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乍一听见“监视”有些反感,但想到是塞拉,那好像又没什么问题。
他迟钝的大脑莫名又镇定下来。
邓布利多惊奇地看了眼他平静的面容,想了想还是继续问下去:“……介意跟我们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他跟我相处多了,我就能通过水晶球看到他,也能听到你们的对话。”塞拉喂完了最后一点补血剂,用大拇指在西弗勒斯唇边一擦——无论再怎么失去知觉,嘴唇永远是最敏.感的,因此这个动作让他条件反射地微微侧了侧头。
“嘿,我禁止你因为这个疏远我。”她听起来很不满。
西弗勒斯只好再次看向她,却发现她唇角带笑,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神奇。”邓布利多评价,“而且很有用。”
“好了,现在能给我讲讲他具体遭遇了什么吗?”塞拉坐在了宽大的沙发扶手上。
看起来就像她坐在西弗勒斯身上。这画面有点不能直视,主要是西弗勒斯此时太虚弱了,很容易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我不知道你听了多少,总之,西弗勒斯用你给他的独角兽眼泪制造出一种可以驱逐黑魔标记的药剂。”邓布利多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根据我的观察,两种力量在他体内打架,他现在这样主要就是疼的。”石碗中,液体已经全部蒸干,像是终于两败俱伤,变为一团黑色的灰烬。
“听起来他需要睡一觉。”塞拉也凑上去看了眼石碗,“……太好了。所以你会让他知道的吧?”
“我会。”邓布利多说,“但他是最后一个人。”
“有西弗勒斯在就好了。”塞拉笑起来,又有些郁闷地说,“就是可惜了冠冕……”
“塞拉,即便是西弗勒斯,或许也并不能让一只冠冕学会喝药。”邓布利多委婉道。
西弗勒斯安静地注视着女孩窈窕的背影,虽然他暂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很快他也能参与到这里面来。他不会再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邪恶的东西。
“……”塞拉翻了个白眼,“知道了。”她明确了,原来她更在乎的不是冠冕,而是想让他加入。现在心愿达成,她就再生不起气来。
“西弗勒斯,现在回去睡觉吗?”塞拉转头问他,他虽然毫无困意,但知道自己此时需要休息。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
“但是我要怎么把你带走呢?”塞拉犯起了难,“走壁炉得你自己喊,用幻影移形又会让你不舒服——我们就这么直接下去吧!”她高兴地说:“正好我准备昭告天下——”
西弗勒斯求救地看向邓布利多,然而他再一次让他失望了,“请自便。”校长抬手示意门的方向。
塞拉是不可能抱起西弗勒斯的,所以她照旧还是用的飘浮咒;不过西弗勒斯得到的待遇当然与奇洛不同,塞拉顺便把椅子一起飘走了。
“拿着。”她把她的水晶球和他的魔杖放到他怀里,他有些吃力地控制手臂环住它们;然后他们就这么滑稽地以类似推轮椅的方式离开了校长室。
不远处传来学生们的脚步声,现在正是饭点,西弗勒斯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趁半夜再来找邓布利多,又恨不得自己此刻真的昏过去了。
“别担心啦,”塞拉在他旁边说,“我施了忽略咒。我不会让人看见你这样的。”
而且他们尽量往偏僻的地方走了。西弗勒斯轻哼一声。
一路上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无梦酣睡剂,在储藏柜。”到了办公室,西弗勒斯哑着嗓子说。
“稍等。”塞拉径直进入他的卧室,将他放到床上躺好,颇为耐心地手动解起了他黑袍的扣子。
塞拉坐在他床边,为了避免压到他,小心翼翼地悬着胳膊在他身上努力解扣子,他感觉自己的胸膛到腹部都被轻轻戳了个遍。
这是个暧昧的距离。
——结果解完里面又是一件扣子扣到领口的白色里衣。
“你这么穿就不觉得硌吗?”塞拉一下子坐直了,看着这堆小扣子她就手指发酸。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看向她。难道需要他道歉吗?
他本来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的。这家伙对他有想法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刚刚也被身上的触感弄得心猿意马,可她就是……
如果两人角色互换,他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像她这么蠢。
塞拉已经举起了魔杖,然后西弗勒斯就感到身上一下子宽松了许多。
好极了,她最擅长给衣服用变形咒。他此时无力低头检查,只希望她好歹别给自己变出一条睡裙。
见他乖乖躺在床上,塞拉虽然知道他需要马上休息,可看着他散落在枕头上的黑发,她不知为何心里痒痒的。
“咳,”她想了个话题,“圣诞假期你想跟我一起出趟远门吗?”
她非要在这种时候让他说话吗?
好在不等他提问,她先自己解释起来:“我想寻找一种传说中的诅咒。你也可以当作是旅游。路途遥远,我们得借助麻瓜的飞机才能去,要花掉整个假期,而且那里也很危险——生存有难度。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哪?”他轻声问。
“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跟我一起去。”
为了听清西弗勒斯说话,塞拉改为跪在地毯上、手肘撑着脸凑到他枕头边,两人的呼吸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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