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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定下了要去北坡狩猎,周明含起了一大早,换了一身便利的衣衫早早地去往了大营候着。
太阳还没出来,青白的天空下,只有膳房的人忙碌的最火热。
周明含过去的时候,正瞧见一个侍女拎着药包,正准备递给张德胜。
“张公公,敢问是陛下龙体有恙吗?”周明含抬步上前,看着那侍女手中的药包神色有些担忧。
“周姑娘怎么起的这么早?”张德胜一听见声音,猛然回头,打了个哈哈,“你说那药啊,没事,陛下只是昨日狩猎时吹了风,徐太医给开了个清热的方子预防一下。”
张德胜说的轻巧,周明含却心存疑虑,若是真的没事,用得着一大早的煎药吗?
一抬眼看到那紧闭的帐子,她又不禁有些忧心:“张公公,你如实告诉我,陛下是不是真的病了?要不然明明定好了今日到北坡行围的,怎么周围不见动静呢?”
“哎呦,您瞧奴才这记性。”张德胜拍了拍脑袋,一脸的懊悔,“陛下上午有些事,将行围改到下午了,奴才还没来得及通知您。”
改是的确改了,不过不是昨晚上改的,是天刚蒙蒙的亮的时候叫了他进去的。
那会儿陛下原本是想起来的,但公主正枕着他的胳膊刚刚睡下。
他一起身,里面便传来一声轻轻的抱怨,于是陛下才临时改了口,又抱着公主躺了下去,一直睡到了现在。
周明含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明含就不打扰公公了。”
她说着转身便离开,张德胜轻轻吁了口气,一回头看见侍女叫着他,又连忙走了过去。
周明含正欲转身,余光里看着两个人对着那药窃窃私语的样子终究还是不放心,便停了脚步站在了帐子边想听一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她还没听见那药的事,却忽然听见帐子里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别闹了……”
那女子声音被风一吹,辨认不出来是谁,只能感觉出一丝软绵绵的语调。
皇帝的大营里怎么会出现了一个女子?
周明含忽然想起了近日来皇帝宠幸一个宫女的流言,她先前只当是好事者杜撰,可如今亲耳听到了,再也骗不了自己了,不由得浑身一冷,凝着神透过那被风吹起一点的帘子朝里看。
里面没点灯,昏沉沉的一片中只能看到有个女子小跑着出来,她赤着足,一边走一边低着头系着衣服,只是刚跑到屏风后,便被追出来的人一把捞了回去。
“你干嘛呀……”她轻呼了一声,试图去挣,“别再闹了,天快亮了,快让我回去。”
“跑什么跑,先把鞋穿上。”
萧凛轻斥了一声,语气虽然算不得好,但动作却格外温柔,俯着身捉住了她的脚,将那软缎绣鞋一点点替她穿上。
隔着一道屏风,周明含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但听着那细声细语却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可她刚刚入宫,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番,只有个朦朦胧胧的念头。
“好痒,你别挠我啊……”柔嘉被他的手碰的止不住乱缩,混乱间一伸脚又将那绣鞋蹬了掉。
“别乱动,谁挠你了。”萧凛捋直了她的脚尖,“再穿不好,你是不想走了吗?”
柔嘉被他一斥,顿时便忍着痒意不敢再乱动。
他虽是这么说,但并不会服侍人,穿个鞋穿的乱七八糟的,时不时碰到她脚上的敏感处,柔嘉忍的实在是辛苦,紧咬着唇生怕被痒的笑出声来。
忽然间,手指不知碰到了哪里,柔嘉脚底一麻,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唇边逸出一声极清脆的笑声后,她又连忙咬住了唇,一副想笑不敢笑,极为委屈的样子。
“很痒吗?”萧凛看着她忍辱负重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柔嘉连忙点了点头:“我自己来吧。”
可她这么说相当于暴露了自己的软肋,萧凛顿时便起了逗弄了心思,一伸手忽然抚上了她的腰轻轻地挠着。柔嘉又痒又麻,像条虫子一样被挠的扭来扭去,两个人顿时乱成一团。
直到她眼底笑出了眼泪,萧凛才终于松了手,两个人闹出了一头的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相视了片刻又情不自禁地拥吻了起来。
许久,一缕朝阳斜斜的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柔嘉眼睛被亮光一刺,才慢慢清醒了过来,推开了他的头轻轻喘着气:“太阳出来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萧凛捧着她的脸又啄了一会儿,最后在她的眼睫上停顿了许久,才终于起了身,替她穿上了披风。
两个人絮絮又说了一会儿,直到他低着头在她耳边又说了一句,柔嘉霎时便红了脸,一把推开了他小跑着绕过了屏风出了门来。
眼见着她跑出来,周明含立马走了开,站到了帐子旁的大树后。
方才帘子只是时不时吹起一点,又隔着屏风,周明含震惊太过,隐约只能透过地上的影子看出来两个人在玩闹、拥吻,心里一阵阵发紧,却始终想不起来这声音是谁。
这会儿那女子一出来,周明含一边不耻着自己的行径,一边又实在忍不住,朝着那女子看过去。
只是一出来那女子便放下了兜帽,遮的严严实实的,隔的太远,周明含只能看见张德胜躬着身递给了她一个药包,接了药包那女子也没多说什么,微微一颔首便从营帐后面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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