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倾城的角度看起来,云怀瑾伸手是为了抱聂音音。
看着他格外怜惜的抱着聂音音,眼中满是深情,聂倾城只觉得可笑的很。
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堂妹,当着她的面如此恩爱,旁若无人的模样,直叫她觉得恶心。
捂着受伤的胳膊:“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清冷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讽刺,如钢针一般,直接扎在云怀瑾的心中。
瞧着聂音音痛不欲生的样子,再看聂倾城眼中的嘲讽,云怀瑾只觉得心中的怒火被她瞬间点燃。
被她那个根本不在乎的眼神点燃。
他是她的夫君,可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她看都没看他一眼。
即便是聂音音,也知道向他哭诉,装可怜。
可她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曾想过自己。
一想到自己对她的在意,而她对自己只有满满的冰冷。
云怀瑾越发怒不可遏,连着声音都淬了寒意。
对上聂倾城的双眸,到嘴边的那句,你为什么从不在意我。
却变成了:“跟她道歉!”
聂倾城闻言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道歉?”
“呵呵……云怀瑾,你竟然让我跟她道歉?”
冰冷的双眸,满是讽刺。
瞬间叫云怀瑾更是不悦。
他不在乎聂音音的情况,他在乎的是她对待自己的态度。
在乎的是她看自己的眼神。
见她看着自己的眼中,除了讽刺再无旁的东西。
云怀瑾的心彻底跌入谷底。
起身,抓着聂倾城的衣裳。
根本不顾她胳膊上的伤,强行将她拉到聂音音面前:“跟她道歉!”
聂音音瞧着云怀瑾为了自己,如此粗暴的对待聂倾城。
心中说不出的高兴。
面上故意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怀瑾哥哥算了……姐姐一向如此……算了……”
说的好像聂倾城一直都是蛮横无理的人一样。
看着聂音音这个时候还不忘踩自己。
聂倾城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心中却是默默算着时间。
就在聂音音话刚说完,就听着一声惨叫。
配上聂音音那尖细的声音,可真是凄厉绝艳。
“啊……好疼……”
聂音音直接抱着肚子滚在地上。
根本不如刚刚装的躺在云怀瑾怀中,那么轻松。
药效发作,让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仿佛是被虫子啃食一样,疼的叫她满地打滚。
看着聂音音疼的满地打滚,云怀瑾额间的青筋,因为暴怒而凸起。
聂倾城眸中却满是讽刺的笑:“你不是很关心她吗?还不让她的丫鬟把解药交出来!”
云怀瑾闻言满是怒意的眸中神色顿了顿。
抓着聂倾城的手,也越发的紧:“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
聂倾城懒得解释,只是看着聂音音。
看她疼的生不如死,才能解恨。
只要一想到晴云疼的样子,聂倾城便恨不得直接杀了她!
不过现在也好,让她尝一尝晴云所遭受的折磨,活活疼死,也算是替晴云出一口恶气!
聂音音躺在地上,拼命的向云怀瑾伸手:“怀瑾哥哥……救我……”
云怀瑾却只是看着聂倾城。
想要看穿她冰冷的面容一样。
聂音音无奈只能看向桃夭:“桃夭……救我……解药……”
桃夭早已经被这一幕吓得跌坐在地上。
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生怕聂倾城会当着云怀瑾的面,说海鲜羹中下毒的事情。
见聂音音开口喊解药,眼中的神色迅速的变了变。
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往后退了退。
她决不能这个时候拿出解药。
若这个时候拿出解药,不就摆明了,毒药跟她们有关。
她决不能叫云怀瑾知道,她们给聂倾城下毒的事情。
打定主意,桃夭只能装成惊吓过度的样子,晕了过去。
一旁的意柳全部看在眼里,瞧着自家小姐痛不欲生的样子,哭成了个泪人。
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跪在云怀瑾面前:“王爷,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小姐,求求您,她快死了。”
听着意柳哭求,云怀瑾的视线才终于从聂倾城的身上移开。
看着聂音音躺在地上疼的面色惨白,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眉头紧皱,即便他对聂音音无感,也不能让她死在云南王府。
她毕竟是定北侯府的嫡女,如果中毒死在这,眼下又是皇上找着机会想要削藩的时候。
只怕会惹出更大的乱子。
想到聂音音身份牵扯的事情,云怀瑾只能先顾全大局,拦腰将聂音音抱起,大步离开芙蓉园。
只留下聂倾城站在原地。
看着云怀瑾紧张的模样,聂倾城眼中满是讽刺。
胳膊上的疼痛,让她微微皱眉。
守在门口的承影见状,很有些心疼:“王妃,你的胳膊……”
“我没事!”
聂倾城闻言摇摇头。
知道他虽然是云怀瑾的人,但对自己的关心却是真的。
就算再恨云怀瑾,也没必要去伤害一个给过自己温暖的人。
当即扯了扯嘴角:“谢谢,我真的没事。”
说完转身看向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桃夭。
直接一把抽出承影手中的刀抵着桃夭的脖子。
锋利的刀刃,划破脖颈的刺痛,瞬间叫桃夭装不下去。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满是寒意的聂倾城,桃夭吓得后退两步:“大小姐,你要干什么?”
聂倾城懒得跟她废话,只是刀架在脖子上,冷声开口:“把解药拿出来!”
桃夭闻言,见承影还在,知道他是云南王的心腹。
很有些犹豫:“什么解药,大小姐,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聂倾城瞧桃夭还如此嘴硬,当即冷声开口:“不知道是吗?没关系,刚刚那个碗里还剩了一些,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帮你好好想想!”
说着喊承影,将地上刚刚装海鲜羹的碗捡起来。
桃夭见状顿时吓得面色发白。
那药是她从雍王府拿来的。
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人肠穿肚烂活活疼死的。
就算是碗底刮一刮都能要了她的命。
担心聂倾城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桃夭吓得再也撑不住。
颤颤巍巍的起身,从聂音音的梳妆盒中翻出一个玉色的瓷瓶,丢在地上。
聂倾城见状捡起地上的瓷瓶。
示意承影把碗底剩下的海鲜羹给桃夭灌进去。
她不相信这主仆,难保她现在拿出来的是不是毒药。
只有试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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