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伏黑惠认为,玉犬是他珍惜的同伴。不应该是玉犬保护他,而是他去保护玉犬——或者说,他们应该并肩战斗。
“五百二十二、五百二十三……”
父子一同做俯卧撑,相比之前,甚尔刻意放缓了喊数的速度。
他看到男孩细瘦的小胳膊开始颤抖,表情隐忍,撑了很久都没有服输。
甚尔笑着叹了口气。
是个爱较劲儿、很认真的孩子。
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今天就到这里,过度锻炼会遭致反效果。”甚尔拍了一把男孩的脑袋,“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去晨跑。”
尽管很累了,伏黑惠也没有立刻倒下,而是慢慢站直身体,使劲平复自己的呼吸。
他尽了全力,面前的男人比他多做了十倍甚至更多,却看起来没有一丝疲态。
他还差得远。
伏黑惠沉着眉毛,目光灼灼。
甚尔却把这种眼神当成了崇拜和敬佩。
他内心剧烈膨胀——难道是惠惠终于为他身为父亲的男子气概折服了吗?
甚尔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又换着花样做了几个高难度健身动作,身体上下翻舞,一时间令人眼花缭乱。
就像只雄蝴蝶,急于展示自己艳美而富于力量的翅膀。
但这好像起了反效果。
伏黑惠后退一步,满脸冷漠和迷惑。
……这是在做什么?
示威?
甚尔发现儿子的目光更扑朔迷离起来,一言不发地抿着嘴。
结合一下儿子别扭的性格——这是爱在心里口难开?
一定是的。
呵。
打破亲子冰封关系的日子,就在今天了!
甚尔自以为得到了正确的答案,他结束了一组仰卧直腿上抬卷腹之后,朝伏黑惠自信一笑。
“这算什么,还有更厉害的。”他勾了勾手,“来吧惠,坐爸爸背上,爸爸扛着你做俯卧撑!”
庭院中寂静片刻。
“唰唰唰”,伏黑惠飞速退到房檐下面,躲在晴天娃娃背后,精致细腻的眉眼满是嫌弃。
“不要。”他又坚定重复了一遍:“绝对不要!”
第20章 喜久福
五条悟提着一盒喜久福回高专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副父子“亲密无间”的场景。
甚尔兴致勃勃地做着俯卧撑,而在他背上,小男孩一脸生无可恋地平躺着,双手在小腹交叉,好像随时要升入天国的样子。
倒像是儿子在纵容父亲胡闹。
五条悟没忍住,“噗”地一笑。
伏黑惠觉得更难堪了,他粉着脸转到另一边,祈祷五条老师没有看到这一幕。
甚尔把他放下来,一手指着五条悟,一手搓了搓儿子扎手的头毛,嘱咐道:“不好好锻炼吃肉的话,以后会和他一样又瘦又幼,一巴掌就能捏爆。”
说的明目张胆,完全是说给五条悟听的。
五条悟身形颀长,总穿一身酷酷的黑衣,显得瘦削却不单薄。
但这不代表他没肌肉。
五条悟想了想,笑着说:“甚尔说的是。”
还没等对方得意,五条悟就走过去拉起伏黑惠细白的手腕,笑眯眯地说:“俗话说父子相像,这么看来,惠随我。”
“惠惠,叫声‘爸爸’听?”
伏黑惠抬头看了看五条老师,又看了看父亲。
他好像听到了火山喷发的声音。
……
两个小时之后,伏黑惠晨跑结束,准备吃掉五条老师带给他的伴手礼当早餐。
他的父亲们还在互相家暴。
伏黑惠坐在屋檐下,一边嚼着喜久福,一边把甚尔的搏斗动作和老师的咒力流动记在心里。
樱花瓣飘落,喜久福有些粘牙,却很美味。
——又是平静普通的一天。
第21章 床尾和
伏黑惠从姐姐那里听过一句俗语,叫做“床头吵架床尾和”。
他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父亲和老师,异常贴切。
因为在斗殴的第二天,他们便一同去接了祓除咒灵的任务。
伏黑惠目送父亲被强制拉走,面无表情地旁观他上演的一出父子离别的苦情戏。
“放我回去!!呜呜,惠,我的惠惠……”甚尔声情并茂地演绎着慈父形象,趁机捶打五条悟的后背,“你这个拆散幸福家庭的恶魔!”
无下限术式让那锤击弱得连猫挠都不如,五条悟漫无边际地联想到,当初硝子送猫去绝育的时候,也对着猫演了一出母子被迫分离的戏。
那只傻猫轻而易举就被骗过了,满心里以为医生恶魔是罪魁祸首,它娘亲清白得很。
如果说伏黑惠是小黑猫,伏黑甚尔是大黑猫,倒也很像。
……还是豹子比较贴切。
五条悟神思不属,下意识拍了一把大黑豹紧致的臀部。
啊哈,果然炸毛了。
五条悟心里暗笑,嘴上却扯道:“忍着点,难道甚尔以为我愿意扛着你吗?是惠惠不够软还是不够香,我才抱你而不是抱惠惠?”
甚尔一想也是。又一想,这不是替儿子挨魔爪嘛,心里平衡了些。
“你抖M吗?”他轻嗤一声,“既然你我相看两厌,又何必带着我祓除咒灵,相互折磨。”
五条悟说:“没办法,接下来一段时间里由基不在,高专里没有特级,只能由我亲自镇压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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