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香的小姑娘,哪里用得着洗,方所笑着摇头,脱了袜子用刚才给云潆洗脚的水冲了冲自己的脚,另外一个水瓶留着她夜里醒了喝。
躺进被子里,她就自动滚过来了,找到最舒服的位置,脸贴住,手脚全塞男人肚子上,眼皮颤了颤。
方清源低头吻了吻,那薄薄的眼皮平复下来,他也阖上眼,手机定了明天一早的闹钟。
他没睡踏实,凌晨一点外头还在闹,有人唱起歌,声音很大,怀中的姑娘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方清源看了下表,睡了能有四个小时。
低喃着:“酒醒了没有?难受吗?”
“不难受。”小姑娘声音还是懒的,搂着他的腰。
“开灯?”
“嗯,我想喝水。”
一般晚上方清源都只开一盏小灯,拧开保温杯喂她,把姑娘连着被子一团抱在怀里,觉得她怎样都乖,喝了酒粘乎乎的,惹人怜。
“那个酒好香!”云潆小声汇报。
他低头把舌尖喂进去,窄小的口腔转一圈,嗯了声,是香。
灯下,是女孩干干净净没上妆的素颜,瞧着比平时更显小,刘海支棱着,额头很饱满。他又亲了亲那两条淡淡的眉毛,听她银铃般笑起来。
方清源抱着她重新躺下,再过一会儿,外头散了,有人住进隔壁。
再过一会儿,隔壁传来暧昧沉重的低吟。
屋子不隔音。
云潆好像自从到了这里就没住过隔音的屋子。
她在被窝里狐狸似的笑起来,借着不远处停车场的路灯看方清源。
小小声:“文身大哥。”
方清源两手把她耳朵捂住,做口语:“睡觉。”
这谁还睡得着……
云潆一双眼贼大,全无困意,听现场听得自己也想,凑上去亲方清源喉结,手摸下去,摸他肚子,见他没反对,从裤腰进去,往下走——
隔壁酷姐姐没压住,声音有点尖。
云潆的手就快了很多,握住,发现他也不是没想法。
咯咯笑起来,下一秒被男人微凉的嘴唇封住。
情人间的爱抚永远都不会腻,她感觉方清源的手从她的衣摆钻进来,牢牢握住,像在确定那是他的。
她这才发现自己睡前被解开了太过束缚的小衣。
男人一个翻身跨到了上头,俯身吻她,抽空拉起被子,将彼此遮住。
被子里,云潆难得不好意思:“没洗……”
方清源一双眼锁着她:“我也没洗。”
云潆一直知道方清源有大胆果断的另外一面,今天试到了一个她以前不敢想的深度。
方清源低头咬她耳朵,脸上透出点快活的情绪,像是个毛头小子。
隔壁大哥估计喝多了,动静不管不顾,那个姐姐抱怨着:“你轻点……”
这边,小姑娘抱着方清源,觉得酒意又上来了,想要他,很想很想,所以如实告诉他:“重一点……”
外头山风呼啸,房中却温暖火热。
咚一声,床头撞到墙。
对面大哥安静了几秒。
方清源抿着唇把云潆带起来,女孩两手撑住墙,柔软的腰肢下塌。男人麦色的手握住,持久而有力,好几次,云潆觉得他是撞进了她心里。
她的骨头酥麻一片,向后伸手,方清源拉住她小臂,把人往后一扯,挺腰。
看着云潆凌乱无措地仰起头,浑身猛地抽了一下。
他等她缓过来,胸口贴住后背,扭过下巴,吻掉上面的血珠。
明明应该是很冷的,可两人却很热,衣服都完好地穿在身上,隐秘地连在一起,最后的那一瞬,齐齐到达,又从云端齐齐飘下。
最后那个热水瓶有了用处,云潆干爽地躺进被子里,餍足地靠在方清源怀里,看了看时间,说悄悄话:“是不是少数民族都这么天赋异禀?”
他揉了揉她耳朵,不答。
她也就不追问了,把人抱得好紧。
第二天出门,两个男人打了个照面,大哥心照不宣笑了一下。
方清源也大方道了声早。
...
阿诗捎上方清源和云潆,一辆车上山,到的时候天刚亮,原来上面还有个庄园,和下面的设计几乎一样,唯独多了一些晒豆子的水泥地,朝阳乍现,天边浮起金光,云潆放眼望去,山坡上全是结满红果的咖啡树,辉映着渐渐升起的太阳。
“画架摆哪?”方清源要去做事,先把她安顿好。
云潆找了个地方,小桶笔架都亮出来,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戴着一副薄手套开始打线稿。
铺色到后半段时方清源回来了,往她手里塞一颗红果果。
云潆闻了闻,新鲜的咖啡豆没什么味道,咬开来也不好吃,呸呸吐掉。
“头难不难受?”他笑着问。
语气间的亲昵是别人不了解的。
云潆乖乖摇头。
“想不想去看摘豆子?”
“去去去!”
她跟着方清源走到树林里,先看过那些古咖啡树,再看工人们摘豆子,指了指半山腰的位置,说那里种瑰夏,我们待会儿给阿诗买一点带走。
云潆说好,看远处阿诗喜气洋洋的,觉得今年应该能有好结果。
方清源跟她讲里头的门门道道:“做事要有取舍,今年是大年,大家都憋着劲,只有阿诗这里保留了原始树林。打顶后不生旁支,不会长太高,收到的都是红果。别的地方为了除虫会打药,打药就会直接影响土质,第一年看不出什么,慢慢的那片地就不能用了。做不到全红的咖啡树会增加采摘难度,有些混进去的豆子根本挑不出来,很影响最后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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