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下,又说:“你可别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我没有这么想过。”
秦苒裹紧衣服,揉了揉脸,转过身问他:“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么?说吧。”
他侧过脸来,动作局促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秦苒下意识就皱眉:“不许……”她慌忙噤了声,几秒之后缓和语气,“别在女士面前抽烟,我讨厌烟味儿。”
谢简如梦初醒,急忙把手里的东西一并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抱歉。”
“没事。你也别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
她和和气气,他战战兢兢,这样的感觉给两人都很陌生。所以一时间不自如又别扭,关系比激烈争吵那段时间还僵硬。
良久,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们的婚姻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让你失望,还在一些事情上骗了你,是我不对。道理上说,我们现在已经离婚,应该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你也有追求新生活的权利。我不该干涉你,更不该自私地要求你同我复合。离婚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我也看清了很多事情。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你反感的事情。所以……”
秦苒的心脏“咯噔”一下,一瞬不瞬地望向他的双眸。她以为他下一刻就要说出彻底结束放她自由之类的话,谁知……
“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我考虑成你的追求者。我们的关系由你决定,主导权在你。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她,“你的眼睛骗不了人,苒苒。”
一块巨大的石头砸进她心里,激起千层浪。她迅速别开脸说:“你别以为我还恋着旧情,我现在巴不得你离我远远的。”
“你骗我。”他捧住她的脸,用鼻尖抵住她的,“你在骗我,你明明对我还有感觉。”
“谢简,你别以为我是那么贱的人……”
他用手指碰了碰她的嘴唇:“那好,我先承认。”
她被他眼里的点点星光紧紧吸引住,心里明明有万个不愿意,却还是挪动不了脚步。秦苒自嘲地想,她果真是贱。
谢简用指腹细细地描绘着她的眉眼,像在画着一朵美妙的花。他压着嗓子说:“我一直以为你离不开我,后来我明白,我才是离不开你的那个。”
“我喜欢你。”
秦苒有点想逃,他却固定住她的脸,不给她半点机会。
“我这人心理有点残缺,在感情方面也没有什么自信。我一直挺欠揍的,耽误了你那么多年……”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你别说了,我们……”
“为什么不说?”他嗅到她身上的青草味道,心里一涩,“如果你以后跟了别的男人,我会发疯。苒苒,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
她垂下头,嗓音颤着:“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感觉,为什么之前不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感情这种东西,一旦碎了,你觉得还能修复到以前那样完整么?”
“没关系。”他说,“以后你不用顾及这些事。我付出的,都是我应遭的报应。你只需要享受就好了。我说过,主导权在你。”
她抬头。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我们谈一次不平等的恋爱吧。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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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不平等”的恋爱,即为女方拥有绝对主导权,男方不许提任何异议,全心全意照顾女方的生活,给其身体和心灵上带来恋爱的感受。女方一旦感到厌烦,关系便可立即结束。而此过程中,男方不许有忤逆的行为。
回到家中,已经快一点多。站在门口前,秦苒将脖子上的围巾还给他:“我先回屋了。晚安”
“等等。”他叫住她。
她“嗯”了声,“还有事么?”
他拿了钥匙出来,将门打开:“去我那里坐坐吧。”
这还是自谢简搬过来后,她第一次进来这里。房间的构造跟她那边几乎一致,家具颜色单一却简洁大方。客厅里,两个仓鼠笼子并排放着,肥成一团绒球的仓鼠眯着眼休息,听到动静后,睁开绿豆大小的双眼东瞅西瞅。
“你饿了么?我去煮碗面。”说着,谢简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她刚想说不饿,就听见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算了,让他去吧,她也不想这么快就面对他。
秦苒蹲在地上逗了会儿许久不见的红太狼和灰太狼,后来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还有点头昏脑涨。这一切来得如此迅速,她甚至还没有心理准备,脑袋便成了一团浆糊。
十来分钟后,谢简端了两碗热乎乎的面条出来。
她打开客厅里的冰箱,发现里面的食材几乎要堆满。
“哎,你这里有冰块么?”秦苒打开下面的一格,正想问,身后就传来难以忽视的热度。
谢简站在她身后,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细腰,另外一只手往前探去,找到放冰块的地方,“要冰块做什么?”
她被他高大的躯体笼罩着,有点动弹不得,扭了下身体,不自在地说:“你不是被我妈给揍了么,拿冰块敷下脸。”
“还好,明天大概就能消肿。”
这个姿势暧昧又亲密,秦苒拿了冰块赶紧从他的臂弯下钻出去:“还是敷下吧,到时候别让你公司里的员工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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