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册子上说,使用卫生巾,要比使用月经带减少快三成的疾病发生。
这个比例太高了,让李红梅难免觉得是卫生巾的制造商在大放厥词,夸大了原有的功效。
送走了钱晴,李红梅的小儿媳就悄悄进来了。
“妈,刚才我仿佛听见你们说什么卫生巾?”
李红梅有点纳闷:“是啊,你知道这个东西?”
小儿媳家里也没有医疗系统的啊,她不是也是油田大院的吗?
小儿媳进家门没到一年,对这个素来雷厉风行的婆婆有点害怕,听到问话就小声回答道:“听说过的,我家里有个亲戚在省城的医院上班,她之前给过我几片。”
李红梅看了下小儿媳:“哦?那用起来怎么样?”
小儿媳点点头:“用着比月经带好得多,但是我后来就没买到了,亲戚说省城那边的医院有这个,药房也卖,省城的供销社也会卖一点。”
李红梅眉头紧皱,心中有点恍惚的预感,觉得钱晴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省城的医生都说好,那是说这东西真的可以预防病症?
李红梅问小儿媳要来省城那个亲戚的电话,又亲自跑了一趟油田的医院和Y市最大的医院。
挂了个妇科号,进去却不问病症,而是拎着卫生巾问东问西。
医生也没有不耐烦,而是认真说道:“这个比例没有说错,早在前两年,国内就有这方面的专家进行过研究。月经带的确是存在很多问题,卫生巾的话我们也在推广。不光是你来,平时有些妇科病患者来,我都会这样劝。每个月多花的几毛一块钱,某种意义上是女性的疾病预防费用。”
李红梅拿着卫生巾去油田医院,也得到了大差不差的相同结论。
李红梅“蹭”的一下站起来,质问油田医院的医生:“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不见你们往上汇报呢!?”
得亏是钱晴跑了一趟南方,把事情上了心,不然她还不知道女同志每个月的那点事还要有这么多隐患。
油田医生有点无奈:“说了也买不到,咱们国家前年才引进了一条生产线,去年也就是将将走向市场。产量不说,很多人根本不接受,来我这里的病人我也劝过,但这东西又不是处方药,我还能逼着人家花钱买吗?”
油田内部多是双职工,很多家庭又不是负担不起,即便如此很多妇女也不愿意,来看病就是让医生开药,一说起来用卫生巾就拒绝,她一个医生能怎么办?
李红梅猛地抬头:“那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工人们对这个东西陌生,觉得别人都不用,自己要是用了就是额外支出。我们要把这种思想扭转过来,现在大家并不是买不起一块钱的卫生巾,而是意识不达标,那就应该推广,开会,把好处宣扬出去。大家都用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东西的好处了!”
再来找钱晴的时候,李红梅已经写好了往厂里和妇联递的会议申请。
“小钱啊,这次真的是感谢你,要不是你说起来,我这个老古董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等到过些天,妇联那边应该就会开始组织在油田各厂区做宣传会议。厂里应该也会让供销社进一些卫生巾供大家购买。”
李红梅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钱晴进了一批卫生巾她是知道的,但厂里直接告诉她,宣传之前就要让供销社备货,免得大家一窝蜂都去买再买不到。这么一算,怎么看都是钱晴忙前忙后竹篮打水了。
钱晴半点不在意,别说她本来就没多少货,供不上一整个油田的卫生巾,单就她本来的想法来说,她也没打算把卫生巾的生意全垄断了。新的产品上市,毕竟是要让很多人接受,这个过程她自己一个人根本做不到。
必须要让厂里参与进来,但参与之前钱晴就预料到,厂里肯定会让供销社加大供货。
这样也好,供销社也卖货,钱晴也卖货,谁卖的好就各凭本事。而且油田之外还有很大的市场,油田里的工人先用上了,外面多少也会受到影响,那到时候她的货不就有地方卖了?
“没事的,李主任。”
“我都想好了,等我的衣服店开张了,我这批货就打算送,不打算卖。”
李红梅有点讶异:“那么多,都送?”
小钱这是气傻了?全送了她还赚什么?
钱晴点点头:“我到时候新店开业卖衣服,价格够五十块我就送一包,一百就送两包,买的衣服越贵,我就送的越多。”
反正这一批难挣到钱了,她也不要死磕油田这点市场,先放到店里去搭着衣服送,外面的人用习惯了就得找她买。
做生意要看的是长远,等到她在梧桐大学的房子盖好了,她就在那边开个卫生巾的供货中心。至于供销社,不是钱晴看衰,总觉得厂里的想法太美好,供销社不一定能照着厂里的意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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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卫生巾的事情处理好,钱晴进回来的货物也清点完毕,在商店街的铺面后面放好。只等着周皓给定做的衣服架子和衣撑子到了,她再找上一个员工就能开张。就算找不到也没什么,徐阿花现在还在油田,钱晴打算把人带在身边教一教再放出去跑市场。到时候她的店开业,徐阿花也能跟着帮忙。
趁着这天不忙,钱晴赶饭点去梧桐大学的工地上查看最近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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