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勾起了嘴角,道:“阿皎回来了。”
周皎放下手,笑道:“还是我的夫君聪明。”
诸葛亮无奈地摇摇头:“你啊——”
周皎微微挑眉,道:“孔明先生又有什么见地?我还未说你呢,听家里的人说你每天都晚回去,也不怕把自己累病了。”
“那如今夫人回来了,自然要好好督促我才是。”
周皎嘟囔道:“我还要惩罚你呢,连我的话都不听……”
“阿皎要怎么惩罚我?”
周皎歪着头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嘻嘻一笑,道:“要你背我。”
诸葛亮有些诧异:“背你?”
“当初在襄阳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赏梅,雪下得很大,我说让你背我,你居然说背不动我——”
诸葛亮想到陈年往事,笑道:“这事你还记得……后来你教我弯弓射箭,不也知道我力气还不如你吗?”
周皎哼了一声,只是冲着诸葛亮伸出手,扬了扬下巴。
诸葛亮见逃不过去,便乖乖地转过身,将后背留给周皎,随后弯下了腰。
周皎嘻嘻一笑,双手搂着诸葛亮的脖子,一下趴在了他身上,道:“走走走,回家去。”
诸葛亮搂着周皎的腿,背着她向外走,沿着墙一同走过院落的小道,路过亭台楼阁,在灯火憧憧的昏暗之中道:“等到今年冬日,我们再去赏花,可好?”
“干嘛等到冬日再去?”周皎稍稍晃了晃,示意诸葛亮停下来,随后微微探出身子,折了墙边的一枝花,将开得正盛的花枝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喏,只要有你和我在,随时都可以赏花。”
说完便紧紧搂着诸葛亮的肩,侧脸贴着他的颈边。
诸葛亮莞尔,道:“好。”
周皎又小声抱怨道:“阿晚现在是越来越野了,今日去和阿登玩,直接住在了仲谋家呢,我可不信你没同她说过我快要回来,她还这么调皮——她阿娘我都要想坏她了。”
诸葛亮不由微微侧过脸看向妻子,笑道:“还不是咱们两个一起惯出来的?”
周皎嘟着嘴,道:“我不管,你得想个法子。”
诸葛亮状似思考,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嫌阿晚调皮不听话,倒也有个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周皎探头看他。
诸葛亮笑道:“生一个听话的。”
周皎故作嫌弃,假意啐了一口道:“去你的,不嫌羞。”
可一双手却是紧紧地搂着他,不曾松开过。
建安十四年的春末,皇帝刘协下旨封孙策为公爵,允其代为治理南方,可随意下设官署,在南方原本就名存实亡的汉室这下更加不起眼了。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对孙策地位的变相承认,尽管孙策现在已经不大需要这些了,但有总比没有好,自然要庆贺一番。
孙策一向大方,自己受了封,也不忘其他人,除了孙权为首的一众的孙家宗室代表,臣下各自都封了侯位,如周瑜的襄阳侯、吕蒙的孱陵侯等等,就连周皎也没有落下,为她封了一个舒城侯,同时,改秣陵为建业,吴公国正式在此定都。
虽说她不是第一个女子封侯的人,这次封侯之中苦安也是女子,但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过她先前二次出使北方,为孙策这次的进封出了不小的力,封赏也是应当的。
反正周皎一家如今都住在建业,这个“舒城侯”只是个虚衔罢了,食邑也说要交归国库,在她的带头之下,其余人也都纷纷附议,比起食邑来,如今的封爵更值得注意的是爵位带来的荣光。
何况比起这个,更惹人津津乐道的是周氏一门两侯,兄妹两个都是风采人物。
因为这次大型封赏,孙策还特意在如今的吴王府中办了一场宴会,比起多年前周皎在军营中的那一场人还要多,更加热闹。
宴席之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欢笑声、敬酒声此起彼伏,酒香与饭菜的气味混在一起,催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醺得人有些恍惚。
周皎与诸葛亮并肩做在一起,小酌片刻。
吕蒙、甘宁几个人在武将一列,相互喝着酒,吕蒙更是时不时就向孙策与周瑜敬酒。
周瑜平日里因着妻子要求,鲜少沾酒,此时却也抿了几口,脸上多了几分和煦笑意。
孙策则是与吕蒙闲谈,还时不时提起吕蒙以前的糗事,逗的不论文臣武将都笑成一团。
“还记得上次宴席,子明刚刚升官没多久,喝得大醉,居然还跳起了舞!”
吕范也笑着附和道:“他还唱歌呢!没一句在调上的,要不是有我们几个带着,怕不是要跑到西凉去了!”
吕蒙摆摆手道:“是周郎与周娘弹琴弹的好……”
周瑜笑道:“如今的子明可不是当初的子明了,想必唱歌也比以往好听多了。”
吕蒙嘿嘿笑了几声并不说话。
宴席中也请了乐伎奏乐助兴,众人还不觉尽兴,让乐伎下去,几个大老粗抱着乐器玩了起来,有的还算入耳,有的根本就是一曲杂音。
周皎见对面的苦安听得眉头紧皱,不由噗嗤笑了起来,她用胳膊推推诸葛亮,道:“孔明先生最擅抚琴,不如也来一曲?”
诸葛亮笑道:“几位将军玩得正兴,随他们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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