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谦的出轨,是沈凝溪这辈子都没想过的事情。他们那时候爱得死去活来,他事事依着她、宠着她,容纳她的小脾气,可转眼也不过几年,这份爱就开始变质,最后腐烂到令人恶心。
认识舒静,是个很偶然的机会。一帮男人去酒吧喝酒,众人打赌让徐正谦去要女人的电话号码。那时,舒静和朋友坐在一个角落里。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头发挽起,露出柔美的颈部线条,让徐正谦恍惚了好一阵子。结果他要到了她的电话号码,心里却有点虚。
回到家中,沈凝溪一如既往地黏着他。妻子美丽、热情,像一团火,多年来始终燃着他的心。
“阿谦,我今天学了一个新姿势。”她趴在他身上,轻咬着他的耳垂。
大床吱嘎吱嘎地响,徐正谦拥着怀里的女人,早就把那些杂念抛到脑后。
可后来,他还是去找了舒静。说不上为什么,只要动了点偷腥的心思,不管怎么压抑,最后爆发时毫无理智可言。
舒静和沈凝溪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人,沈凝溪是火、玫瑰、妖精,舒静则是水、百合、精灵。
初初,徐正谦只是打算试探一下他对她的心思,毕竟他和沈凝溪那么多年,感情已经深到自己难以割舍。但男人最深处的劣根性却告诉他,舒静也是个好女人,只要不逾矩也无所谓。
但男人所谓的底线,总是没有底。
他开始和舒静接触,那股新鲜感让他无比的享受。在面对沈凝溪时,愧疚和不耐烦也越来越严重,矛盾的情绪让两人的关系开始产生裂缝,直到沈凝溪嗅到那股气息。
她向来是个精明又敏锐的女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发现?
沈凝溪提出离婚的那晚,徐正谦想,他果然低估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也高估了那份罪恶的新鲜感。这份错觉让他后来一生都不甘。
事实上他和舒静只有过一次。在酒店里,她温柔地替他按着太阳穴,气氛很好,他欺身压住她,在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味后,犹豫了好一阵,最后仍旧继续下去。
三周后,舒静告诉他,她怀孕了。
徐正谦如遭雷击,不经思考便让她打了。但舒静却告诉他,这件事他母亲已经知道了。
后来发生的一切,让徐正谦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沈凝溪不孕,检查结果一直是他瞒着的,他不想她有任何负担,但这件事终究还是被母亲知道。
舒静实话告诉他:“我和伯母都希望你能和沈小姐离婚,徐家需要一个子嗣,徐氏需要一个继承人。”她坐在那里,仍旧淡雅如百合,可字字戳中他的痛处。
他怎么舍得沈凝溪?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舍得?
徐正谦开始和母亲谈判,竭力隐藏这件事,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沈凝溪拖着行李离开后的一个月,他带着人找到舒静,强迫她将孩子打掉。那时,沈凝溪的律师每天都给他打电话。他疲倦不堪,对那位律师说:“麻烦你跟凝溪说一声,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人生被彻底打乱。本来一盘顺顺利利的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徐正谦开始酗酒,直到有次他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昏迷三天三夜才醒。秘书将沈凝溪的原话一字不差地说给他听:
“没死就行。如果死了,最好不过。”
徐正谦不愿意离婚,只能用克扣财产的方式来打压她。他去找过她两次,但不是被甩耳光就是被踢要害。后来他抱着她恳求原谅,说舒静的孩子已经打掉了。
沈凝溪哭得一脸狼狈:“徐正谦,你真不是人……”
终究是要放手的,哪怕再不舍。拿下离婚证那刻,沈凝溪红着眼睛说:“我爱了你整整八年,你不到几个月就把它毁了。徐正谦,你会后悔的。”
事实上,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沈凝溪去了国外,他按照母亲的意思娶了舒静。之后舒静怀孕,他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这种事,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舒静说:“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又何必让你好过?我们拖着彼此不是更好。”
徐正谦聪明了快三十年,却将整个人生毁在了一次错误的感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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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简告诉他沈凝溪最近找了个混血男友,他轻描淡写地说:“哦?她一般新鲜感都挺短的,我打赌不到两个月就会分手。”
后来在一次商业酒会中,徐正谦远远地看到她挽着那个男人的臂弯笑得嫣然如初,眼里的沉痛表露无遗。舒静走过来,嘲讽他:“多么般配啊。”
“想让你儿子在徐家过好点,就少挑衅我。”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沈凝溪的混血男友费迪和她性格相似,热情、洒脱。他中文不太好,但一口的情话信手拈来,尤其是在床上,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沈凝溪对他的好感也很足,但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太过热烈,还没绽放,就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最后什么都不剩。
她提出分手那天,费迪表示难以置信,说:“我们不是相处得很愉快么?为什么要分手?”
“我们太相似了,而且你不能满足我在某些方面的诉求。”沈凝溪摊手道。
“我不同意。凝溪,我爱你,你是我第一个女人。如果你想要我们的进展缓慢一点,我可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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