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承?”
身后传来付梨不敢置信的声音。
付梨双眼通红,眼眶泛起泪花:“你们……你……”
“我什么我?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意思。”
情到浓时被打断,赵世承不耐烦道:“都是成年人了,不联系就是分手不懂吗?”
“别给我摆这种表情,好像我多欺负你一样。”
他皱起眉,语气也是极端嫌恶:“最烦你这张脸,畏畏缩缩,看着就扫兴。”
队也懒得再排,拉过旁边的新女友往外走。
“你当初不是这样的……”
付梨咬紧下唇,极力压制情绪,声音却依旧哽咽:“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所有,明明答应过我会娶我的。”
身体止不住地抖,手里的咖啡也摇摇欲坠。
“我说的每句话你都当真,那当初我让你敬酒,你怎么就不敬了?”
赵世承回身,神情不耐到了极点:“把眼泪收回去,这里是法国,不是你出生的那条山沟沟。你不嫌丢人,我还嫌。”
“原来被正牌女友当场捉奸就不丢人了。”
顾音冷笑了声,接过付梨手里的咖啡,拦在他面前:“哭,是人类正常的情绪宣泄。你这种,才叫给中国人丢脸。”
“你他妈谁?多管闲事!”
赵世承想也不想挥掌推她。
手挥到一半,被拦下。
“打女人?更丢脸了。”
顾音捏住他的手腕,甩下去,冷声道:“我跆拳道黑带四段,你要是想试试,那我不介意让你再丢脸一点。”
周遭排队的人群里接连传出几声欢呼和口哨,还有人朝她竖起了国机通用的大拇指。
赵世承脸色变了又变,转头狠狠瞪了付梨一眼。
“神经病!”
他呸了声,绕过顾音快步离开。
顾音扶了扶墨镜,从包里取出两张湿巾,递给付梨一张:“去擦擦脸,为这种东西,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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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塞纳河南岸。
周时宴坐在堤岸的长椅上,看着过往的行人旅客,手里还拿着咬了半口的熏鲑鱼三明治。
有风乍起,堤岸的柳树被吹得摇曳起枝条。
偶有树叶慢悠悠打着旋儿飘落在水面,河水也一副爱拍不拍的样子敲击着堤岸。
习惯了每天会议连会议的节奏后,今天坐在这边感受慢节奏的闲适,居然有点适应不过来。
不过有个人一定适应得很好。
周时宴看着河堤边的白鸽慢吞吞地行走,丝毫不避人群,悠哉悠哉地用长喙梳理羽毛。想起有次下班回家,在小区路口的红绿灯,望见的那某镇定自若地慢悠悠走在人群中,与周遭行人的行色匆匆形成鲜明对比的慵懒身影。
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弧度。
顾音总是把工作和生活区分得极其清楚。工作上风风火火追求效率,一旦回到生活当中,便能慢则慢,能懒则懒。
要是没人找,她能跟咪噜窝在公寓一直宅下去。
一只黄白相间的狸猫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慢踱到长椅边。
弓起身,轻巧巧一跳,在周时宴身旁盘卧下来,尾巴还轻轻扫着他垂在长椅上的手。
“喵……”是萌萌的小奶音。
“嗯?”
周时宴低下头,看着还在不停晃尾巴的狸猫。
“喵~”
狸猫发出与身形不符的奶音,钻进他怀里,重新趴好,继续撒娇一样地“喵喵”着。
“要尝尝吗?”
周时宴摸了摸狸猫的头,将三明治打开,递到它嘴边。
狸猫先是蹭了蹭他的手心,讨好的叫了几声,才将头埋进面包里,开始小口咬熏鲑鱼。
赵克文端着咖啡走过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幅画面。
“宴总,顾音小姐今天下午的航班回国。”
周时宴轻“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赵克文弯腰将咖啡放在长椅上,跟着摸了摸狸猫的脑袋。
“喵嘎!”
猫咪发出尖锐的声音,露出一颗尖牙,鼓起圆眼瞪着赵克文。
“它护食呢,你等它吃完。”
周时宴安抚性地揉揉猫咪颈侧的软肉,将咖啡端到另外一边:“坐吧,时间还早,不用太急。这里景色不错。”
赵克文在他身边坐下,盯着狸猫吃了小半块鲑鱼:“提供消息的是酒店前台,他一直对外售卖监控视频。”
周时宴问:“赵世承?”
“躲去意大利了。”
赵克文冷嗤道:“自己也知道干得都是些傻事。”
“还好,属于坏心做了点好事。”
周时宴低唔了声,掰碎吐司片,倒在已经踱步到他脚边的白鸽面前:“恒景如果能撑过这三个月,我可以考虑为他引荐陆璟时。”
“是该请。”
赵克文憋住笑:“保不齐出来几个跳楼的。”
陆璟时,明斯特大学法律系出身,现任Q大法学院副院长,P大客座教授。
刑法学教授。
“能把猫带回国吗?”
周时宴忽然问。
“啊?”
赵克文愣了半秒,看一眼周时宴手下的狸猫,干巴巴地说:“应该不太好办。这边的猫基本上都是大学城的学生喂养的流浪猫,不好带回去。可以去宠物店买一只运回去。”
“嗯,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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