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杰走了之后,钱晴就让杨花吴盼娣带着另外两个员工先回去。她则是跟闻兰一起在省城招人。
这几年因为恢复高考加上知青回城,城里的闲人并不少,还有一些工厂倒闭,下岗的员工更是绞尽脑汁找工作。所以钱晴就干脆在买回来的三间门店外面挂了招聘信息,让有意向的人都去小二楼应聘。
小二楼里,钱晴找了工人把二楼做成了一间一间的宿舍,到时候这就是她招来的员工住的地方,钱晴就在一楼放了几张桌子,随时来人就展开招聘。
钱晴这次打算招五个人来负责库存验收,一个工厂派一个驻厂员工,平时要负责监督对方的生产任务,还有随时沟通进货出货。
招三个人跑业务,这个跑业务的范畴就不仅仅局限于省城了,而是周边省会和市县都要跑。
最后再招两个人守着省城的门店。
闻兰拿着纸笔算着人员支出,跟钱晴提了一嘴:“要不要招个会英语的?”
虽然现在晴月还没有这个迫切的需要,但是几个代加工厂的布料是走进口的,这个环节最好也加个自己人进去,一个是负责检查进货的布料质量价格,二也是为晴月将来自己做工厂铺路。
钱晴倒是想的更远,除开晴月的布料问题,还有卫生巾呢!
徐阿花这段时间业务做的不错,以Y市为中心,周边几个市的销售量都在逐步上升,方如平日里就负责找货运车辆运货,还有进出核对。
但卫生巾的铺开速度对比晴月是落下了一大截子,等到晴月这边的资金松动了,钱晴也打算在明年先试着做一下卫生巾的生产。卫生巾的原材料要更麻烦,中间有几样材料几乎全部都是依赖进口。
“招!如果有合适的,多招一个也可以。”
钱晴跟闻兰在招聘信息上加上了“对外员工”一项,要求是需要会英语。
钱晴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除开招人,她还要装电话机,还要装修门店。每天晚上只能抽出一点时间去旅馆楼下给周皓打电话,听听周皓的声音。
这样的繁忙一直到了第二周,钱晴顺利招到了五名员工,正在招聘途中,突然闻兰拿着一张纸进来了。
把钱晴拉到一边悄声说道:“代工厂那边传过来一个话,说是有个货客要撤单。”
撤单?
钱晴有点不理解:“当时不是说好了,说是两周之内交货,他们不是也都同意了吗?再说,定金都付了,这会儿马上就能出货了,他们要撤单?”
闻兰脸色也很不好看:“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对方就是不依不饶,非说要撤单……咱们在展销会上签的合同写的很明白,撤单是不退定金的。”
钱晴听明白了:“意思是不仅要撤单,还要我们退给他定金是吧?”
“是,人现在在工厂那儿闹,牡丹制衣厂的邢厂长刚过来找我,说是这人闹的工人们都没办法工作了。”
钱晴把手里的纸张塞给闻兰:“你来盯着招聘,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按理说,就算是要撤单,也不至于这样撕破脸。对方去厂里闹,怎么看这事都透露着怪。
“把这阵子所有的订货合同都给我,我去找老丁借两个人一块去看。”
钱晴觉得对方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她自己一个人过去还真有点拿不准。
“……你这边结束之后,去批发市场看看情况……这人闹着撤单,说不好是找到了咱们的替代品。”
闻兰沉默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有人抄版了?”
“应该是,而且对方肯定是给降价了,不然怎么可能货客说的好好的,突然闹着要撤单。”
对方下订单,看中的就是晴月款式设计。这会儿撤单,要么是有人背后撺掇,要么就是这人找到了更便宜的货源。
钱晴有些无奈,抄版这事,她打从一开始就知道禁止不了。衣服款式上加个珠子,减个领子,只要不是完全一致,谁又能说是抄袭?而且就算是抄袭,她又能怎么办?
钱晴叮嘱了闻兰几句:“多问多看,最好弄清楚抄版的是什么厂子。”得先找出来对方,再来说这件事怎么办。
钱晴拿着一摞文件,出来就看见愁眉苦脸的邢厂长。
邢厂长跟钱晴诉说着那个货客的不讲理:“就是说要退单,说是咱们这边黑心,给他的价格高。我说这事我们做不了主,对方就是不依,非要闹。还上车间去闹,不让开机器。”
钱晴问邢厂长:“去的人就他一个吗?还是有别人一起?”
“还有其他几个货客,看着有点犹豫,倒是没说要撤。”
钱晴问清楚那个货客的名字,把他的合同找出来:“五百件订单……拢共就五六千块的单,这种闹法有点不对劲吧。”
她手里的单子有大有小,最大的是罗二平那一单,剩下的单子几百件几千件的都有,这人定了五千多块钱的货,在钱晴这里就是个小单。
邢厂长苦笑:“就是本钱小,所以才闹吧。”
真要换了大单主,反而不会来折腾。
钱晴冷笑:“这里头指不定有几批人在使劲呢。”
遇到更便宜的货源要撤单不假,但是对方偷自己的设计,想来也是夹着尾巴怕被发现,怎么可能闹到厂子里去,顶多是撺掇货客来找她闹退单。
联系到对方干扰生产,不让车间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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