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现在上下都查过了,反正不知道谁对徐淮信动手的。”芦苗撇嘴,“你看那谁对你锲而不舍的,说不定就是他呢?”
“那就太可怕了。”秦月冷静地说道,“如果真的是他,我考虑立刻收拾包袱从洛州滚蛋去别的地方。”
说这话时候,张笃恰好捧着茶水溜达过来,他无缝接茬:“要去哪里呀?”
秦月看向了张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现在哪里都不去,就是在说将来呢!”
“秦娘子,你那位故人是谁呀?”张笃感觉自己已经消化了一些没那么难过了,于是便好奇起来,“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不比我差,但是比我可凶多了!”
“那我觉得你还是更英俊一点的!”芦苗在旁边笑起来,“张公子贵在年轻。”
这话听得张笃脸红扑扑一片,他道:“还是谦虚一点吧……人外有人,万一被别人听到了就不好啦!”
秦月也笑了笑,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以后应当不会再见。”
张笃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道:“那太好了,要不下次再遇到,我就不敢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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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要与张公子私下说一下。”秦月想了想,决定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对张笃坦诚一些,省得将来容昭真的发疯执着起来,倒是闹得两边难堪。
张笃看向了秦月,眨了眨眼睛,认真道:“秦娘子但说无妨。”
秦月把芦苗支开,然后带着张笃到了旁边,才道:“今日过来那人与我感情上略有纠葛,正好看到张公子过来,便用张公子您做了一下挡箭牌……”
“也可以啊!”张笃眼睛都亮了,“那我当了挡箭牌,以后可以成真吗?”
秦月迟疑了一会儿,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张笃看着秦月神色,肩膀又塌了下去:“哄一哄我嘛!我又不是死缠烂打的!那说不定将来你忽然觉得我特别好呢?”
秦月不好骗他,只好道:“那将来张公子说不定能遇到更漂亮的呢?”
“好吧……”张笃也没太坚持,但语气认真起来,“但是秦娘子,那种可怕的人,还是少往来,万一出什么事情呢?你看那个徐淮信,他被人打成那样,说不定就是得罪了这种可怕的人,所以连罪魁祸首都找不到,也太惨了!”
秦月点了头,道:“多谢张公子关心。”
“哎,那今天送我一罐酱菜嘛,我给我爹吃!”张笃期待地看向了秦月,“我爹可喜欢你家酱菜啦!等我哄好我爹,他松口了,我是不是有机会?”
“酱菜可以送。”秦月也认真地看着张笃,“但别的暂时还是不要想了吧?”
“有酱菜也可以。”张笃笑起来,“反正来日方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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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笃拿了酱菜,中午又在食肆里面大吃了一顿,然后下午时候才离开。
芦苗对张笃的饭量叹为观止,向秦月道:“平常倒是看不出来张公子这么能吃?”
“也许平常还在讲究形象吧!”秦月笑了两声,她对张笃印象并没有那么差,否则今天也不会直接拿了他来做借口,“不过今天有些事情也说明白了,希望张公子以后能遇到一个更好的人。”
“其实要我说,张公子也不是不行。”芦苗看着秦月,“虽然年纪小,但性格好啊!”
“在你这里就没什么不行,这个看脸也可以,那个看性格也可以。”秦月白了她一眼,正好扫到庾易从后面过来了,“小庾哥回来了,你别和我说话,我要把今天的账给盘了。”
“这年头说实话都不乐意听。”芦苗哼了两声,便朝着庾易走去了。
庾易却是一脸凝重地走到了秦月面前来,道:“秦娘子,你知道……容将军现在就在洛州,并且就住在咱们后面那宅子里面吗?”
第64章 种种 在对方眼中,应当都还是从前的样……
从庾易口中,秦月知道了当初容昭派人在安定门下接应的事情。
“那会儿接应的人倒是多,但是扛不住有火药炸开。”庾易回想起当初的事情,只摇了摇头,“我现在想想倒是只觉得其中应有内情,不过以我身份,自然是无从知晓了。”
“所以其实事情是,那谁带着公主走了,然后把身边根本没起什么作用的亲卫留在那里准备救你,但是你先跳下来接着火药炸开,就没结果了?”一旁的芦苗听了半天只觉得稀里糊涂,总结了一番看向了秦月和庾易,“是这样的,没错吧?”
“后来容将军倒是真的找过秦娘子,但也没怎么坚持。”庾易说道,“不过因为这件事情我还小升了一级官,但后来容将军去了北狄,我从京中辞官回乡,也不知道后来是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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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忽然想起来今日容昭过来说的那番话,倒是了然了他那时候为何会那样说。
对于他来说,过去并非是难言且不想面对的,他一定认为自己已经尽到全力,只是力有未逮之处,并非能事事周全。
所以他会认为重新开始并不是一件难事。
容莺说他变了,可现在看来他又没有变,他其实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他对她是向来如此的。
庆幸的是她今天随口扯的谎让他知难而退——他也是必定要退一步的,毕竟他还想有些风度,不想做那咄咄逼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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