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知错就改便好。”叶欢开心地接话。
陈帆:……他何错之有?
一整个早晨, 陈帆都没有好心情。
张素素被贬, 叶欢也该重归后位。
但叶欢听陈帆一直不提复位的事,便主动道, “皇上, 臣妾既然无错, 是不是该复位了?”
陈帆并不想让叶欢复位,废一个妃子很容易,但废皇后可不容易。
他不动声色地微笑道,“复位太繁杂, 不如先到妃位,日后再复位?韵儿你那么善解人意, 会理解朕的吧?”
叶欢点头说理解,随即却又跪下抹起眼泪, “从皇后到废后, 洗清冤屈却只能恢复妃位, 臣妾理解皇上不容易, 但皇上也能理解臣妾的难处吧?”
“若只是妃位,后宫妃嫔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笑话臣妾,指不定暗地里要说皇上薄情寡义。”
“而且若是父兄知道, 也要骂臣妾不争气,嫁给皇上那么多年,却还不得皇上的心。”
叶欢委屈抬头,“皇上,君无戏言,您当初迎娶臣妾时,说的都是真心话吧?”
陈帆:……若说不是,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好了好了,那就复位吧。”陈帆说不过叶欢,只能先这样。
听此,叶欢马上高兴地起来,“多谢皇上,臣妾就知道皇上心中有臣妾呢。”
她知道陈帆此时极其厌恶她,但她就是要说这些话,故意恶心着陈帆。
叶欢复位,张素素被打入冷宫。
一个早晨的功夫,后宫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宫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重新入住坤宁宫,叶欢看着前来道贺的妃嫔,一个个奉承着她,心想这才是开始。
而被打入冷宫的张素素,却是另一番景象。
冷宫里的东西,和她平常用的差太多,被褥粗糙得能磨破她的皮肤。
就连送来的饭菜都是馊的。
“咕咕。”
张素素的肚子不争气地饿了起来,她拼命地拍门,把手拍肿了,却没有人给她一句回应。
喜鹃吃了两口饭菜,便在一旁干呕,“娘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张素素坐在地上,头发随意地散乱开,由哭到笑,“还能怎么办?齐太医突然背叛,皇上也没预料到,如果我说是皇上让我那么做的,又有谁会信呢?而且我若是那么说,便是污蔑皇上,整个张家都要跟着倒霉。”
张素素前几日还是得宠的贵妃,眼下却成了废妃。
她和叶欢,倒是互换过来了。
“哈哈!自古帝王多薄情啊!”
张素素对着天吼道,“我原以为皇上对我有一些真心,可没想到,他不爱江韵,也不爱我,更不爱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他只爱他的皇位!”
张素素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冷宫里走去,“喜鹃,咱们要活着,就等着瞧吧,皇上这次没能除掉江韵,必定会再出手。一定要等到江韵死的那日,本宫才能咽气!”
张素素一心盼着叶欢死,叶欢却舒舒服服地泡在玫瑰浴桶中。
既然复位当皇后,该享受的,叶欢一样都不能少。
之前处处要为陈帆着想,要当一个大度的贤后,可再贤惠又有什么用呢,陈帆还是要弄死她,倒不如过个痛快。
看到白桃梳洗完进来,叶欢让白桃把花香精油拿来。
“娘娘,这些精油您以前从不舍得用的,还嫌弃宫人浪费。”白桃把精油递过来。
叶欢却一点不心疼地往浴桶里倒,“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当了皇后却什么都节俭,那还当什么皇后。从今儿起,本宫不当贤后了,要当一代妖后!”
白桃听完却笑了,转身看了眼四周,到主子耳边小声道,“可是娘娘,您不是已经对皇上死心了么,如今又复位,往后和皇上相处岂不膈应?”
叶欢转过身,面对着白桃,捏了捏白桃白嫩的小脸,“你个傻丫头,这一次齐太医的事,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皇上一定算在我的头上。皇上和张素素陷害我不成,还把张素素和齐太医给害了,他必定对我恨之入骨,想着法子弄死我还来不及,又岂会来找我侍寝。”
顿了顿,“不过嘛,他不来的话,我这宫里也无趣得很,总是要逗逗他才好玩。白桃,你让人去和皇上说,就说我头疼得很,让他过来看看我。如果他不来,就说我要去宗祠那儿哭,看他敢不敢不来。”
白桃有些犹豫,“娘娘,这样会不会太作了一点?”
“就是要作啊。”叶欢哼哼道,“以前太贤惠,也不见得他对我手下留情。现在就是要作得他生气,你放心啦,他自己办了坏事,心虚怕朝臣说,绝对不敢骂我,只会在心里憋着。”
事实上,陈帆听到叶欢头疼让他过来,只能憋着气过来。
等过来后,看到叶欢摆了酒,便知道叶欢不是真头疼。
“真还有些公务要忙,既然皇后头不疼了,朕先回去处理,等改日得闲了,再来找皇后。”他是真不想留宿坤宁宫,看到叶欢就讨厌。
但叶欢可不是吃素的,一听陈帆要走,立马又开始抹眼泪,“原来皇上白日里说的都是骗人的,您连陪臣妾喝杯酒都不愿意。”
陈帆一听到叶欢哭,心里就猛地颤了下,倒不是心疼,而是怕的。
怎么进个冷宫,出来后,便会如此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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