所以的确是病了?
    在洛州又不是在边疆打仗,为什么会病?
    因为上次去徐家救她受了伤?
    想到这,秦月眉头微微皱了皱,可之前张笃一句话没有提过?
    “你病了吗?”想了许久,秦月还是直接开口问了。
    容昭抬眼看她,面上神色如常,只笑道:“这两天夜里下雨,便有些着凉,不是什么大事。”
    “噢……”秦月微微放下心来,把手里的匣子放到了容昭面前的桌子上,“我听说那天在徐家是你救了我,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感谢你,这个是我做的绢花,你若不喜欢去赏人也可以。”
    容昭把匣子拿到面前来打开,里面是用丝绢做的牡丹——这算是洛州的特色了。
    他笑了笑,道:“谢谢你的绢花。”
    “不用谢……原本是我应该谢你救了我。”这样客套,倒是让秦月都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那是我应当做的事情。”容昭看着她,笑道,“月儿你不必放在心上,所以还是我应当谢你送的绢花。”
    秦月顿了顿,感觉自己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便也笑了笑:“那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先走了。”
    容昭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多挽留,只道:“让严芎送你回去。”
    秦月直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让她觉得不对,于是便也没有多想,便客气地笑了笑,道:“也不必那么麻烦,就隔着一条街。”说完,她便朝着他挥了下手,转身朝着书房外走去了。
    .
    刚走到书房门口,还没来得及走出去,秦月忽然听到身后劈了啪啦一阵东西被碰到的声音。
    下意识回头,秦月便正好看到容昭从椅子上歪倒下去。
    门口的严芎反应比她还要快,他几乎是立刻就冲到了书房里面,又朝着外面喊了几个人进来,架着容昭侧靠在了书房的那张卧榻上。
    秦月脚步停下了,她忽然意识到了刚才到底是哪里不对,从待客之道上来说,容昭从来都不会只坐在椅子上迎接客人,这并不符合他一向的为人,哪怕是当年他不把她看在眼里,但看到她进门的时候他也都还是会站起来。
    他病了?
    秦月看着严芎等人忙前忙后,很快就从外面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色药汁进来。
    一碗药汁灌下去,容昭却并没有立刻转醒过来。
    秦月眉头微微皱起,她所知容昭并没有什么大的病症,多年在外征战也不曾听说受什么重伤,现在这情形让她有些看不明白了。
    这是做戏吗?
    博可怜?
    她甚至升起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但再看看严芎等人的神色,她便把这想法给压了下去,只看这些亲卫脸上的担忧,便知道这不是作假。
    她远远看着,并没有上前去,也并没有走开。
    她看着靠在卧榻上那个憔悴的容昭,只感觉到一种全然的陌生。
    .
    严芎回头看到了她,向左右吩咐了几句,然后朝着她走过来。
    “夫人,我送您回去吧!”严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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