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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启霖你王八蛋!”知好来了火,被酒精一烧,轰的声爆炸。她开始用脚踹,魏启霖挨了第一下,被踢中大腿内侧。
    他暗骂一声,然后抓住她脚腕,“你横啊,你再给我横!”
    知好踢不着,就起身去咬,逮住他手臂,魏启霖就掐她下巴。
    两人又撕扯起来。
    知好拿包打他,“你不要脸,魏启霖你欺负人!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
    眼泪跟飘雨似的,魏启霖怔住,手劲本能的放了松。
    知好跟丢了糖的孩子一样,声音带着哽咽。“我跟你没关系了,合同到期了,你为什么还要凶我,你没资格了懂吗!我不伺候你了!”
    魏启霖沉默,直到她哭声渐弱,他才问:“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我要工作啊!我要转正啊!”知好倔强的抹了把眼泪,去掰车把,“我要回去了,出来太久了。”
    魏启霖把门落锁,“喝成这样还回去个屁。”
    知好怼他:“你给我发工资啊!”
    魏启霖不耐烦的掏出手机打给申远:“那边你去处理,人我带走了。”
    然后长腿一跨,直接从后座跨去驾驶座,发车,打转向灯。
    知好趴在椅背上,“你干嘛啊?”
    魏启霖不说话。
    知好伸手就往他后脑勺一弹,魏启霖疼得龇牙,拧头瞪她:“你要死啊!不想死就给我坐好!”
    他带她回家。
    知好警惕的杵在门口,拢了拢外套。魏启霖一眼不屑,“我对酒鬼没那个兴趣。去洗个澡,别把我家熏臭了。”
    知好正换鞋,听着这话,抓起一只拖鞋扔过去。魏启霖没躲,反而精准接住,往沙发一坐,套上左脚,“喂,把另一只也丢过来。”
    知好气得想扔他俩西瓜。
    洗完澡出来,魏启霖在沙发上睡着了。
    酒劲被热气一蒸,拂去大半,知好走过去,站着看他的睡颜。魏启霖真好看,配得起剑眉星目这个词。
    看着看着,知好蹲下去,神使鬼差的拿出手机,飞快照了一张。
    魏启霖突然睁眼,一把抓住她手腕。
    知好吓死了,怒言:“你诈尸啊!”
    刚醒,魏启霖的眼神是朦胧与茫然的,连语气都柔和不少。
    他看着她,像是半梦半醒,“你以前,要是不那么气我,我也不会这么凶你。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好好,你一点都不好。”
    魏启霖的眼睛,是藏过心事,假装平静。但那股炽热,明明是朝她狂奔而来的。
    知好突然心软,鼻尖一酸,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沉默半晌,魏启霖伸手,搂住她的脖颈,轻轻用力,温软的好好,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如风(6)
    如风
    第六章
    自这以后,两人的生活开始重叠。
    魏启霖的心有不甘也好,心照不宣也罢,两条平行线,又硬生生的被拽成了交集。
    魏启霖特爱耍无赖,说公司的饭菜难吃。
    知好说:“那你别吃啊,饿两顿又死不了。”
    魏启霖瞪她:“谁说死不了?”
    知好轻飘飘的:“你现在活得挺好啊。”
    魏启霖觉得这人真是不上道,气话冲口而出:“我明天就饿死。”
    知好哇了一声,然后“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太好了!”
    啊,魏启霖的头顶都冒青烟了,心里恨恨而想,怎么会有这么臭的人呐!
    可当天晚上,魏启霖应酬回家,却看见餐桌上三个整整齐齐的保温盒,一盒米饭,一盒酱汁虾仁,还有一份青菜。边上压着张字条:“热一下就能吃。”
    这是知好给他做的饭,他伸手贴了贴饭盒,只剩一点点的余温。可哪怕只是这一点点的温度,都烫湿了魏启霖的眼眶。
    他们两人的关系,以一种平和缓慢的速度在柔化,在润滑。
    她又变成了魏启霖的小尾巴,陈明欲和申远都是身边人,见怪不怪,乐呵呵的善意打趣:“哟,好好好久不见啊。”
    魏启霖用烟盒砸他,“好什么好,你结巴啊。”
    知好起先还怕不自在,但看着这群男人又习惯的玩儿牌,一口京片子说笑,偶尔点根烟,偶尔剥两粒瓜子。
    此情此景,如时光逆流,好似也没什么不一样。
    他们玩他们的,知好点了一首歌,是王菲的《如风》。高二时第一次听见,便惊如天籁,这几年换过两个手机,什么都在变,唯独这首歌一直存在。
    前奏响起的时候,魏启霖侧头看了一眼她。
    “六条要不要啊,魏子?”陈明欲的声音略高。
    “声儿小点。”魏启霖说。
    前奏简短,知好握着麦克风,坐在显示屏前,她左腿叠右腿,旋转椅跟着她的身形轻轻晃。
    -有一个人曾让我知道
    -寄生于世上原是那么好
    这是第一句歌词,知好转过头,目光落向魏启霖。
    朦胧的光影让她的脸明暗闪烁,不知是否错觉,魏启霖好像看见,她眼里,含了情。
    一曲毕。
    陈明欲带头吹了声口哨,冲知好竖起大拇指。正好手机响,知好笑了笑,就去外面接电话。
    电话是昭阳打来的,问她在哪。
    知好说在外面,昭阳问是哪个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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