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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轼说道:“你现在和我说也没用,我回去后又想不起来。”
    吴普一想也是,无奈叹气:“看来这砚台只属于米芾。”
    吴普又和苏轼讲起这个砚台的八卦:“听说米芾有洁癖,他邀你过去赏玩这个紫金砚,你一眼就爱上了,灵机一动,弄了唾沫在上面研墨,弄得米芾一看到这砚台就浑身不舒坦,只能忍痛把它送给了你。这事儿是真的吗?”
    李清照等人都用奇异的眼神看向苏轼。
    意思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苏东坡”。
    米芾洁癖这事,他本人有写下来,说是有次自己的朝靴被别人穿了,恶心得他反复洗来洗去,洗到破破烂烂根本穿不了了都还很难受!
    可见这段子编得还挺有理有据。
    苏轼被这么多人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辩驳道:“我根本没做过这样的事。”
    吴普慢悠悠地说:“那是自然,等你到黄州吃猪肉,米芾才过来找你玩。在那之前,他还是只隔空读读你的文章,你肯定还没机会骗他砚台。”
    “反正不是我干的。这事儿到底谁写的啊?”苏轼的眼睛忍不住冯梦龙身上看。
    冯梦龙,常年胡编乱造,绝对是头号怀疑对象。
    冯梦龙直摇头:“我把我的书都看过了,没瞧见这段。”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记得在《东坡诗话》里看到过,我买到的《东坡诗话》时署名还是你自己来着。”
    苏轼:“…………”
    怎么可能,他绝对不会把这种事得意洋洋地写进书里!
    吴普笑眯眯:“对,这书还记了个很有名的典故,就是你朋友陈慥陈季常的老婆很善妒,你特意写诗说人‘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把蜀省男人耙耳朵的特性描写得惟妙惟肖!说明自古以来,怕老婆都是你们蜀省男人的光荣传统。”
    除了这些有理有据的记录外,还有什么“佛印烧猪待子瞻”“苏小妹善解回文诗”“苏小妹嫁秦少游”“子瞻似儋贬儋州,子由似雷贬雷州,鲁直似宜贬宜州”,这本段子合集全都编过。
    冯梦龙很可能就是看过《东坡诗话》《东坡问答录》这类段子合集,脑洞大开写成小说!
    要不他刚才怎么脱口就把书名说了出来。
    听吴普介绍这书里编了多少离谱段子,苏轼断然否认:“这绝对不是我写的!”
    吴普笑着说:“很多人已经研究过了,这些书确实不是你写的,只是挂你名字比较好卖而已。很多都是开局一首诗,剩下全靠编,有时候甚至连诗都是编的。”
    苏轼:“…………”
    他连冯梦龙的书都看过了,还有什么能够伤到他?
    没有,不存在的,他根本不会在意!
    许是知道很快就会再见,一行人吃吃聊聊,没什么离愁别绪。
    第二天苏轼回去了,冯梦龙和唐寅则是随着曲会长夫妻俩飞往老乡,博物馆一下子又空了下来。
    吴普也想召唤新人,不过最近需要开发的基础设施比较多,科普值消耗量剧增,吴普需要留点保底科普值以备不时之需。
    吴普正琢磨着接下来要不要回家度个假看看爸妈,就接到了老童的电话,说让他收拾收拾,带师兄师姐们去参加一次考古活动。
    文博专业和考古专业听起来差不多,实际上所学的内容相去甚远,很多人文博专业的人到毕业都不一定有机会接触考古活动。
    可老童觉得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至少得学上一点。
    最近天气凉了,老童老寒腿犯了,且还得回校去完成教学任务,于是准备让吴普帮忙带人过去。
    当然,主要还是吴普每天揣着只猫在周围瞎溜达,老童觉得他有点玩猫丧志了。
    想想多少人家里一拆迁,就堕入了黄赌毒的深渊,三两下让人把钱给哄没了。
    突然暴富这种事,还是很考验定力的,老童可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徒就此堕落!
    吴普一直是个好学生,接到老童分派的任务也不虚,二话不说就和考古队那边接洽好了,领着师兄师姐飞过去体验真实的考古乐趣。
    吴普想到李清照和她丈夫是搞金石学的著名人物,溜达过去问李清照要不要一起去玩。
    李清照还没怎么去过外面,听了吴普的邀请自然欣然答应。
    吴普笑道:“到时我看有没有机会找人给你玩拓印。”
    拓印的历史源远流长,很多文人墨客都喜欢,简单点来说就是把石碑、青铜器上的文字拓印下来做成拓片收藏或赏玩。
    这也不是稀奇事,很多人小时候都曾把硬币放在纸下,用铅笔把硬币图案涂在纸上。
    算起来这就是最简单、最原始的拓印手段。
    拓印发展到现代,工具更多,方法更多,应该能让李清照玩得很尽兴。
    李清照对此很期待。
    吴普三位师兄师姐也很期待。
    老童这批研究生里唯一的师兄姓王,家里据说是王羲之后代,就是关系有点远。也许是因为从小听家里人吹牛逼,所以他也下苦功夫练字,以前还经常跑各种比赛。
    他搞文博专业,就是因为喜欢字画古玩这些玩意。
    “小师弟,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有点眼熟。”路上无聊,王师兄忍不住和吴普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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