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戚府好不容易渡过难关,原本是准备派人去接他们两个人回来的,结果孙家又出了那样的事情,这两个孩子颠沛流离了那么久,吃了过去从未吃过的苦头,回来之后,她又强压着两个孩子学习
柳惜雨想着想着,便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对,她擦了擦眼角,闷声闷气地说道:阿妄,日子还长着呢,有爹娘在,你莫要那么着急,我们总会帮你的。
戚妄知道柳惜雨估计又是脑补了什么东西,他没多解释什么,不过对方这一副拳拳爱子之心戚妄自然是铭记在心。
娘,我知道,昨天我是真忙忘记了,以后我会注意自己身体的。
柳惜雨点了点头,也没问戚妄到底做了些什么他画得那些图纸奇奇怪怪的,做出来的东西看着也跟四不像似的,柳惜雨怕打击孩子的自信心,便权当做看不见。
阿妄,我听张婆子说,你找人把孙梓音带出来了,还跟她聊了很长时间?
这事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戚妄点头说道:是啊娘,这有什么问题吗?
柳惜雨想了想,开口说道: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张婆子今天过来跟我说,你见了孙梓音之后,她跟孙梓云的关系又变得亲亲热热了起来,仿佛之间的那些争执矛盾都没发生过似的娘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孙梓音那性子我多少也了解一二,她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原谅孙梓云的。
但是原本应该绝对不会原谅的人现在却跟对方关系亲亲热热了起来,这怎么瞧都有问题,柳惜雨想知道是不是戚妄做了些什么毕竟从她的角度来说,她并不希望孙家姐弟四人亲亲热热的。
戚妄笑着说道:娘,这其中确实有我的缘故,不过我跟孙梓音说了些什么,我却不能告诉娘,我心中有数,娘您不用多问了。
柳惜雨见状,果真没有再询问下去了,她拉着戚妄的手,母子二人闲聊了一番,见戚妄时不时地就要看他做的那东西一眼,柳惜雨便也没有继续打扰他。
你先忙吧,不过记得,今晚上可不许在熬夜了,知道了没有?
戚妄点头答应了下来。
柳惜雨始终把这事儿记着,回头又交代了侍书侍墨二人一番,让他们好好照顾着戚妄,之后又将松香院上上下下敲打了一番,这才离开了松香院。
之后柳惜雨又去了戚风所在的凝香院。
柳惜雨过去的时候,戚风正在看账本,她人聪明,算账管家这种事情,经过了半个来月的培养之后,现在倒是已经弄得似模似样了。
娘,这是我找出来的问题,请您过目,您瞧瞧有没有问题。
戚风乖乖地将账本交了上去,柳惜雨仔细翻看了一番,然后毫不吝啬地夸奖了戚风一顿。
你做得很好,虽然接触账本的时间不长,不过你做事儿仔细,能耐得住性子,这是你的优点,不过
一开始得柳惜雨夸奖的时候戚风还挺开心,然而柳惜雨的一句不过,戚风瞬间紧张了起来。
娘,这有什么问题吗?
柳惜雨点了点头,指着账本一处被戚风圈出来的错处说道:炭火费这里的费用没什么问题,你不该圈出来的。
戚风的面上露出了浓浓的迷茫之色来:可是母亲,去年的炭火费用比前年多出了一倍有余,差额太大,这如何能没错?
她仔细比对过,去年的费用比前年,大前年都多出来许多,甚至都快赶得上前两年的总和了,这么一大笔开销,母亲怎么能说没有错误呢?
见戚风不懂,柳惜雨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戚风过来,戚风乖乖地走到柳惜雨的身边坐了下来。
风儿,咱们女人管着后宅的一应事情,但是并不代表咱们就得要将目光放在这后宅院里面。
戚风似懂非懂,不过孩子认认真真听着柳惜雨的解释。
你可知道为何去年炭火费这么高?
戚风摇了摇头,见柳惜雨还在盯着她瞧,戚风不确定地说道:可是采买炭火的人中饱私囊?
柳惜雨摇了摇头说道:你错了,采买炭火的人是娘从母家跟过来的陪嫁,对娘最是忠心不过了,他为人老实,办事儿妥帖,是绝对不会做出中饱私囊的事情来的。
唯一的怀疑被柳惜雨否定了,戚风便想不出来什么原因了,她摇了摇头,茫然地说道:母亲,那女儿猜不出来了。
柳惜雨摸了摸戚风的头,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去年冬天来得早,刚到十月,便下了一场大雪,天很快便冷了下来,之后冀州城便闹了雪灾,这炭火费自然一路飙升。
要知道去年可是从十月开始,这地龙就烧了起来,到今年三月初的时候,天儿才一日日地暖和起来,算起来去年天气冷,冬日又长,加上煤炭木炭啥的价格飞涨,花用自然要比往年多上许多。
你瞧,你不该只是对比咱们往年的花用,你还得从现实情况出发,咱们府中的花用可不是一成不变的。
每年的天气变化都是不同的,比如说年景好的时候,粮食自然就便宜,年景不好的时候,粮食自然就要贵上许多,南方若是闹灾的话,布料啥的价格也会水涨船高,连带着府中的花用也就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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