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不论是男友还是老公,都应该是极负责的那种。
秦蝉难得对这样的见面不反感,心中还在盘算着,自己也单身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应该试一场真正的恋爱了?
陈先生做什么工作?秦蝉随口问。
陈晨应:前不久刚刚回国,受聘到寰永做技术总监。
寰永。
秦蝉原本摩挲着咖啡杯的手微顿,蹙了蹙眉。
寰永国际的背后,是顾家。
虽然顾家那个半路找回来的独子不在寰永,但每年年中、年末的会议总会出席。
且陈晨是技术总监,如果需要携带女伴参加一些无可避免的宴会,总有碰上的机会。
很麻烦。
而她讨厌麻烦。
想到这里,秦蝉的神情严谨了几分,看了眼陈晨面前的咖啡:陈先生喝咖啡喜欢半糖?
陈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对方微妙的转变,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点点头。
很不巧,我喜欢不加糖。秦蝉坦然地说。
陈晨了然一笑:既然这样,倒是不合适了。
是啊,真遗憾,秦蝉浅叹一声,不过陈先生的喜好,我记下了,下次再来,一定款待。
说着,她将一张名片递到陈晨面前。
陈晨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放心,作为险些成为我男友的人,这张名片可以抵不少优惠。秦蝉对他眨了眨眼。
陈晨愣了愣,继而笑开:那我这一趟,也算没吃亏。
二人离开咖啡间时刚好六点,秦蝉送陈晨离开时才发现,外面已经飘起了雨丝。
天地与高楼之间蒙着一层白雾。
刚转过大堂的转角,门外的冷风穿过走廊钻了进来,秦蝉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裙,肩头半露,忍不住抚了下手臂。
陈晨见状,脱下外套递给她。
秦蝉向来不会亏待自己,没有拒绝男人不失风度的绅士行为,披上外套随意问道:陈先生怎么过来的?
打车,陈晨颇有些苦恼地笑笑,刚回国,还没完全习惯左侧驾驶。
适应一段时间就好秦蝉礼貌的附和声没说完。
门僮正打开酒店大门,凉风裹着雨丝飘过,一队人在细雨中走了进来。
李先生,这是您这几天下榻的酒店,您从新加坡一路飞来,好好休息。明天上午顾总再同您洽谈公务。
很熟悉的声音。
秦蝉蹙了蹙眉。
那声音又响起:顾总?顾总?音量逐渐小了些,变成了窃窃私语,老大,李先生和你说话呢,你看什么我靠,秦,秦
从礼貌,到疑惑,到最后受了惊吓似的叫出声。
秦蝉循着声音抬眼看去,果然正对上一张还算俊朗的国字脸,只是如今那张脸上镶嵌的眼睛,正错愕地看着她,见鬼了似的。
和她记忆里有些不同,她记忆中的这张脸要嫩一些,声音也要更暴躁一些。
徐骏意。
顾让的同学。
大学时,他和顾让一起创业了。
如果他在这里,那么
秦蝉转眸,一眼望进一双深邃的眼睛里。
那双曾经满是羞耻、无力与厌恶的眼睛,如今如泼了墨一样漆黑,看不出丝毫情绪,正直直地盯着她。
瘦削颀长的身姿,白玉似的肤色,以及耳垂的那一枚泛红的痣,如墨如画,仍有少年气儿。
笔挺的西装,严谨地扣到最上面的一颗纽扣,透出一丝克己的禁欲感。
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
泉的大堂经理跑了过来,似乎没想到秦蝉在这里,错愕了一秒钟,忙飞快打了声招呼:秦总,这是今天包了顶层的客户,说完转头看向对面,顾先生,徐先生,整个顶层已经收拾好了。
随着大堂经理的话落,秦蝉飞快回神,心中无奈苦笑。
她的运气还真是好,回国近一年的时间都相安无事,却在相亲当天,碰上了前男友。
不,就他们以往那关系,也算不上什么男友。
不过,既然包了顶层,毕竟也算是大客户,秦蝉熟稔地扯起一抹笑,对那二人点点头,语气疏而有礼:顾先生,徐先生。
顾让的喉结极细微地动了下,漆黑的眼神像是被投入一颗石子,死寂的瞳微澜,而后目光落在秦蝉肩头的男士西装上,瞳孔紧了紧。
秦蝉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身边的陈晨,疏冷减淡了许多,声音低缓:走吧。
第2章 再遇 只是校友
秦蝉住的地方,是她回林城后买下的位于市中心的一处公寓楼,公寓并不大,里面装修的很简洁。
一间书房,一间卧室,晕黄的灯光,将房间挤占的满满当当的。
她不喜欢太空荡的地方。
用过晚餐,秦蝉在书房投影了一部电影,赤着脚坐在地毯上看着。
以往很喜欢的一部电影,今晚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杂七杂八地乱想。
当年那双无力地盯着她的眼睛,还有那句:你赢了,我答应你,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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