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直到我死,我都会安排好她。”
秦鹊笑了声,“倒不用生啊死啊的,日久见人心。”
宋君亭也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将她送到了车边,等看着她的车开走了,这才转身慢慢地往回走。
离开范虹的住处,秦鹊没有再回秦公馆,而是跟姚菲说了一声后,直接回了紫荆园。
在家门口遇到一家子散步回来的谈家四位长辈,笑着同他们打招呼,还问他们讨红包。
谈老爷子闻言笑眯眯地让她把手伸过来,“没带红包,倒是可以送你把脉一次,给你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老人家是老派风格的医生,钻研西医,但也精通中医,据他说,很多名老医生都这样,多少都是通点传统医学的。
秦鹊也不讳疾忌医,抬手就把手腕递过去了,“好呀,还省得我挂号了,爷爷的专家号现在一号难求吧?我要真去医院,说不定得找黄牛才能见到您呢。”
叶女士和谈老太太嗔她促狭,又问她姚菲他们回来没有,她说没有,叶女士就笑道:“离得近,在家多陪陪老人也好。”
谈星桥也是很早就没有外公外婆了的,虽然叶女士还有个弟弟,但在东北安家落户,两家离得很远,除了打打电话,走动已经不多,再加上现在疫情反复,更不可能去探亲了。
谈老爷子给秦鹊把了脉,说她健康得很,但就是以后要少吃冰冻的东西。
秦鹊有点不好意思,老实地点头答应了,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隔壁谈家,跟小梨花玩到姚菲和秦仲霁回来,这才离开。
谈星桥是在年初五上午回来的,回到家没多久,吃过午饭就去秦家拜年。
进门的时候,秦鹊才起来没多久,穿着天蓝色的法兰绒大耳狗睡袍,捧着一盘春卷吃得欢快,客厅的电视里在重播地方卫视的春节晚会。
“耶?你回来啦?”她有点惊讶地看着进门的人。
去给他开门的姚菲也回来了,听到这句话,就说她:“看看人家看看你,头发都不梳梳好,真是懒得呀,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秦鹊晃了晃头,“有什么问题吗?都是自己人,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嘛。”
谈星桥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声,伸手就把睡袍的帽子给她戴上了,“阿鸾,新年好,给你拜年了。”
大耳狗两只耳朵在她头两边耷拉下来,显得她有点呆,她不满地嘟囔道:“拜年就拜年,动手做什么。”
谈星桥笑眯眯地看着她,“我先去给叔叔拜年。”
秦鹊没理他,随意地点了一下头,继续吃她的春卷,还递给他一个。
前一天是立春,姚菲按照传统准备了春卷,荤素两个口味,荤的是猪肉豆干的,素的是白菜粉丝,特地多做了一点,冻在冰箱里当早餐,结果秦鹊一觉睡到中午,早餐变午饭。
谈星桥见她给自己递春卷,正要伸手去接,就见姚菲又出去了,这下客厅里除了他们俩,就没第三个人了。
他立刻便改了主意,手仍是伸出去了的,但却不是接她递过来的春卷,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拉着她的手,将春卷吃进了嘴里。
秦鹊:“???”这是什么被动投喂他人新技能吗???
她无语地瞪着眼,谈星桥倒还是笑眯眯的,脸颊鼓鼓地动了一会儿,然后把嘴里的春卷吞下去了,这才笑着点点头:“味道很好,谢谢阿鸾喂我。”
秦鹊:“……”我不是我没有!
他说完话,放开了她的手,又摸了一下她头上大耳狗的耳朵,去找秦仲霁了。
他走之后,秦鹊回过神来,对他刚才的举动感到一阵无能狂怒,她刚才就应该用力把那根春卷捅进他嘴里!
她刚腹诽完谈星桥,就见他和秦仲霁抬着烧烤炉从储藏间出来,之前谈星桥跟秦鹊说上次他们烧烤他没吃上,转头秦鹊就跟姚菲说了。
但过年李姨回家去了,只能他们自己做准备工作。
他和秦仲霁把烧烤炉搬到花园里,又回头搬木炭,姚菲这时回来了,提着东西,身边还跟着叶女士。
秦鹊赶紧放下盘子叫人,叶女士笑呵呵地摆手,“阿鸾别客气,吃你的早饭,我又不是外人。”
谈星桥刚从外面进来,听到他妈这句花,就朝秦鹊看过去,冲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然后眨眨眼。
秦鹊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回过神来,冲他挥了挥拳头,呲着牙露出一个威胁的表情。
意思是你要是敢露馅儿,就要你好看!
谈星桥眨了眨眼,然后转脸问姚菲:“阿姨,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不用不用,刚下班呢,你不好好休息,忙这些做什么。”姚菲摆摆手赶他,“去跟阿鸾玩吧。”
他乖巧的嗯了声,“那我就过去了。”
“去吧去吧。”姚菲应道,又笑呵呵地对叶女士道,“星桥还是这么听话,很小时候一样。”
叶女士笑笑,呵了声。
她回头看了一眼她儿子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儿子没看起来那么乖,听话个屁!
谈星桥可不知道他亲妈怎么想他,走到秦鹊身边,一坐,叫她名字:“阿鸾——”
秦鹊下意识警觉地回头看一眼姚菲和叶女士那边,见她们已经进了厨房,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地瞪一眼这人,“……干嘛,叫魂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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