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无礼地盯着她:什么叫我的责任?谁家机器人一脚就踢坏?这不是讹人?
秦蝉拧了拧眉头,耐心地说:所以,我们建议先生和我们一起查看监控,也方便还您一个清白,当然,先生也可以报警处理。
提到报警,男人的神情明显虚了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不过就是点钱,又不是赔不起。
秦蝉看了一眼大堂经理,后者瞬间明白过来:先生,您这边来,会有工作人员带您查看监控并核算具体金额。
秦蝉看着大堂逐渐恢复平静,转身朝里走去。
孟茵的办公室,在一层的最里面,她特意安排的,因为出门就是清吧,很方便。
只是没想到,在经过茶室时,她再一次被叫住了。
秦小姐?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刻意压低了许多,还带着丝惊喜。
秦蝉停下脚步转头看过去,随后唇角弯起的微笑僵了下。
唤住她的是昨天下午那位客户李先生,而他对面的男人,只穿着件白衬衣,扣子严谨地系到了最上面,袖口微挽,神情淡然的如一幅山水画,眉眼干净漂亮,只是脸色有些病态的白。
顾让。
二人正在下着国际象棋。
爱喝茶的多有些下棋的嗜好,茶室常备着各类的棋盘。
昨晚碰见本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今天又碰见了。
秦蝉看着顾让,不得不说过去的四年真的改变了很多,让那个清冷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即便偶尔暴露出少年气,也让人很清楚地将他与过去分开。
很快恢复如常,毕竟是大客户,总不能忽视,她弯着一抹笑走上前去,心中却在思忖着,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去天桥下算一卦了。
李先生,顾先生。秦蝉走到二人身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顾让手里拿着一枚金属质地的暗金色棋子,苍白的手指修长,没有动,也没有看她,目光落在了桌子外与桌面齐平的高度。
秦蝉微微垂眸,昨天在小女孩的摊位上买的戒指忘了摘了。
她不经意地将戒指挡住。
顾让的眸光动了动,视线微微错开。
刚刚我还以为看错了,李先生笑看着秦蝉,又看向顾让,秦小姐和顾先生二人既然是校友,怕是也听说过顾先生棋艺高超吧?我今天算是领教过了。
秦蝉看了眼顾让:李先生您说笑了,她浅笑一声,我和顾先生不算太熟。
茶室的人很少,本就幽静,秦蝉说完这句话感觉更静了。
顾让抿了抿唇,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金属的棋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先生倒没觉察出什么异样,注意力拉回到了棋盘上:秦小姐也坐。听服务员说,这儿的棋盘都是秦小姐挑的,不如秦小姐也帮我看看,这局还能不能赢。
秦蝉原本准备好的棋艺不精的措辞咽了回去,只能安慰自己,眼前两位是贡献六位数的贵客。
这么一想,她反而有些坦然地坐在一旁。
以前被秦新城培养的,各种技能都懂一些,包括国际象棋。
只是几年没碰,她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因此,秦蝉也只是看着那二人下,偶尔李先生问她一句,她才回应一声。
所幸这盘棋已近尾声。
顾先生怎么心不在焉的?李先生突然开口,要不是你最后一子落得精妙,我都怀疑你在故意让着我了。
秦蝉看了眼棋盘。
刚刚顾让略胜几子,此时却是李先生赢了全局。
李先生一边收着棋子,一边不忘寻求秦蝉的意见:秦小姐觉得呢?
秦蝉笑了笑站起身:可能顾先生不喜欢有不熟悉的人在一旁观棋吧,她说着意思性地看了眼腕表,抱歉李先生,我还有些事要忙,就不打扰二位了。
李先生自然点点头。
直到从茶室出来,秦蝉才揉了揉眉心,那股熟悉的薄荷冷香好像没有变。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孟茵出现在她身后:在想什么?
秦蝉被惊了下,侧头看了过去,当年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人,现在留起长发了:忙完了?
还没,孟茵烦躁地顺了顺微乱的头发,没灵感。
刚好,这几天你多忙碌忙碌,找找灵感,秦蝉和她并肩朝门口走去,我休息几天。
休息?孟茵眯着眼睛看她,还几天?
嗯,秦蝉点点头,恰好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门打开,她走了出去,所以,泉就拜托你了。
秦蝉!电梯门徐徐关上,也隔绝了孟茵接下来的话。
秦蝉轻笑一声。
转角遇到伪前任这种事,还是能杜绝就杜绝吧,不然彼此都尴尬。
接下去的几天,秦蝉一直宅在自己的小公寓里,订一份豪华外卖,看一部电影,练练瑜伽,再时不时地经受一番孟茵狂轰滥炸的微信和哀嚎。
四五天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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