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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脑子里混沌一团,隐约想明白了些,皇兄方才不搭理她大概是在叫她罚跪吧。
    毕竟罚了高彦昌,哪有白白放过她的道理?
    她头脑有些发昏,当下也不想再争辩,便曲着膝继续跪了下去,希望他能早点满意让她回去。
    然而双腿一弯,萧凛却又皱了眉:“你跪着做什么?”
    “不是皇兄罚我跪的吗?”柔嘉扶着脑袋,因着身体不舒服,且她觉得自己本就没错,语气也不像平时那般恭敬,颇有些赌气的味道。
    “朕何时说过罚你跪了?”萧凛微微挑眉。
    柔嘉越听越糊涂,忍不住反问道:“既不是罚跪,那皇兄方才留着我做什么?”
    总不至于是舍不得她,想叫她多待一会儿吧?
    柔嘉觉得这想法太过离谱,摇摇头甩了出去。
    可萧凛被她问的语塞,一时间竟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不放她走。
    一低头瞥见她红润饱满的唇瓣,红的像秋天熟透的果子一样,浸满了汁水,引的人想去含住尝一尝。
    他微微错开视线,只觉得这帐子里的炭火似乎烧的太旺了,热气一大团一大团地涌出来,热的他浑身隐隐有火气往上窜。
    萧凛背过了身,扯了扯领口,撂下几个字:“你愿意跪就跪着!”
    柔嘉品着他的话,隐约听到了一丝气闷。
    可皇兄有什么气闷的?明明被罚跪的人是她。
    柔嘉烧的脑袋发胀,不愿再深想,只好动了动双腿,让自己跪的更舒服些。
    那炭炉正搁在她脚边,里面烧的是上好的红罗炭,无烟无灰,热力也极其旺盛,直烤的她全身又热又潮。
    萧凛背过了身,丝缕的凉风从那支开一点的窗子里透进来,他才觉得喉咙没那么紧。
    眼神一低,落到了那桌边的匣子上,他稍稍一凝神,指尖挑起了一串钥匙,这才侧过身伸手递给她。
    “这是皇祖母临终前留给你们姐弟的体己,都已整理在内库了,改日你挑个时间去取了吧。”
    一大串钥匙递到了她面前,想来皇祖母大约给她们留了不少东西,柔嘉看着那钥匙刚压下去的难过又尽数泛了上来,鼻尖一酸,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萧凛看着她长睫微湿的样子,心头亦是有些动容。
    但他不习惯在旁人面前表露情绪,眼下只是侧着身冷声道:“还不接着,是要朕送到你手里吗?”
    皇兄的脾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柔嘉咬着唇,忍住了眼泪,才慢吞吞地伸手去够那钥匙。
    但他只是随手一举,离柔嘉有些距离,她抬了抬手,还差了一指的距离。
    柔嘉有些头昏,但又不敢对皇兄说叫他放低一些,亦不敢站起来,只好绷直了身体,前倾着身体去够。
    身体一用力,眼前忽然一阵发黑,柔嘉控制不住地跌了过去。
    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忽然撞在他身上,顺着他的腰一点点滑下去,滑坐到他脚边,肌肤相摩擦之处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仿佛连日来的梦境成了真一般。
    萧凛身体一僵,紧抿着唇按住她的肩:“你做什么?”
    第17章 发热
    他绷着背,若是仔细辨别,甚至能听出那一向冷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寻常的情愫。
    可柔嘉现下已然烧的意识不清了,全身毫无力气地靠在他手中,什么也觉察不出,自然也不能回答他的话。
    张德胜原本守在门边,听见皇帝似乎发了怒才急匆匆地进来,一入眼,看见萧凛正俯身扶着柔嘉公主的肩,而那柔嘉公主仿佛极为无力,汗涔涔地靠在他怀里,饶是他这个久经风浪太极殿总管,一时间也不由得怔愣了片刻。
    “看什么?还不滚过来!”萧凛微微退后,只一掌虚虚地扶着。
    张德胜抹了抹汗,这才低着头过去。
    “她怎么了?”萧凛问道。
    张德胜一凑近,看见柔嘉公主脸颊一片潮红,嘴唇微微发干,俯身回到:“陛下,奴才瞧着公主大约是发烧了。”
    “好端端的怎么发烧了?”萧凛皱着眉,不知是嫌麻烦亦或是在担心。
    话一出口,他又想起那会儿她说马车坏掉在冰天雪地里等了许久的事情,眉头不禁皱的更深。
    大约是在雪地里着了寒了,萧凛的手扶着她的肩,手一摸,还能感觉到那披风上满手的潮意。
    “那眼下是将公主挪出去吗?”张德胜斟酌着问道,“这大雪不知何时才能停,随行的太医不多,药材带的也不丰,万一过了病气,伤了龙体可是大过了。”
    萧凛看了眼那外面纷扬的大雪,又落到怀中人那潮红的脸颊上,微微一顿,只说道:“不必了,去叫个太医来。”
    张德胜看着皇帝那搭在她肩上的手,欲言又止,最后低着头应了声“是”。
    一转身走到门边,余光里隔着一道屏风他隐约瞧见皇帝将人抱了起来,心头微微一凛,踟躇了片刻,才拉下了门帘,紧紧地掩了上。
    柔嘉先前在雪地待了许久,又跪了好一会儿,眼下一躺到平整柔软的榻上,即便是烧的有些意识不清了,还是舒服地轻轻喟叹了一声。
    但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尤其是病中,更是毫无思考的能力。
    一躺下来,她又觉得这潮湿的披风裹的她不舒服,于是又挣扎着要将披风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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