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芸连忙迎向前,大方里难掩畏缩之态,“外面冷,喝点热茶。”
多少双眼睛盯着,等着看这后妈在厉少东家面前吃憋遭嫌。就连龚芸自己也忐忑意冷,琢磨着如若冷场,自己就拿倪旖当挡箭牌。
不料想,厉钊竟然应声:“好。”
龚芸喜上眉梢,仿佛被赦免杀头之罪。倪旖站在人群外,看着亲妈的反应,不屑又心冷。她刚要走,龚芸拨开人,声音激动上扬:“旖旖,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快叫大哥。”
倪旖暗骂一声,真是够了。
关键时候,龚芸力气大如牛,直接把她给拽去了厉钊跟前。
倪旖完全成为了中心。
她不似龚芸的苦情小白花面相,美得大开大合,美得摄人心魄,往厉钊面前一站,竟也不输气场,反倒意外合衬。
这就是龚芸想要的效果,让两人往兄妹情深上靠拢。而然这次不遂意,倪旖不叫那声“哥”,厉钊也将她当成空气。
众人心思统一,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
“哥。”厉可儿语气骄傲,挤开倪旖,她才是真公主。
厉钊没说话,但脸色到底缓了下来。
龚芸心里委屈,柔弱弱地去到丈夫身边,至少还有个女主人的位置。倪旖背脊挺直,好似一切与己无关,依旧风轻云淡。
戏演完了,该走了。
转身几步,边上一人脚步忽地踉跄,“哎呀”一声尖叫,杯中红酒悉数泼在了她身上。倪旖一身浅色裙裳,胸口上的红酒欲坠,非常惹眼。
男的看着,心怀鬼胎。女的旁观,暗自叫好,一时竟无人搭腔帮忙。厉可儿冷呵一声,“丢人。”
厉钊负手环胸,谈笑风生依旧,没有半点情绪转移。
龚芸走过来,低声催促:“还不上去换衣服。”语气之急,面红耳赤,仿佛丢了大面子。
倪旖抿了抿唇,顺从。
厉家大宅穷尽奢华,据说顶层大坪还停着厉钊的私人直升机。倪旖上楼时,收到龚芸发的信息:“去客房。”
谨小慎微如此,让倪旖好笑之余,内心的空虚和无望绵延千里。
厉家三间客房在三楼,倪旖大约有印象,但记不太清楚。往右拐第二间,她看到床上有一条崭新的连衣裙。估计是龚芸找佣人放的。
倪旖在门口停顿,这房间虽大,装潢陈设却简单,应该是客房没跑,便不疑有他地走了进去。
关门,反锁,她站在镜子前揉了揉脸,然后将脏衣脱下。
到一半,她动作渐慢,直觉使然,倪旖下意识地回过头。这一看,心凉了半截,门还是关着的,厉钊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上,叠着腿,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倪旖春光半露,眼里惶然波澜,让她看起来清纯无辜。
厉钊眯缝了眼睛,目光下压,变深变沉。
倪旖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只迅速将脏衣往身上回穿。厉钊起身走近,拽住她的手腕不让动。
倪旖仰头怒目,“你疯了。”
外面音乐悠扬,宾客交谈声,脚步声,时大时小。
厉钊与方才的冷漠模样判若两人,表情正正经经,眼神浪浪荡荡。倪旖有点吃不住他这目光,像蓄势待发的野兽,算计着,蹲守着,一点点让猎物自投罗网。
倪旖忽然反应过来,这房间,是他的。
她蹙眉,“你故意的。”——故意把衣服放在床上让她看见,以为是客房。
厉钊眼色不改,吊着眉尾,轻轻上扬。
倪旖冷了脸,“红酒也是你故意让人泼的。”
厉钊唇角微弯,似是褒奖,还不算笨。
“滚开。”倪旖推他。
厉钊勾住她往身上带,呼吸似有若无扫过她脸庞。
倪旖心慌,“你别发疯!”
“疯吗?”厉钊沉声,问得认认真真。
下一秒,他扯着倪旖上了手劲,厉钊眼底升起小火山。
倪旖不敢大声,背脊冒汗,“你爸生日!外面那么多客人!”
厉钊哪有半点懂怕。
他压着她膝盖,把人堵得严严实实。倪旖提心吊胆,生怕他当场发狂犬病,真把她给就地正法。
像是看穿她心思,厉钊四平八稳说:“我不碰你。”
倪旖刚松半口气。
“我只尝酒。”
语毕,厉钊埋头,让她在地狱与天堂之间失重。
不知过了多久,厉钊低声说:“太甜。”
倪旖脑子“轰”的一声爆炸。她气急败坏地踹他肩头,“你个变态!信不信我走出去,让所有人上来看看你干的畜生事儿!”
厉钊应得快:“好。”
倪旖目露诧异,不可置信。
厉钊压着她的后脑勺,半强半迫地接了个情深义重的吻,极致的温柔带来短暂的幻象。男人的声音还带着□□的湿糯,但一开口,就自成顽劣与调笑,“正好,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对哥哥的。”
倪旖牙尖嘴利地反驳:“你算哪门子哥哥。”
“嗯。”厉钊忽然伏腰,指腹轻摩她眼角,继而手迅速下移一掐,“那你想叫我什么?叫一声我听听。”
倪旖疼得眼泪蓄满,倔强不服软。
这时,有人敲门,来人声音急切:“厉总,您父亲找您。”
安静数秒,厉钊松开她。
倪旖微眯双眼,猛地勾住男人的脖颈往下拽。厉钊重心不稳,遂了她的愿。倪旖在他侧颈狠狠下力,直到出现一个非常明显的暧昧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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